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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摆脱尘世忧烦。可在这个人烟不算稀少的小镇上,风过,佛塔风铃总是会响,那整个小镇上,或经过此地之人岂不是都能得到解脱?只是,为何这个飞龙玉从来无人觊觎?如今居然就在这样的显眼处,难道就等着她来取?
往塔下看了一眼,黑黢黢的并不见人影,却更似乎隐藏着更多秘密。她撇撇嘴,满不在乎地一笑。脚尖轻点,慢慢往那塔檐边移去。
卫衡瞥了太子一眼,看他也微微仰头,面上不动声色,看着上面夏镶的动作。虽是相隔得远,然他们都是练武人,目力自非一般。
夏镶伸手去够那风铃。手指触到风铃,发出一阵轻零零之音,玉质清脆,悦耳动听。她再伸长了手臂,使力点去,风铃震动更厉害,铃声却破碎杂乱了。
天政深深皱眉,这孩子是在上面闹着玩吗?
卫衡紧绷着脊背,双拳捏起,不顾太子在侧,仰望塔上。只见夏镶忽然一动,似脚下一滑,身子径自从那塔檐上直直坠落。
天政吃了一惊,哪里还去管她有没有拿到那个风铃!直冲出塔影,要去接正从塔上坠下的夏镶。
卫衡自然也已跟着冲了出去。
“镶儿!”
“镶儿!”
夏镶在半空中已看到那两个人影一先一后冲了出来,撇嘴一笑,在空中腾挪几下,调整好姿势,缓缓落下。
“太子兄,师兄,你们这么小瞧我?”夏镶落在天政面前,稳稳站住,抱拳冲两人一笑。
卫衡忙退后,天政收回准备去揽住她的双手,也收敛了面上的担心之色,“怎么这会儿才来?”
夏镶将握着的手掌摊开,将那个风铃拈着,笑道:“这会儿来,好找这个呀!”
卫衡在天政身后对夏镶使个眼色,见她不理,想她与太子身为君臣,早该知如何侍君。既然决定拿下那风铃,大约会自己解决。自己此时也无良策,不过替她干着急,只得退到一旁。
天政看到她手上的风铃,面色一变。刚才他还以为她是故意装作不慎跌下来,不去拿那风铃呢!他心里略略恼怒,又有些惊讶,一时难以辨明,转过头,似乎是不想去看她莹白如玉的手。
“你的坐骑呢?”
“被人抢去了。”夏镶满不在乎地,将手里的风铃轻轻摇了摇。
“什么?你竟敢把我送你的马弄丢?”天政面色顿时不好,“是什么人哪?”
“一个怪老头,我也不认识。”
天政瞪着她,冷冷地道:“你是故意来迟,还是真有此事?”
“太子兄,这句话应该问你吧?不过一个小小风铃,”夏镶撇嘴,随手将那风铃往天政怀里一丢,“我才不放在眼里呢!既然它对太子兄如此重要,夏镶自然绝不会抢!但这会儿是太子兄送给我拿到的,我不会连碰也不能碰了吧?”
天政看她微翘的嘴角边不屑的讥讽意味,怔了一怔,心里莫名有些忐忑,忙道:“那是我多疑了?”
“不。太子一向有容人之量,若是多疑,夏镶早死一百遍了!”
“你这话倒是明白!”天政听她如此一说,面色疏朗开来。回头看卫衡离他们远远的,凑近夏镶,低声道,“只是,镶儿,你为何这般有恃无恐?”
夏镶眨眨眼,认真地道:“因为,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你相信我什么?”
“自然是你这个人。具体说,就是你对我的信任。”
“你相信我对你的信任?”略略迟疑,天政薄唇微启,嘴角含笑,吐出四个字,“巧言令色!”
夏镶顿时拉下脸来,随即仍是露出她一贯来浅浅的笑意,扭过头去,却又似乎赌气道:“随你怎么说!”
“镶儿,你真是越来越……”看着她一闪而过的娇嗔模样,天政怔怔地,顿了一下,“放肆了!”
☆、第三〇章
青州。
地处皇朝版舆之西南,气候宜人,四季如春。如今的青州城人烟阜盛,街市繁华。
话说三十年前的青州与今天真是天壤之别的!因此,青州人都以出了一代皇后为荣,处处流传着圣敬皇后的故事。故事难免会渲染夸张,可青州人受益于这位皇后,所以自然都是相信的!他们津津乐道于她的传奇,说她貌赛天仙,智比诸葛,德配天地!对于她的过早薨世,皇帝至今不衰的恩宠,青州人在遗憾之外自更是格外得意。因此,青州处处都有附会圣敬皇后的遗迹,以供万民瞻仰纪念。
城东是一座山,名曰青君山。那是圣敬皇后幼时曾游玩的地方。山下一个湖泊,名为白湖。湖畔风光秀丽绝妍,湖水清澈透明。
白湖南畔,青山环抱,往山谷约四十里地,地势比较偏僻,有一处庄园,名曰君柳园。却是很少真正有人敢去那里,因此显得冷清而神秘。
这一日,往那庄园的山路上来了两个人。一个挺拔翩翩如玉树临风,一个秀逸飘飘如青竹隽雅,看去均是尊贵不凡,风姿卓然。
“太子兄,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来到这个地方,见天政俊美的面上并没有她猜想的不愉快的神气,夏镶也便开口询问,以打破这样尴尬的沉闷。
“镶儿,你今年几岁了?”
“嗯?”夏镶听他答非所问,大约是不想告诉自己去哪里了,她也不回答他的话,他又不是不知道!
天政站住,看着她道:“我十六岁的时候,嗓音可没你这么清脆好听!”
“太子兄现在的嗓音也很好听呀!”夏镶并不怎么注意伪装自己的声音,但这时候想要努力学男子低沉一些的声音,也觉得突兀,便罢了。
天政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其实,夏镶颇有些奇书…提供下载…)怪于自从离开凤嘉塔之后天政态度的变化。这些日子,天政对她一如从前,亲切和气,如兄如弟。而且更奇书…提供下载…)怪的是,越接近青州,似乎是被这天高云淡、空旷辽远的地方所感染,他的面色越来越疏朗,性情也越来越温和,对她更是越来越好!连卫衡都觉得异样,有些疑心太子知道了什么,要她小心。她不以为意,只想着,他态度的变化,或许是因为那个飞龙玉风铃她处理得当?——虽然她也并不认为天政有什么好猜忌她的地方,何况,她还是个女子。
秋冬之际的青君山,却也还苍翠葱茏。山脊处,掩映着几树红叶,绚烂如火,略有秋意。
两人进山不多久,就见一条山涧。宽约十余丈,大约是那条绿江的支流。水流湍急,上下看看,却并无桥梁可通。
“脱了靴子走过河去,不准把衣服弄湿,否则就是对母后的大不敬!”天政首先除下自己的靴子步袜,撩起衣袍,挽起长裤,掖在腰带上。
夏镶撇撇嘴,看来要去的地方的确是她能猜到的与皇后娘娘有关,她照做就是。赤脚伸进水里,河水冰凉,肌肤略略有些震颤,但她还是毫不在乎地下去了。
天政却站住了,看着晶莹透明的水里那双玉足,以及露出的小半截纤白的小腿,一时竟有些恍惚失神,却又忍不住皱了皱眉。
河水渐深,夏镶自然比天政更早将外袍和长裤往上再提了提。可看到河中央低洼处,定是齐腰深吧?又不是脱光了游过去,衣服怎么可能不打湿?她偷看天政一眼,眼珠一转。打湿了衣服又怎么样,即使她的衣服湿了,也绝对要让他陪着!她才不会拘泥于他的命令,迂腐到遵从什么大不敬!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她还在意他的太子身份吗?
天政看着水中央的夏镶,河水已超过夏镶膝盖,也跟着站住。瞳眸里不带什么情绪,开口道:“要我背你吗?”
夏镶想不到他居然还会好心地如此开口,忙摇头道:“当然不用!”这怎么可能行得通,这个太子!
她在水里往后退了一步,踩住河底一块大石。预备跃出水面,直奔对岸。如果那个太子不允许,那她就湿了衣服也罢!
她刚要点开石块纵身。下面水流忽急,正略略奇书…提供下载…)怪,脚下一滑,身子一歪,衣服自然没能幸免。她索性不去抓住衣袍,正要拔出水面飞快地趟过河去,却不料这回明显感觉水里是一条腿只向她扫过来,而水上天政的手也向她抓了过来。
她往后一仰,避开那只手的侵袭;水下的腿脚被天政勾住,不能使力,一下子栽进水里,灌了好几口水。
“你……”这分明是故意陷害!她也急忙出掌击向天政。她既然免不了湿透衣服,也要拉他下水不可!
天政却不与她对打了,一把捞起她,飞快地抱她上了对岸。
夏镶吐出几口水,“放开我!”
“要我给你度气吗?”天政俯头看着她,鼻尖几乎要触着她的鼻尖了。
“我又没死!”夏镶没好气地用力向他额头上一撞,想从他怀里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