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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奥自己完全不知道嘴唇已经冷得发白,见傲祁回头看他也就笑眯眯地回望着傲祁:“怎么了?”
话刚说完,淇奥倏地停住了脚步,傲祁见他脸上的笑都暂停了一秒,知道淇奥一定又有什么新的发现,只好先把带着关心的斥责的话吞咽进肚子里,双手包住淇奥都快变成冰块的手。
淇奥挣脱出一只手,闭着眼向前探出等待了一会儿,收回手正好对上傲祁不解的目光。淇奥对着傲祁吐了吐舌头,他的喜悦这一次表现得很显明,因为在这光线暗淡的洞中,傲祁看到淇奥眼中有星星一样的光芒。
“有风吹过,有空气流动,我们快到了。”淇奥是和傲祁宣告自己的判断正确,但这话对其他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上都有些疲劳的暗卫来说,是无比大的安慰和鼓励。
经过淇奥这么一说,大家脚下的步伐加快了许多。
又走了一段路,洞内渐渐变得干燥,温度也有所回缓,这也让前进变得更加的轻松。中间遇上好几个岔路口,在傲祁和淇奥的统一指挥下竟然没有一次走进死胡同里,反而一通到底越走越顺。
前面还有些崎岖,走起来很是费力,到后面道路平坦宽阔了不少,有些地方甚至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走,这一切变化都说明了淇奥又一次“猜测”正确。
走过一段黑暗的洞穴隧道,再绕过两道弯,从石壁后面转出的一刹那,眼前豁然开朗。在光亮下淇奥莞尔,得意洋洋地对着傲祁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被傲祁瞪了一眼,下一秒身上就披上了傲祁刚刚才解下来的外裳。
看到淇奥青白的脸色慢慢恢复过来,傲祁又责怪了淇奥两句,这才有心情打量他们所到达的地方。
在他们前方的是一个巨大的天坑。
阳光从天坑上方照射下来,洞内原本应该是坚硬的岩石的地面,竟然被肥沃的泥土覆盖,上面一大片不知名的紫色的小花正是盛开得最好的时候。中间辟开一条蜿蜒的小道,铺上了大小规整的黑灰色石板,一条弯弯的小溪将花海划成两岸又转过身伴随石板路一齐前进,经历过秋天的风雨,已经不复春天时的柔软的青藤沿着石壁垂下,阳光透过娇嫩的叶子在地上投下浅浅的斑驳的影子。
天坑原本的空间并没有现在这么大,但这里的主人让人以天坑为基础,向四周扩展,使得整个山体的大部分已经被掏空,固定用的支架被巧妙的按上,与山石融为一体。
这片花海一直向远处延伸过去,就算离开被照亮的范围也依然肆意绽放。沿着花海盛开和石板路的方向看去,是连接着隧道的一道石垒拱形门,这条隧道虽然是建造在地底下,但是因为隧道里的夜明珠和间隔不远规律排列的向上凿开的小洞,让就算是在地层深处的隧道仍旧十分明亮,如在地面上一般。
沿着这条石板路再往前走,开阔的隧道让人完全感觉不到像是行走在山中的洞穴,路旁紫色的小花散发出沁人心脾幽香,盛着夜明珠的黄金珍珠高架做功讲究。隧道虽然弯曲,但这一次他们走了并没有太长时间就到达了终点,另一个天坑。
这一个天坑也是又深又大,但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再一次眼前一亮。
天坑呈圆柱形,太阳正处在天空正中,壁上攀爬着的翠绿的植物、黑色和灰白色间杂的石头、偶尔栖息在树上的小鸟统统沐浴在正午的阳光下,紫色的小花从前一个天坑一路盛开,将这一个天坑的地面也铺满,青石路却早早在隧道出口就已经止住了脚步。在浅紫色花海的中央,镶嵌着一片水滴状的湖泊,湖泊平静无波仿佛是一面镜子,其湛蓝色调令人着迷,在湖泊靠岸边的地方,铺着一圈三阶牙白色的玉石板,水盖过最上面一级的石板不过才一指头深,踩在最下面水也只能可以淹到小腿肚。
没有长桥,没有回廊,却有一座造型奇特显眼的楼阁就建造在湖中央,仿佛是破开这一面镜子刺出的利剑。
就在傲祁和淇奥刚踏入这里的那一刻,不知从哪里突然起了一阵风,风带起铺天盖地的白绒飘絮,仿佛突然下起了漫天大雪,这时候傲祁他们才注意到在浅紫色小花的中还种植着一些残飞坠。
随着风起,周围忽然隐隐约约飘出了“友来,乐哉”的吟唱,这声音柔而不腻,娇而不妖,伴随着丝竹笙箫,叮叮咚咚落入玉盘的珍珠,宛如仙乐天籁。等唱乐声渐渐小了,一个慵懒带着些媚惑的声音凭空响起。
“汝终至,奴家已等候多时。”
☆、阁主
带着银色面具遮住了四分之一脸的纤弱女子手持莲花灯,在前面缓缓而行,身姿如弱柳扶风,露出的大半张脸有一种楚楚可怜的美感。
从底层的回廊攀爬而上,踏过一圈圈环绕的被漆白的木梯,扶手上刻有活灵活现的双龙戏珠。楼阁内部处处萦绕着一种温润的光芒,六角的灯笼也用轻柔的粉纱包裹了一层,像是精致的观赏物什,空气里还漂浮着淡淡的馨香,带着让人沉浸的微甜味,如同一个温香软玉的女子的怀抱,不腻,反而恰到好处。
下部每一层外部都有门和窗,只不过门是可以向两边拉开的推门,拉开后能隐藏进墙壁的夹层里,窗也一样。往上就没有传统意义的墙的存在了,为了获得更多的光源,楼阁四面都很通透,门窗被简化成了两根高大坚实的石柱,轻软如云霞的薄纱随风而起,飘拂在向外延展开的平座上方,不时地抚过玉石雕刻而成的栏杆。再往外展是飞翼般的檐角,屋檐上翘、屋角挑起。
楼阁很高,淇奥稳住已经酸软的小腿继续一步一步跟在女子的后面,原本来洞穴中沾上凉气的衣裳又被汗水湿透,他偷偷避过傲祁想要牵过来的手,获得傲祁的瞪视一枚。到了中层的时候女子突然带着他们绕到外面的平座上,然后登上了一截斜上的梯子。从外面行走又攀爬了一段时间,终于,在淇奥都要忍不住喘气的时候引路的女子停了在了楼梯最上一层,转过身对他们谦卑又端正的一笑:“阁主就在里面。”说完片刻不停地转身下楼离开。
现在傲祁他们站在楼阁的外部,映入他们眼中的是不同于下面几层的墙壁构造——几根巨大的石柱以等距排列围绕成一圈,而柱与柱之间代替砖瓦作为墙壁的是看似轻透优柔,触感却十分紧密坚韧的白纱。
“这是……”淇奥用手指划过纱料,随后连他都显出稍微吃惊的神色,“玉蚕王以专人饲养,每天所食用的桑叶需在五更天还带着露珠时摘下,用丝巾将水渍擦拭干净,每一个时辰换一次嫩叶,将残叶倒掉。玉蚕王吐丝时更是日夜看护,吐出的丝光泽如玉般温和润泽。结茧后必须是让十五六岁的女子缫丝,她们天生娇嫩的手是保护玉蚕丝的最好工具。抽出来的丝需要在最快时间能织成,这样才能保证它的韧度保留在成品中而不是随着温度降低流逝,因此每一匹‘天上雪’需要至少一百名织女日夜不休的工作。”
淇奥解释到这,傲祁也就懂了。
“天上雪”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布料。首先玉蚕王并非中原地区原有的,传说是生长在玉雪山上,后由当地人民进贡才渐渐引入苍国中原。玉蚕王吐出的丝柔润光滑、长而韧,却又极其容易损坏,再通过特殊的织法,保证中间物半点差池,一千只蚕吐的丝才能织成一匹“天上雪”。这种布料冬暖夏凉,在阳光下似雾似云似雪,虽薄如蝉翼轻如羽毛,仔细看去一点都不□□,透过的光柔和明亮宛如仙子下凡,因此由“天上雪”制成的衣服也被称为“天衣”,更重要的一点是,尽管它是由丝织成的,却能遇水不湿遇火不燃刀枪不入。
这样的布料每年上贡给皇帝也仅有不到七匹,然而在玄阳绝地阁它竟被当做帷幔使用。
掀开代替了大门的布幔,入眼首先是雪白的羊毛地毯铺满整个房间,触感柔软舒适,被清理得十分干净。整一层全部当做一个很大的房间没有半点阻隔,同样被打扫得纤尘不染,摆放在六个墙角的高脚鎏金银竹节莲花铜灯非但不庸俗,反而给这个房间增添了高雅之感。深红丝绸的棚顶错落的悬挂着大大小小的夜明珠,数目极多如同满天繁星。从房顶或是垂落而下或是松散的划出弧线的还有质感轻柔的浅白丝纱,像是月光落在地上的霜,又像是走进了白雾弥漫的森林,拨开最外一层的“雾”,房中间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圆床,金黄的床幔仿若花苞展开自然的垂落披散在床四周,将床内的人掩住,只能影影绰绰看见一个人影。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