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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在无名之地呆得太久; 没见过什么长得好看的人,所以这回见了长相上等的人,就忍不住想调戏调戏、亲密亲密?
可他自己也长得很好看; 他照镜子的时候,怎么没想着要亲自己?
正想着,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不轻不重; 不快不慢,连带着的是雨落伞面的声音,“啪嗒”“啪嗒”“啪嗒”,是他已经听了十几年的,再熟悉不过。
于是微一皱眉,嘟囔道怎么又来了,神情也变得有些不耐烦。
但他人还是迅速从床上爬起来,穿了鞋披了外衣,就要推门出去。
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模模糊糊的问话:“又来了?”
江衍听见了,回头一看,床上的人还在好端端地睡着,好像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对啊,又来了。”
江衍随口回了这么句,推门出去了。
他出去后,床上的人半睁开眼,努力听着他和那个持伞人的对话。
那持伞人说的什么,子熠听不见,只能听见江衍“嗯嗯”两声,说:“知道了知道了,你不用再重复了。”
过了会儿,江衍再道:“好了,我真的记住了,我会尽快回去的。”
之后又说:“你赶紧走吧,我要睡觉了。”
须臾,“啪嗒啪嗒”的声音再度响起,渐渐变轻,直至再听不见,似是那持伞人走了。
江衍也进门来,重新上好门闩和门锁,再脱了外衣和鞋子,重新爬上床。
还没躺下,就听身边子熠道:“和你说话的人是谁?”
江衍也没奇怪他怎么又醒了,只答:“是这一代的帝尊。说他活不了多久了,让我赶紧回去接替他。”
这个接替,指的是回帝族继承帝位,成为新一代的帝尊。
只是容华现在年纪尚小,还是幼帝,想去掉那个“幼”字,须得再过个五六年的时间。
然而现任的帝尊身体不好,根本等不起,帝族其余人便想了个法子,让从小在无名之地长大的幼帝去往绝域,无论她动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让绝域归在她容华的名下,就算是去掉了那个“幼”字,她能直接回来继承帝位,把这一代的帝尊给解放了。
子熠听了,疑惑道:“帝尊不是在帝族吗?”
江衍反问道:“你有在帝族天天见到帝尊?”
子熠说:“……没有。”
帝尊是帝族里的第一人,身份尊贵,即便他是明宫暗殿的主上,比常人身份要高,也不是日日都能见到帝尊的。
基本上,只有在每五年举行一次的天下会上,才能有幸见到帝尊一面,别的时候,除非是发生了能动摇整个天下的大动乱,否则帝尊轻易是不会露面的。
这么一想,子熠道:“之前经常夜里来看你的,也都是帝尊?”
江衍道:“是啊。”
子熠道:“他为什么不在帝族呆着,要来看你?”
江衍道:“因为当初就是他自作主张,把我送来无名之地的。”
这一代的帝尊,不是最近身体才不好的。
而是从十几年前开始,就身体不好了。
十几年前,容华刚出生,红彤彤、皱巴巴的小不点儿还没喝上几口奶,就被帝尊悄悄带出帝族,来到无名之地,扔在了容府门口,附带一包银票,以及一张“十五年后她会自行离去”的字条。
作为最靠近绝域的地方,无名之地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自然,容府也不是什么好人家。
否则,帝尊当时留下的那一包袱银票,莫说是养一个容华,即便养五个十个,也足够富富足足地过个十五年,哪能是子熠当初见到的那等场景?
然而帝尊却觉得这样拮据的生活,对幼帝是极好的,能培养出幼帝坚强不屈的品格,同时也更能让幼帝了解人间疾苦,这便从未插手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于暗中观望着幼帝的成长,直至今日。
“……他还真是有够闲的。”子熠评价道,“好好的帝族不呆,偏要来看着你?”
江衍说:“他要是不闲,能把我丢来无名之地吗。”
子熠道:“那你现在是准备尽快收归绝域,回帝族吗?”
江衍道:“不然呢?他天天都来催,烦人。”
说到这里,子熠含糊地应了一声,没再回话,像是睡着了。
江衍也没再说了。
他静静地躺了一会儿,转头去看身边的人。
就见子熠果然已经闭上眼,连姿势都没换。
清浅的月光微微照亮着这间房屋,他仔细看着这人,由于距离太近,他甚至能看清这人的睫毛一根一根又黑又长,跟小刷子似的,十分浓密。
再往下,挺直的鼻梁,依旧显得颜色略淡的嘴唇,脸色也是微白的,并未因他先前的举动而有所变化。
不过……
先前那个时候,子熠真的是没醒吗?
想到什么,幼帝弯了弯眸子,翻身睡觉。
……
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江衍穿好衣服,一边洗漱,一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宿主早呀。”系统乖巧地和他打招呼。
“早。”
他伸了个懒腰,觉得能睡这么舒服真是难得。
三千两真的花得一点都不亏!
洗漱完,他随意把头发系了个马尾,正要去看子熠去了哪里,就闻到一股子饭香传来,早饭快做好了。
开门一看,隔壁厨房里正忙得热火朝天,子熠坐在院子里,对着一张字条愁眉不展。
江衍走过去:“那是什么?”
字条上不是字,而是一种特殊符号写就的密语。
字条旁还放着支短箭,江衍拿起看了看,箭头上尚带着点木屑,显然那张字条是连着短箭被射进他房子里的。
见他来了,子熠把屁股底下的木凳让给他,自己换到里头的木凳上坐着,然后指了指那支短箭,答:“夜里你就是被这个差点吵醒。”
他一说,江衍这才想起,昨晚睡着后不久,有什么东西发出“咄”的一声响,就响在他床头,惹得他差点被惊醒,还是子熠好说歹说,又是背诗,又是唱歌,才让他继续和周公下棋,没被吵醒。
没记错的话,好像还背了好几首情诗唱了好几首情歌?
不是他说,好好一个主上,干吗学那么多情诗情歌,专门用来把汉子吗?
江衍意味不明地瞥他一眼,说:“这是你手下给你的?”
子熠道:“嗯。说越来越乱了,让我赶紧回去主持大局。”
江衍说:“你伤还没好。”
子熠点头:“所以我就在纠结。”
结果纠结一早晨,江衍都醒了,他也还是在纠结,不知道自己是把伤养好再回去,还是现在就动身回去。
反正刚离开那会儿,就已经很乱了。他想,晚点回去,再乱也乱不到哪里去。
就在他以为,以江衍的习惯,这会儿应当开口赶他走,不料听到的却是:“先把伤养好吧。”
“……嗯?”
子熠心中陡的一跳。
所以果然……
这位祖宗舍不得他吗?
“不把伤养好,外面的风你扛不住。”江衍平淡地说,“出去的风比进来的风更强,就算有向导,也很容易迷失在风里。”
子熠听着,心下不知怎的有些失望,但还是点头:“那我过段时间再走。”
说话间,早饭做好,端饭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刚认识的邻居鸣五。
和昨天一样,尽管明知自己不招江衍待见,但他还是笑眯眯地道:“容一来来来,尝尝我手艺怎么样,我这可是独门秘方,那些酒楼里的大厨都不见得能有我做得好。”
江衍说:“是吗。”
子熠这时解释道:“我刚醒,他就来敲门,自告奋勇说要给你做饭,你一个月给他十两银子就行。”
江衍说:“十两?”
子熠道:“怎么,太高了吗?”
外面厨子大多是二三两的月例,好点的则是五两,再好的便是专门给帝族做饭的那种,据说月例是十两,当然二十两三十两也是有的,只是那种堪称凤毛麟角,普天之下也就那么几个。
鸣五做的饭菜看起来卖相还行,闻着也还可以,但怎么说也达不到十两的那种层次。
岂料江衍摇头:“不高,十两很便宜了。”
子熠说:“便宜?”
把早饭端到木桌上的鸣五道:“对嘛,我来的时候就跟你说了,我是绝域里最便宜的一个了,你还不信。别的人少说都是二十两起步,我只要十两,你们根本赚大了好吗?”
江衍也点头:“如果是绝杀榜上的人给我当厨子,一个月一百两也不为过。”
鸣五撇撇嘴:“就是。我要是也在榜上,我都能直接说五十两了。”
子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