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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幸铸造钱币的机构叫钱监,负责监督钱币的铸造和流通。是皇帝控制天下的一个重要手段……
沐惗不犹豫才叫奇怪。
沐慈道:“我们签个预购合同,十年后我手中20%多一股就必须卖给你。”沐慈说着就要抽手出去写合同。
沐惗握紧沐慈柔软的小手,喉头略哽,哑声道:“三哥不是……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我明白,干系太大,你犹豫是正常的。”沐慈神色和缓,语气温和,“其实大幸皇家银号由皇帝控股才是应当的,但这个银号要管天下货币,干系国家稳定,不可不慎。我把制度建立起来,规范整个行业,预计要十年。期间我需要控股权,以免出现意外状况让好事变成坏事。”
沐惗心知若自己不配合,自家九弟完全可以甩开自己单干,就像军改那样。九弟来问,过来费口舌说明自己,已经是很有诚意的了。
沐惗不相信其他,却应该相信沐慈的人品,便点头:“我答应你,九弟,也不用什么预购合同,我相信你的品行与信誉。再说你若要反悔,有一百个合同也无用,咱们口头上约定即可。”
大幸是个比较重诺守信的朝代,人们做生意也好,日常生活的来往也罢,很少写书面合同,都是口头约定,大家都会自觉遵守的。所以沐慈也没坚持,只是点头:“你放宽心,因你是大股东,我有任何举措都得来与你说明,得你同意的。”沐慈玩笑道,“所以,三哥可别怕会亏本啊。”
沐惗笑了,目中闪烁可疑雾气,声音低哑到有些砂质:“九弟……你……你可算又……喊我一声……‘三哥’了……”
沐慈微微一笑,将一切都看得淡了,温声道:“旧事不提了,人总要朝前看才好。且你这个哥哥的心性、行事,也是难得。”
沐惗拍着沐慈的手,激动道:“好九弟……你也……我知道……你……更难得……”
沐惗就差搂着沐慈,抱头痛哭了。忽然有个内侍慌慌张张过来,道:“陛下不好了!”
李海立即斥道:“胡言乱语什么,堵了嘴拖下去!”
沐惗却认得这是他母亲谢太妃身边的老内侍王兴,虽不高兴,却还是看在母亲面上让李海放了他,问:“什么事?”
王兴伏地痛哭:“太妃今早觉得胸闷,喊太医开了一帖药喝下去,未见好转,反而喘不上气,已经晕过去了。”
沐惗第一反应是病得太巧合了。实在不是他不孝,而是谢太妃用“生病”为由时常搅事,“狼来了”喊多了,由不得沐惗不多想。
沐慈把手从沐惗手里抽回来,站起身,面容恢复淡漠:“我要说的事已经说完,下次再来品尝宫里的御膳。”
沐惗依依不舍,又有些羞愤和无奈:“九弟……这……”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就不多做评价了,走了……”沐慈说走就走,干脆转身往外走……一直做背景板的牟渔快步跟上。
沐惗快步往前走,却被王兴抱住腿:“陛下,太妃是真的不太好,嘴里念着您,想见一见您呢……”听起来好似很严重,想弥留一般。
沐惗又有些犹豫,却看沐慈头也不回,身影从门口消失,他一瞬间心慌意乱,生怕刚有些起色的兄弟关系再因此事降回冰点,便什么也顾不上,踢开王兴往外奔去……
“九弟……”
沐慈停了脚步,转了身。
沐惗心放下来,快步走过去拉着沐慈的双手,道:“你可千万别生我的气,我实在……”
沐慈反握他的手,淡然宁和道:“我从不为这些许小事生气。三哥,无论世事多么繁杂,我只盼你能一直保持本心,就足够了。”
沐惗一颗好似在油锅里煎了一遭的心,似涌入了五月的清泉甜流,熨帖无比。他很想抱一抱这个可爱的弟弟,倾述衷肠,可又怕冒犯,便只是抓着沐慈的双手,凝凝盯着他,怎么也看不够。
秋日金辉撒在两人身上,在地上映出一道连在一起的优美剪影。
第272章 阴谋论·财帛美色
德光帝本因自家九弟立下“军人誓约”,忠国忠君,永不内乱而真正放下心,晚上能睡个踏实觉了。再因与九弟同做银号生意,关系紧密,又得九弟喊了一声“三哥”,那颗心啊,真是比掉蜜罐里还甜。
谁知自己亲娘兜头浇了他一盆冷水。
德光帝却不能不管谢太妃,万一真病了呢?他赶往慈明殿看见宫人战战兢兢,太医愁眉苦脸,再见了躺在床上面如金纸,唇色苍白的亲娘,这才有些担心,赶紧问安。
谢太妃气若游丝:“三郎……你来了……母后还以为再……”
德光帝赶紧打断:“母妃千万别说丧气话,有太医在,会没事的。”
谢太妃伸手乱抓,德光帝赶紧握住她的手。
谢太妃唤儿子乳名:“大虎,母后若有……”
“母妃!”德光帝急唤。
一口一个“母妃”,这是死也不让她舒心啊,谢太妃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喘不上气。德光帝赶紧喊太医,起身……被谢太妃用力拉住。
德光帝只好给谢太妃抚胸顺气,心里急,又心疼,眼里闪动泪光。
谢太妃喘过气,见儿子还是在乎自己的,心气顺了些,情真意切道:“大虎,母后就担心你……和小虎,还有……阿薇被人……欺负……”
德光帝难受道:“母妃放宽心,您会没事的,二姐与五弟也会好好的。 ”
谢太妃道:“你啊,心太实,母妃其实最担心你啊。”
德光帝心知谢太妃担心什么,立即笑道:“母妃莫再误解九弟……”把沐慈最近行事说了一遍。
“我就知道你傻,被他唬住了。他这是藏奸呢,大奸似忠,藏得比别人都深。”谢太妃冷笑,“那些话是专门说给你听的,好降低你的防心,以便将来。不然他们私下的话怎么这么容易就传到你耳朵里?夜行卫可没有掌在你手中呢。”
德光帝想反驳,可话涌到嘴边,忽见谢太妃目光灼灼,哪里有一点虚弱?一瞬间只觉心中拔凉,无话可说。
谢太妃继续举证:“楚王当朝提出改制,目的是为了哄你拿出银钱增发军饷,侍卫六军得了你的好处感念的却是谁?还不是他!其他三军若不改制,怨恨的又是谁?恨的却是你!你这是出了钱还落不着好呢……好人都是他。”
德光帝:“……”
谢太妃目光锐利,问:“我听说他又以银号的名义,哄你的钱了?”
德光帝反驳:“不是,是我们一同筹建皇家银号……”
谢太妃冷笑一声:“看吧,他哄了国库又朝你的私库伸手……我就说当初他归还内库银钱就没安好心吧?内库按理都该是你的,他哪里有份?当初也不知怎么哄了先帝晕头……他怕吃独食被人戳脊梁骨,就送些不值钱的回来,还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穷,要仰赖他才能当这皇帝,养得起妻儿老小……世人都瞎眼,夸他友爱仁善,却不知他手腕高超,名利双收。他再私下里想方设法弄你的钱,嘴上说得好听,将来会把大头让给你,可都是没影儿的事……就只有你以为他对你最好!让你连亲娘,亲姐弟都疏远……”
德光帝:“……”
他有些震惊,刚与九弟谈的事情,谢太妃便知道得这般详细了?
……
谢太妃还在喋喋不休……
其实不仅谢太妃,天下人在听了楚王誓言,看楚王行事后也有与谢太妃一个想法的,毕竟谁不想要天下权柄呢?
即使楚王已经辞让过一次,但那是他根基未稳的暂时退让。
谢太妃见德光帝无言反驳,坐起身来抓着儿子,铿锵道:“大虎,你可不能给他哄了去啊,内库的银子就是扔在水里,也不能给他。”
德光帝真确认谢太妃并没有大碍了,心中被欺骗的感觉已经麻木,只剩寒凉。听谢太妃所言虽觉得不舒服,可真找不到什么话能反驳,一时也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听见没有?”谢太妃摇晃德光帝,“你太老实,总被人唬住,母后就要帮你管着。母后身边王兴是个好的,让他帮你管内库去,免得你心软被人欺负。”
德光帝霍然站起身,面色沉沉看着谢太妃不说话。
谢太妃自觉失言,目光闪动,嗫嚅道:“母后也是为了你好。”
德光帝深呼吸几次,撸了一把脸,好歹让脸色和缓些,才沉着嗓子问:“母妃到底想让我怎样?”他看谢太妃张嘴,摆手打断,怆然道,“想让我和九弟对着干?”
“母……”
“母妃!自称还是注意些为好,朝中十几名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