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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乐褪了衣衫,一脚跨进木桶里半坐下,小心不让水碰到伤处:“你又不告诉我名字,那我可不就这么叫你么?”
“……”
“或者像觉儿那般叫你寒大小姐?”
“……”
“难不成还叫你公主殿下?”
少年猛然回过身,望向时乐的眼神满是凛冽杀意:“宫主?”
时乐被震住了,且稀里糊涂的不知怎么触了这家伙的逆鳞:“我就开个玩笑……”
少年走近,微微眯起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得时乐毛骨悚然,这种阴鸷诡谲的感觉,有些似曾相识,他又想不起何时见过……
“什么宫主?”
四目相对,时乐呼吸微窒,尽量淡定道:“天子之女。”
少顷,少年的脸色恢复如常,时乐才暗暗松了口气,勉强的勾起唇角:“那还是叫你大小姐罢。”
他真真切切感受到对方的杀意,把这人留在身边,简直养虎为患,时乐有些后悔方才让他想留多久留多久。
少年不言语,蹲下身将布巾浸湿,一点点擦在时乐背上,他的动作虽然笨拙,却也极为小心仔细不碰时乐肩上包扎好的伤口。
这伤虽算不得深,但从左肩一路延伸至脖子下,十分触目惊心。
时乐的皮肤要比一般人白些,方才失了血,又是在这光影朦胧水雾弥漫的情形下,越发显得白皙无暇,少年的指尖不经意触碰湿濡的肌肤,柔软的棉布擦过淡粉的玲珑,时乐背脊一僵……
少年看他面有异色,拧眉:“不舒服?”
“嗯,有点……”
“我是第一次。”少年淡声道
“啊?”时乐一时有些恍惚,这什么糟糕的台词?!
“第一次伺候人洗澡。”
“嗯,看出来了,”时乐笑得有点不自然:“我也是第一次,被人伺候洗澡……”
“哦……”气氛突然有些迷之尴尬,少年低垂着头,视线隔着氤氲的水雾,在渐渐泛起红晕如美玉的肌肤上游走,着了魔般,喉头不自觉的滑了滑,片刻,不耐烦的将手中布巾一甩:“你自己洗。”
“……?”少年阴晴不定的脾气时乐早习惯了,这会儿刚好松了口气:“好,我自己就成,你回去休息罢。”
少年站起身擦了擦手,走到门边又顿住回过头:“你自己没问题?”
少年自己都没觉察到,他如今的样子有多婆婆妈妈。
“没问题。”时乐笃定道,望着少年推门离去,门扉关上,将廊下的琉璃灯影隔绝在外。
待脚步声行远,他无力的将头枕在木桶边缘,妈的,这个澡真是洗得惊心动魄。
那晚,搬了宅子的第一夜,时乐泡了澡喝了药舒舒坦坦的睡了,另一间房里的少年却辗转反侧到天明。
作者有话要说: 大小姐:糟糕,这是心动的声音。
时乐:别,你稳住,别乱心动
第9章 情生
因只伤了皮肉,时乐养了十天便快痊愈了,天气愈发热,他也懒得再敷药,成日坐在院子的游廊里品冰梅酒看闲书。
秋觉是闲不下来的命,刚去店里忙了一圈,回来后又开始蹲在院子里种他的草药。
少年则整日闷在屋中修行,秋觉每日调制药汤助他恢复修为,少年一如既往的怕苦,面无表情的他每次面对汤药都皱眉撇嘴,时乐则赏心悦目的看着愁眉不展的美人。
“喝干净,才有糖吃。”
“……”
时乐将一包荷花糕抛向少年,眼睛笑得弯弯的:“别整日闷在屋里,再不晒晒太阳真长不高了。”
少年被药苦得脸都青了,他打开油纸袋,藕色的糕点玲珑剔透,清甜的香气扑面而来,他一抬头,日光刚巧透过院中的葡萄架子落在时乐面上,斑斑驳驳清清透透,照得那笑容也热烘烘的。
少年觉得有点目眩,垂眸深吸了口气才缓和过来,他望向那个一脸肆意的家伙,换了种冷淡的眼神:“吵。”
就和这夏天的蝉声一样吵,知了知了的在他耳畔叫个不停,即使人不在了,这声音似也消散不去。
少年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只潦草的将其归结为药吃多了苦出了幻觉。
时乐啧了啧,翻身倚在葡萄架下的石榻上,午后有风拂过,叶片晃动割裂日光,他惬意的搁着脚眯起眼:“行,我睡个觉,不吵你。”
“……”
少年取出一块荷花糕放入口中,清香软糯,很甜很甜。
……
如此挥霍了一阵,时乐又往秋觉的医馆投了不少钱,积蓄所剩无几,时乐决定再去摆摆摊挣点快钱。
秋觉说,自归燕楼那次出事后,锦鲤仙的名声更响了,如今怕是已经传到了修仙界,闻言,时乐喜忧参半,毕竟得罪了白三公子,若晚霖城白家当真追究起来,怕是不好蒙混过去。
不过就眼下看,他们的钱是好挣了。
又过了两日,时乐拿上他的小破桌椅要去摆摊诓赏钱,秋觉很自然而然的要跟去帮忙,时乐却笑道:“你忙你医馆的事儿去,让大小姐帮忙就成。”
秋觉微微睁大了眼睛:“可寒公子……他恐怕……”
“大小姐,你乐意不?”
“坑蒙拐骗的勾当,”少年淡淡答了句,转而又低声道:“去也无所谓。”
时乐啧了啧,在心中暗骂一句死傲娇,面上依旧是笑微微的:“那就有劳大小姐了。”
秋觉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知该如何插上话,半晌才了然一笑:“寒公子和祁前辈关系真好。”
“……”
“……”
少年出门前照例简单的装扮了一下,再出厢房站在光天化日之下时,俨然一个美若天仙的大家闺秀,饶是已经看过数次的时乐,依旧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这位大小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忙摸了摸鼻子:“抱歉,现在还是有点……不习惯。”
“可是……寒公子这般惹眼,是不是不太合适?”秋觉说出了自己合理的担忧。
时乐又仔细端详了他一会儿,指点道:“取点土,把脸弄黄些,最好再点一些麻子。”
“……”
时乐憋着笑一本正经:“信我,不然大小姐又该被调戏了。”
少年虽然嫌弃,却也依照时乐的说法做了,可即使他把脸刻意弄黄了,还点了麻子,但轮廓骨子里还是个美人。
“嗯?你这鞋下有跟?”时乐微眯起眼看向差不多有自己高的少年,有些诧异。
少年摇头:“没。”
时乐对眼前高挑的“姑娘”欣然一笑:“恭喜大小姐,长高了。”
顿了顿又调侃:“只不过继续长下去,再扮姑娘就不合适了。”
时乐自己不算矮,一米八的个头,他估摸着如今少年也有一米七八左右,且对方还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以后怕是要远远超过自己的,再不能嘲笑他矮了。
如此想着,时乐竟有些失落。
……
寒江村锦鲤仙出山赐福的消息不多时就传遍笠州城,时乐屁股还没坐热,桌上的锦鲤符就被抢了个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一桌的银两。
锦鲤仙显灵,让挑事的修仙世家公子哥儿吃不了兜着走的光荣事迹,在民间广为流传,又被写进了话本唱进了戏里,时乐只默默祈祷晚霖城的人千万别看了这出戏。
而这天之后,另一件事的热度渐渐盖过了归燕楼事件,那便是锦鲤仙身边多了个姑娘,虽然脸黄了些身量高大了些,面上也碍眼的生了麻子,但毫无疑问是个大美人。
有人就不明白了,美人都细皮嫩肉身段玲珑的,长了麻子的魁梧黄脸婆怎么还能是大美人?见过的人却道,这姑娘的美就玄妙在,美到骨子里,无论是精致的五官轮廓还是清绝出尘的气质,都让人过目不忘。
瑕不掩瑜,正是如此。
还有传言说,这漂亮的小娘子是锦鲤仙的媳妇儿,因为锦鲤仙的钱都往她兜里放……
如此一来二去,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个设定……
听到这些传闻的时乐乐不可支:“正好,以后求姻缘也可以找我了。”
“……”
秋觉也觉得很可笑,但碍于寒公子棺材板的脸他又不方便笑,只得生生憋着:“不过,说实话,祁前辈和寒公子往那儿一站,确实很般配。”
时乐憋笑憋得脸红,故作一本正经道:“觉儿你别瞎说,我怎么好高攀寒大小姐。”
闻言,少年冷着脸不屑道:“轻佻。”
“那真是抱歉了,“相处了近半年,如今时乐也摸清了少年的脾气,再不会像当初一般被他惹得火冒三丈,耐心也多了几分,他微眯起眼打量刚卸了妆恢复男儿装扮的少年,故作轻佻状道:”我们家大小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