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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四被他一按,不由自主地坐回原处,端起旁边一人的酒碗,又是大口大口喝起来,万总镖头朝旁边的人一使眼色,登时有两人上前,半拉半掺地将赵老四拖到了离崔杜二人较远的酒桌边。
崔安虽背身而坐,但对万总镖头的话却听得一清二楚,心道:这吴世琮倒舍得花钱,一共十二名镖师,若是每人分到一二百两,这趟镖的镖银岂非足有两三千两?
万总镖头见赵老四似乎并无再闹事之意,这才松了一口气,朝崔杜二人瞧去,却见这两人依旧安安稳稳地吃饭,全不以方才之事为意,一时不知是否该当上前赔罪,犹豫片刻,也就罢了。
崔杜二人不欲在这饭铺多耽,吃饱之后便先行出店,不料刚刚走到门口,忽然旁边一张桌边有人踉踉跄跄站起来,放过杜晓月,拦在了崔安面前,笑道:“漂亮妞儿,陪你四哥喝杯酒!”却是赵老四乜斜着醉眼,手里端着一只酒碗,摇摇晃晃,几乎便要倒在崔安身上,另一只手臂却向崔安肩头搂来。
崔安眉头一皱,向后退了半步,赵老四这一搂便落了空,他大醉之下哪还识得轻重?摇摇晃晃又向前走了一步,依旧伸手搂向崔安。
便在此时,杜晓月旋风般转过身来,拎起赵老四的衣领向外一甩,众人只觉眼前人影一闪,接着便听赵老四在半空中啊啊大叫,一个偌大的身躯变从门口飞了出去,“砰”地一声落在街心。
那赵老四本也是一身武功,但大醉之后被摔得狼狈万分,竟然半天爬不起身。众镖师大惊之下纷纷抢出,有人便赶紧上前相扶,却见赵老四右掌上鲜血淋漓,想是方才落下时酒碗跌碎,被碎瓷片割伤。只听他口中不住喃喃咒骂,但却没有胆子再冲上前来。
杜晓月缓步出店,淡淡地道:“万总镖头,看好你的手下,这人下次要是再借酒闹事,可就没这么便宜啦!”
万总镖头早知这一男一女必是江湖中人,忙上前抱拳陪笑道:“这位兄弟确是醉了,待他酒醒之后,在下定然严加惩戒!”
杜晓月冷哼一声,径自上车,众镖师亦是纷纷上马,经此一事之后,众人一路上均不敢再大肆喧哗,赵老四用白布裹了右掌,离马车远远地,再也不敢胡说八道。
这一路上倒是平平安安,连劫镖踩盘子的小贼也没半个。只是偶尔能见到打扮不同的江湖中人前后相随,每次均是跟了一段路便即换人,崔杜二人心知必是武当和五阴山派来沿途保护之人,当下也不以为意。
第179章 铁佛寺惊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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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总镖头初时还颇为担心,但时间一长,对方并不上前滋扰,也就不再理会。
愈向南行天气愈暖,走了一个多月,这一日终于到了广西境内。此时已是阳春三月,广西地处南方,四下里早已是一片鸟语花香。
崔安久居北地,乍见这等早春景象,胸中不由一爽,笑道:“万总镖头,这趟镖道这里就算是到地头了罢?”
万总镖头一路上终于没出什么差错,眼见得银钱就要平安落袋,亦是心头甚喜,扬鞭一指前面,笑道:“前面不远有座铁佛寺,说好了要在那里交镖。”众镖师听说到了地头,都是精神大振,当下纵马一阵疾驰,只听赵老四大声道:“就是这里了!”
众人循他手指方向看去,果见一片绿树掩映之中探出一角飞檐,众人俱是大声欢呼,到寺门前纷纷下马。
这铁佛寺规模倒是不小,大殿巍峨庄严,早年间必然似乎香火鼎盛。只是如今连年战祸,老百姓身家性命尚且自顾不暇,何来的闲钱烧香供奉佛祖?偌大的寺院静悄悄地并无人迹,便连留守的僧人也无一个。
走进院内更见荒凉,不仅荒草及膝,砖头瓦砾堆了遍地,大殿的地上、供桌上更是积起了厚厚的灰尘,一看便知最近并无人来过。
万总镖头前前后后转了一遭,自言自语道:“当真是活见鬼!明明说好了天天有人守在这里等着接镖,怎地半个人影都不见?”
他话音甫落,忽觉眼前一花,一人倏然从大殿屋顶飞掠而下,立在了崔杜二人面前。
杜晓月见这人身法迅疾飘忽,吃了一惊,心道:吴世琮帐下能人当真不少,这人武功家数并非源出武当,亦非五阴山门下,但仅从这飞身一掠来看,只怕更在我之上!
那人一身白衣如雪,长身玉立,但面容却阴森森地甚为可怖,他瞪视着杜晓月,默然不作一声。
杜晓月暗自凝神戒备,沉声道:“阁下何人?”
那人冷冷地道:“冷月。”
杜晓月见他说话时面上皮肉毫不牵动,心道:这人的易容术给不怎么高明,一眼便可看出他未以真面目示人,但他既说出“冷月”二字,想必是吴世琮派来接应之人了。
杜晓月这一路上小心戒备,至此方放下心来,微笑道:“你……”话未说完,蓦地里眼前精光闪动,那白衣人不知何时已是拔剑在手,剑光闪闪,刺向杜晓月胸口。
这一来变起非常,那白衣人蓄势已久,只待杜晓月听到“冷月”二字放松心神,便即出手。这一剑刺出当真是势若雷霆,霎时间距杜晓月胸口已是不逾数寸。
杜晓月大骇之下飘身后退,于此同时单刀抖手出鞘,格向胸前的长剑。
那白衣人万未料到杜晓月竟然身怀上乘武功,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居然还能后退避开,不由微微一怔,便在这一怔之间,“叮”的一声刀剑已然相击。
杜晓月一招出手,更是毫不迟疑,单刀就势斜斜掠起,斫向白衣人颌下。白衣人冷哼一声,身体蓦地后仰,手中长剑却疾若闪电般刺向杜晓月咽喉!
他这一剑后发先至,杜晓月一刀走空未及变招,只见冷森森的剑尖已是近在眼前,情知不敌,当即轻飘飘向后纵出,避开了这一刺。
那白衣人挺直身形,长剑斜斜上指,踏上一步,正待出手,突然之间只见人影晃动,一名白衣女子飞身掠上,俏生生迎风而立,这女子虽非国色,但也是相貌端丽,一双妙目黑白分明,目光流盼之处,俱是冷森森的寒意。
崔安见那白衣人说出“冷月”二字之后,却又突然出手暗算杜晓月,只道是吴世琮突然中途变卦,手按剑柄,冷冷地道:“阁下可是吴将军帐下?”
那白衣人又是冷哼一声,长剑抖手刺出,这一招剑势繁复,虚实相视,日光之下只见一派剑光大盛,崔安上身的数处要害均在这剑光笼罩之中。
崔安不知这铁佛寺中是否还另有埋伏,无心与对方多作缠斗,当即长剑出鞘,一招“碧浪排空”,长剑在胸前略略划作圆圈,似是准备护住自己胸前门户。
这“碧浪排空”是碧波剑法中以内力御剑的至高境界,长剑在胸前画圆,看似平平无奇,但内力却已在此时转为剑气自剑身发出,而待这圆圈一划成,长剑在内力所御之下势如闪电地刺出,这一刺之威便如穿云裂石,当者立辟。
这“碧浪排空”和“飞花弄晚”一刚一柔,以拙一巧,俱是碧波剑法中极为精深的招式,崔安直至在天目山上方始练成,今日尚是首次使出。
那白衣人见她长剑刚刚划得半圈,凌厉的剑气便已扑面而至,令胸间为之一窒,他心思灵动之极,知道若待对方圆圈划成,必有威力大极的杀招,自己绝不是对手,当即飘身而起,在空中连连翻了两个筋头,双足已踏上了寺院的墙头。
崔安一声轻笑,道:“阁下这就急着走了?”言犹未了,亦是纵身而起,掠上了墙头。
那人只听身后衣袂带风之声大作,情知对方已如影附形的追至,当下更不迟疑,身形再次掠起,几个起落,已然落在了十数丈开外。
崔安深恐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不敢追出太远,情急之下长剑出手,如同一杆长枪般向白衣人背心掷去。
她这一掷使出了十成功力,长剑飞出之势疾若流星,那白衣人只听背后金刃劈风之声大作,霎时间已堪堪刺到背心衣衫。
便在此间不容发之际,那白衣人一招“苏秦背剑”,长剑向后格出,与此同时身形向右疾掠而出。只听“叮”的一声大响,两支长剑相击在一处。
但崔安这长剑势如奔雷,白衣人的这一格仅将长剑去势格得略偏,只听“嗤”地一声轻响,白衣人的左臂外侧还是被长剑斜切而过,登时血流如注。
那长剑在斜切过白衣人左臂之后并不停顿,继续斜斜向前方飞出,“砰”地一声,钉入了三丈开外的一株大树的树干之上,半截剑身没入了树干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