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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也是会怨我的吧。』语毕,就着壶口喝着烈酒。
长平闻言,眼儿一亮。『嗯。』她继续清理墓旁野草,嘴角带着微笑。
兰青看她一眼,叹道: 『长远兄、嫂子,你们的女儿还是个傻楞子,但总算有了一技之长,她现在不但能昭一顾自己,还能照顾我呢。』长平笑意漾深。
兰青目不转睛望着她,再柔声道:
『关长远在江湖上小有名声,但要论深交的朋友少有,他不讲利,不打探江湖流言,更不肯落阱下石,久了谁还愿意真心待他?自关家血案后,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知道关长远的其它面貌?
只怕我是世上唯一一个了。大妞,你过来。』长平轻应一声,来到兰青身边,望着那墓碑静静坐在泥地上。
兰青又喝了一口酒,笑道『大妞,你爹是个好人,想必傅临春这么跟你说过吧?那年我假装被人追杀,他为我连挨三刀,我那时在心里笑翻天,这是什么人啊,素昧平生还替我挨上入骨三刀。但,这种人我也不是没遇过,没过多久就会把我压在地上,露出丑恶的一面。』他见她握紧双拳,不知是恼他的话呢还是为他心疼,他心里平静,转头正视那块墓碑再道: 『你爹是唯一的例外。他视我如弟,入关家庄之后,他绝口不提我曾有过的污名,视我为常人,庄里若有赛马等男人活动,他也不会忘了我,那段在关家庄的日子对我来说,犹如平常人的生活……你爹他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无法容许有人欺压弱者,哪怕那弱者是个恶名彰昭的江湖人。大妞,我入庄半个月才不小心见到你,我本以为是你爹暗地防我,哪知,他是不愿家丑外扬。』长平默不作声。
兰青瞧她一眼,轻笑:
『他这人,老旧想法,以为有了个不够机灵的孩子就是家丑,一个成家的男人哪个不喜欢自家孩子聪明伶俐呢?但,他又掩不住父女天性,时时将目光落在你身上,大妞,你爹没有明说过可是,他心里是疼你的。』『嗯。』『其实关家庄里的人,多半都不是江湖人,他们都是你爹同乡,要不,就是老弱妇孺,这才导致一夜之问关家尽灭。大妞,也许你爹的江湖朋友不多,但,关家庄的每个人都敬他爱他,没有他,就不会有关家那些人。』他再看向那墓碑,眼色蒙蒙,坦白说道: 『如果没有他,又何来之后那样愿平静生活过日的兰青?我曾暗示他,江湖贪心的人太多,你不去招惹,人家自会招惹你:
甚至,我曾明讲,江湖私传关家庄有许愿成真的鸳鸯剑,难保不会遣有心人觊觎,你爹一身坦然,提及鸳鸯剑里的剑早就失了一把,另一把只有三个人知情。大妞,你爹竟不防我,竟不防我。』『……嗯。』『血案发生的前五天,你还记得你曾被奶娘的女儿骗进箱里么?你娘精明又疼你,她是个好母亲,也是个好妻子,她为你爹防我,她为你爹撑起关家生计,她还为你送走奶娘,有你娘才有你爹,有你娘才有你,你娘虽是女人,却代你父亲在关家撑起一片天,大妞,她的心里只有你跟你爹,她手无缚鸡之力,但,如果必要,她会毫不考虑替你斩去任何敢伤害你的人,这就是连云家庄也无法得知关家庄内你爹娘的秘密。』兰青伸出手,轻轻抹去她滚落的眼泪。
『我记得,当时你奶娘不肯走,她女儿才几岁,就懂得见人脸色,哭着求你爹想留下来,你爹是个心软人,如果没有你娘在他身边顶着,只怕他这铁血汉子早不知、心软到哪去,你娘硬是将她俩送上马车……大妞,时也命也运也,是不?血案当天早上那对母女又回来,还拖着你去跟你爹求情,是不?』长平闻言,回忆那天早上,奶娘确实从被窝里把她抱出来,硬要她去跟爹说话。但,那时奶娘说得又急又快,她完全听不懂,只知要抱她去见爹,但奶娘当时脾气不稳,让她又怕又不敢吭声,还没把她带到爹面前,就被正要出门的兰青发现。
显然兰青那时已知奶娘的心思,又亲自把她带回娘的身边他才离去。
『那天,我收到卫官捎信,将夜闯关家庄,我连忙离去,正是要缠住卫官,哪知,我缠住他却不知他买通其它杀手,等我与他一同前来时,关家庄已无活口。』兰青放下酒壶,起身转向基前,他凝视良久长吐出一口气,撩过袍角,跪在墓前。
长平也跟着跪下。
兰青轻叩三酋,直视墓碑,道『我初入关家庄怀有歹心是事实,没有尽力救关家庄是事实。我对不起长远兄与嫂子。』『兰……』她低头一看,看见兰青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她又抬头,他正目不转睛看着墓碑。
『长远兄,大妞出乎你意外,生得极好。她个性很好,承你直爽稳重的个性,也承嫂子坚韧的性子,可以为了心爱的人披荆斩棘,这么好的姑娘世上少见。你与嫂子,都可以她为傲。关长远有女如此,该骄傲了。』长平低声说着: 『兰青,我爹真的会……骄傲吗?』『这是当然。就算他再生男孩,也不见得如你一般。』长平应了一声,心里有些高兴,正想拉着兰青起身,要他再多说说爹娘的事时,又听见兰青道:
『长远兄,你女儿有时是急性子,但我在乎的事她却像个慢郎中。』长平暗讶一声,往他看去。
『大妞,你道,你爹跟你娘,允不允咱们在一块呢?』长平完全怔住。
『咱们现在是名不正言不顺,是不?你爹娘不会担心么?』兰青没看向她,嘴里就这么说着,长平低头看着还紧紧攥着她手的大掌。这几年,兰青卖面虽然面一点也不出色,可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本是白玉般的肤质除了疤痕外,如今有些粗糙,但体温却比他当家主时还要暖和了。
兰青已停止练功一年多,但媚态依旧,身上香气也依旧,可是,现在的兰青会受风寒,容易睡得着了。
长平慢吞吞地跪回去,看着墓碑,一字一语清楚地说道:
『我跟兰青已经不是江湖人,爹生前却是江湖人,我跟兰青不讲一般习俗,就学着江湖豪爽作风,以天地为媒,爹娘主婚,在此完成婚事,好不好?』她感到手腕一颤,看向兰青,微笑: 『兰青好不好?』兰青垂目,平静道: 『你说了就算吧。』长平正正~式式与兰青跪礼,借剩下的酒交杯她动作一板一眼,兰青却是眼眉带笑,似是欢愉至极。
两人对拜后,待在墓前快到傍晚,才收拾杂物,准备下山。临走前,兰青对着墓前说道『大妞不必冠兰氏,终有一天,她会得你心意,光明正大地说出关姓来。』语毕,他牵着长平一块慢步下山去。
傅临春当年将关家庄尸身收葬在此处,正是看中此地明媚风光,山下小镇百姓朴实,难得有江湖人路过,正合适关家庄上下的个性。
天气晚了不宜赶路,他俩就跟去年一样,在一小镇上租了个小屋子,明天一早再回家去。
长平上床时,见他跟着上床睡在外侧,她本以为今天算是洞房花烛夜,但兰青居然没有动静。
她心里有些惊讶,以为兰青希望她主动,她又想了想,坐起来要将衣物全脱光。
兰青又拉她倒下。 『脱什么?这是租来的屋子,干净到哪去?』长平应了一声,迟疑一会儿,不知兰青的意思是不是就衣……兰青笑着抱她入怀。 『傻姑娘在想什么?要做什么事也得回家去做才是。』『……嗯。』『我真高兴你肯在你爹娘面前说出咱俩的事情来。』她去年就跟爹娘说了,只是兰青不在而已,是她太迟钝,原来兰青想成亲,想定下来才安心,她真的太笨了,以为两情相悦就够,以为兰青平 。
安就够。她用力抱住兰青。
他笑: 『我就爱你这么抱着我。』『嗯,我天天这样抱着兰青睡。』她微笑偎在他怀里入睡。
兰青等到她入睡后,也试着睡去,黑暗在他眼底跳动,偶尔有抹血腥跃过,里头混杂着奇异的鼓声,他立即张开美目,确认大妞在身边后,便又安心闭目睡去。
天一亮,他与长平换妥外衣,才步出小屋子准备吃个早饭,骑马回去,就见几名百姓已守候在门口。
『长平姑娘,你来啦!』『……嗯,大婶,好&书&网}久不见了。』兰青挑起眉,睨她一眼,亏她认得出一年不见的路人。
『来来来,快来,咱们想这几天你可能会来。
长平姑娘,你去年也这时候来,还帮咱们看了一整天的病人,这小镇要寻个好大夫不容易,你今天也来看看好不好?』『是啊是啊,去年才吃你的药两天就好转了不像之前还得跑到其它镇上找那个李庸医,长平姑娘真是小神医啊!』一群人把兰青挤了开来,兰青本要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