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沧姑娘,你这样我没办法帮你看病。”终于决定亲自上场的淇奥此刻正耐心地站在门口,试图通过劝说让沧玉烟同意他进去帮他看病。
“但是我现在好丑,一点都不好看了。”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床上传来,伴随着不断地抽噎,可以听出沧玉烟现在是多么的伤心。
淇奥拍开傲祁在捣腾他装着一些简易医药用具的盒子的手,瞪了一眼傲祁,对屋子内的沧玉烟继续用很关心的语气劝解道:“沧姑娘,我能帮助你变回美丽的样子,你愿不愿意相信我?”他顿了一小下,换成一种更低沉更温柔的语调,“你愿不愿意相信我?”
“我愿意。”傲祁本来是靠在淇奥身边低着头,听到淇奥的这句话时突然就抬起头,对着淇奥含着笑回了这么一句,又低下头摆弄淇奥的工具盒。
淇奥被傲祁这一句弄得笑出了声,等笑完了才意识到场合不对,又踢了一脚傲祁,就在这时候他听见沧玉烟终于发声:“你进来吧。”声音还带着些许颤抖。
淇奥朝傲祁比换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才带着傲祁进入房间。
房间里一片昏暗,门窗都被紧紧地关闭,厚重的窗帘垂下遮挡住外面晒进来的阳光,房间凝滞着闷热的空气,两个婢女站在床前守候着。
淇奥让婢女将窗户通通打开,便让她们先离开了,房间里除了沧玉烟只留了他和淇奥两个人。铺洒进来的阳光将房间里的沉闷驱散了一些,尽管外面依旧是高温,比起房间里之前的又闷又热,带给人另一种清爽的感觉。
打理好了这一切,淇奥才舒了一口气,走到床前。
刚想要掀开那层层叠叠的帷帐,沧玉烟虚弱却又不容置喙的阻止就从里面传了出来:“请不要掀开,不要看我。”
淇奥的手停在原处,帷帐只掀开一个小缝隙。
淇奥一边理解地说道:“我不会看你,你就伸出一只手出来就好了,好不好。”另一边接过傲祁从箱子里帮他取出的金线。
金线一头系在沧玉烟的手腕上,另一头抵在淇奥的指尖,在淇奥葱白的指尖的对比下,沧玉烟手腕上干燥地脱皮的皮肤更加显得蜡黄无光。
可想而知,沧玉烟如今是怎么样一个糟糕的形象,无怪乎她不愿意面对淇奥。
“那些大夫没有诊断错,简单来说这可以算得上是水土不服。由于你身体本身的原因,在这沙漠之中,更会觉得炎热,如此一来,体内阴液耗损太过,已有阴阳离决之兆,加之外界热邪不断侵袭于内,虚实夹杂,便成此大热之象。内外煎熬之下,便是这般景象了。”淇奥有些疑惑的望向傲祁,“之前开出的几剂药除了求寒凉,也有养阴生津固护阴液,加以清热之品,按理来说应可奏效,但是为何这么多药下去,还是没有起作用呢?”
“独孤大夫,你不是说你医术高明一定能解决的么?”傲祁故意调笑淇奥,为了不影响还特地压低了声音,然而这小小的声响也被沧玉烟发觉了。
“谁!谁还在外面!”
“我。”
沧玉烟惊恐的反抗声音瞬间被傲祁一个字压制了下去,她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就算是大汗淋漓了也不肯把头伸出来。
本着医者仁心淇奥用眼神警告了一下傲祁,继续与沧玉烟进行着沟通,毕竟病人自己的感受是非常重要的,也许很多状况大夫并不能有十分准确的判断,这时候病人如果能提供一个明确的情况,那么就有利于大夫接下来的诊断。
特别是像沧玉烟如今的身体,连淇奥也只能察觉她的发热而找不出她的病根,只能看沧玉烟能不能提供一些可用的线索了。
“沧姑娘,我希望你能详细地告诉我你现在的感受,这样我才能知道你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有些隐秘的问题愿意和我说,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淇奥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话,“我很担心你。”
许久许久,床帐后面的人影终于有了一点动静,带着明显的啜泣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作为交换条件,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但是只能让你一个人知道。”言下之意自然是想让傲祁出去。
听到这话淇奥还没开口,就被傲祁单手半搂半抱到了门外,顺便还用脚带上了大门。
双脚刚落到地面还没有站稳就被压倒在墙面的淇奥伸手拍了拍傲祁,让他退后了半步,才得以顺利的呼吸。
看着淇奥顺匀了气,傲祁才开口,很郑重地问道:“你说沧玉烟身上有秘密,那个秘密还很重要,是真的么?”
“是真的,”淇奥停在傲祁胸口的手,指尖跳动着攀沿上傲祁的肩膀,然后两手在傲祁颈后环绕,将他拉紧,话语几近全是变成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傲祁耳边,“等我确认了这个消息,我再从头和你说起。”
说罢他放开傲祁,在对方的腰间拍了一下:“看时间差不多了,阮媚儿该来找你了吧。”自从他们在宫殿里安顿下来,每个下午阮媚儿都雷打不动地来找傲祁,傲祁自然是不把她当一回事,该练功练功,该做自己的事做自己的事,但是阮媚儿完全不在意,哪怕只是坐在一旁,也要发出些声音来试图引起傲祁的注意。
想到又要去应付阮媚儿,傲祁有些不满,他的不满又只会在淇奥面前表现:“女人还真是够麻烦的。”
“这方面你就比不上我了,以后还是要多请教请教我。”说这话的时候淇奥已经溜到了房门口,打开房门进去之前还留下一句话,“就按我教你的去做,不会有错的。”
背过去关上门,淇奥深呼吸了一下收起了外露的情绪,走到沧玉烟床旁,俯下身,隔着重重的帷帐询问道:“有什么我可以为你做的么?”
帷帐里的影子动了动,像是还在犹豫,半晌声音终于从里面传了出来:“顾公子,麻烦你帮我把柜子底层的那个包裹拿出来。”
淇奥在柜子前翻了一会儿才把埋在最底层的包裹拿出来。一拿到包裹淇奥马上就认出这就是第一次见到沧玉烟时怀里的那个包裹,他当时注意这个包裹,还是因为沧玉烟一直将它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这个包裹外面抱着的那块布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但是沧玉烟却一直贴身带着它,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里面是对于沧玉烟很重要的东西。后来还是淇奥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沧玉烟这样不但不能很好的保护它,反而时时刻刻吸引别人的注意,那之后淇奥再也没见过这个包裹,也不知道沧玉烟将它藏到哪去了。
淇奥虽然好奇,但是从没想过向沧玉烟询问,甚至只提醒过她那一次以后,再也没有聊过半点和包裹有关的话题,果然等到了她主动告诉他的一天。
现在包裹就在手中,淇奥还是将它完完整整送到了沧玉烟床前:“我找到了。”
“你把它打开吧。”沧玉烟已经做好了决定,之后说的没有了半点犹豫。
对于沧玉烟给予他的信任,淇奥却好似半点都不惊讶。既没有慌慌张张地推脱,也没有兴高采烈的样子,只是听从沧玉烟的话,她说一句淇奥做一步,从头至尾表情都是柔顺而简单的,没有半点波澜。
解开包裹外面的结,将发黑发酸的布放到一旁,里面露出来的是一个布袋。这个布袋看起来普普通通,在阳光下滑过象牙白的光,没有沾染上外包裹的灰尘和痕迹,在触碰到它的表面的那一刻,淇奥心里惊了一下,编织的线柔韧细密,甚至看不出缝纫的痕迹,布袋如此滑腻又如此冰凉,像是一条鱼从手中游走,这样的布料连淇奥不知道是什么。
“这个布袋是用一种深海鱼的鱼筋编织而成的,我们那称这种鱼叫做‘绣娘子’,因为它们的鱼筋长而韧,就像是你们的蚕丝一样,十分适合织布做衣服。用‘绣娘子’的鱼筋做成的衣服,穿在身上会有一种置身于水中的清凉湿润感,我们曾经在一颗小石头上面铺了一块这样的布,后面将小石子拿出来的时候,发现小石子上面结满了水珠。
但是这种鱼只生活在黑暗无光的深海海底,很偶尔的机会才会游上来一两条,很难打到,所以这样的布料也是弥足珍贵的物品,除了用它来保持打捞上来的鱼类的新鲜,就只有一个东西能用到它了。”
傲祁刚回到房间坐下喝了口水,房门就被阮媚儿敲响,能让人骨头都酥了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独孤庄主,你在忙么?”
“在忙。”
傲祁随手拿过桌上的一本书,翻看起来,听见房门被阮媚儿毫不意外的推开:“那人家来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