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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才不会做这么卑鄙的事。”伽尔想都不想就反驳，但说完又觉得语气重了，连忙道歉，“我不是说人类卑鄙，对不起……”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莫常情没有在意，还笑着提醒道，“大部分人鱼或许不会，但你那位叔父，看着和最卑鄙无耻的人类都没什么不同了。”
伽尔点头：“我没想到他会做这种事。”
“所以。”这也是莫常情将这些东西给他看的初衷，“你想怎么做。”
脱下白大褂的莫常情更像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他身体微微前倾，看着伽尔道：“一年前，我说你可以在实验成功后告诉我答案，现在我问你，你想好了吗。”
“我喜欢你。”伽尔回答的毫不犹豫，“我想和你在一起。”
莫常情被他这么直接的回答呛了一下，指了指他手里的东西：“别说的这么快，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我、我必须回去。”伽尔低头，话语里带了一丝不确定，“但这并不冲突，对吗。”
“你要回去，必定得面对人鱼那边一团混乱的局面。现在那边两大势力对峙，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好的。”莫常情十分残忍的指出，“你觉得我能等你多久？”
伽尔愣住了：“那……”
“都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这么天真。你要是回去，说不定会直接死在那里。就算成功，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莫常情看着他的眼睛，“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要离开，我会送你回去，但你也别指望我等你。你选择留下，我虽然会看不起你，但也不会赶你走。”
说是二选一，但伽尔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父皇母后现在很危险，我得回去。”他缓缓开口，抬头时满是坚定，“你也不用等我。”
莫常情嘴角突然上翘，又被他自己强压下去。
“但是，我喜欢你，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伽尔的眼里有光，“如果我能救出他们，我能活下来，一定马上回来找你。”
莫常情点头：“到时候，我可能已经娶妻生子。”
“好。”伽尔有些难过，但还是道，“我心里想着你，做什么都会倾尽全力，用最快的速度完成。如果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没有喜欢其他人，可不可以……”
“如果你能及时回来，就给我做媳妇吧。”莫常情笑着道。
伽尔眼睛一亮，也不管其他的：“这么说，你果然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这个问题，等你回来以后我再告诉你。”莫常情将他推远一些，“什么时候走，我让他们送你过去。”
“我会早去早回的！”伽尔发誓一般郑重的说完，又抓住他的手道，“我要尽全力活下来，可又害怕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在走之前，我可以先做一件事吗。”
“什么？”都到了这种时候，莫常情也没将手抽回来，直接任他握着了。
伽尔湛蓝色的眼睛有些羞涩的低垂：“我想……先治好你。”
这回轮到莫常情疑惑了：“怎么治？”
他靠着人鱼的特性发明出治疗舱，却不能在治疗神经方面派上用场，无论是他的手还是大脑，在爆炸过后都是被摘除了坏死的部分，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现在伽尔却说，能治好他。
“我们的□□，大部分只对族人有用。”伽尔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道，“但是，结、结合的话，是可以治疗人类的。”
说到某个词的时候，舌头差点紧张的打结。
莫常情一开始还没懂，顺了一遍他的话后，连耳根都染上了绯红。
“小莫博士，常情。”伽尔试探着伸手抱住莫常情的腰身，“我会让你舒服的。”
“……闭嘴。”
当天，所有赶来祝贺莫常情成功发明治疗舱的人，全都被拒之门外。
第29章 研究人鱼的第十二针【完】
伽尔走的时候，莫常情给他准备了许多专门对付人鱼用的发明，还有很多能在水里使的武器。
跟伽尔一起走的人鱼们嘴上说着不用人类的东西，但还是动作整齐的每人拿了两袋背走。
还有很多都会装在莫家的游轮上，送伽尔回去的同时，这艘船也是莫常情给他的供给站。
虽然明确说过不会等他，但莫常情还是在伽尔走后拒绝了莫家长辈的相亲邀约。治疗舱研究成功后，他也没再回研究所，而是认真经营起自己爷爷留给他的莫家势力。
他只想安安静静等伽尔从海上回来，却不想他不主动找事，有时候事情却是要来找他的。
伽尔是人鱼皇族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被那个研究所的其他人知道了，再去找的时候，却发现不仅伽尔，连带着当年莫父留在那儿的一群人鱼都不见了踪影。
如果只是普通的人鱼，这也算不了什么。偏偏研究所是所长刚确定了自己这里曾有一只人鱼皇族，立即就把事情上报给了政府。
有皇室的人找上门来时，莫常情也已经听手下的人说了伽尔身份被发现的事情。
人类到了这个时代，哪怕是皇室，也不过是名头好听些的大家族而已。莫家和皇室有长期交易，一直维持着友好关系。
但人鱼毕竟是曾经威胁到人类的种族，特别是人鱼皇族，近几年来，人类这边一直在尽力抑制能力比一般人鱼强上许多的人鱼皇族繁衍。
伽尔作为目前仅剩的人鱼皇族之一，足以引起人类上层的骚动。
所以代表皇室的军政大臣一到莫常情面前，就先给他安了个罪名：“听说您放走了一位人鱼皇族。”
“那是莫家的专属实验体，我怎么处置，还轮不到皇室的人来管吧。”莫常情对此完全不在意，虽然伽尔的身份会在这种时候泄露是他没预料到的，但他也不觉得皇室的人敢因此对他怎么样。
军政大臣冷笑道：“这件事现在传开了，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的吗。”
比起皇室的其他人，他和莫家比较疏离，甚至在意见相左的时候会有所口角，所以说话也相对不客气些。
但莫常情知道他也没有把事实夸大多少。
这回真的是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仿佛长了脚，一下传遍了一区至十区。说是莫家出了个人族的叛徒，送了人鱼皇族科技与武器，企图颠覆人类的统治。
类似的言论传了很多，虽然对莫常情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总归有些时候会不方便。
那些话扩散开来的第二个星期，手下的人才查到是之前他处理的刘博士一行人留在外面的朋友搞的鬼。
一直在网上散播谣言的黑客被抓住的时候，普通人对于莫常情的偏见与抹黑也早就抑制不住了。
皇室的人几次三番来谈话，都被莫常情冷漠的赶回去。他本人则逐渐减少了外出的时间次数，几乎要转型成幕后掌权者。
大海那头传来捷报那天，原本阳光灿烂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海上掀起狂风巨浪，逐步向大陆袭来。
在很多人都以为是人鱼准备进攻人类慌乱四散的时候，军政大臣再次拜访了莫常情。
因为天气的突然变化，莫常情的下午茶从后院搬到了书房。
“莫家小子！你看你做的好事。”
军政大臣紧跟在管家身后，没等管家通报就急冲冲向莫常情走去。
“现在连突然下雨也关我的事了？”莫常情抿了口茶，神情不耐，“您老怕是高估我了。”
“什么下雨，这是人鱼来进攻了！”军政大臣记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你放回去的人鱼，能不能想办法把他赶回去！”
莫常情这才疑惑的道：“早就击败过的种族，你在怕什么？”
先不说人鱼内乱刚结束，他从来不觉得伽尔会带领人鱼攻上大陆。
“前段时间外星虫族不安分，我们大部分军队都派出去镇压了。主将还是莫家这边派出去的，你怎么一点不关心国家大事！”军政大臣着急道，“算了算了，别的不说，你得先跟我过去谈判，看有没有回转的余地。实在不行，也只能让禁卫军上了。”
莫常情搭着军政大臣的顺风车到达海边时，周围的人都早看到异象跑的跑躲的躲了。
军政大臣把望远镜交给他：“看起来只有一只，实际海里不知道藏着多少呢，你先看看。”
“就一个？”莫常情接过望远镜，往海浪的方向一敲，就看到了伽尔熟悉的脸。
他的人鱼带着皇族权杖独自立于海浪之上，在莫常情看过去的瞬间就抬起头，笑着做口型道：“我回来了。”
“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一旁的军政大臣催促的道，“什么情况，有机会谈和把战事推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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