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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徐穗这么好,这能不是亲人?这能害她爹?
洛白越却摇摇头没说话。刚才在外面没那么明显的感觉,但是来了这家里,那股淡淡的节节草的味道就透出来了。不重,一股自然地气息,然而洛白越感官何其敏锐?一下子就察觉了。再把魔力运用到双眼,就看见徐伯父身上有一点半透明的因果线飘飘荡荡地向着里屋蔓延过去。
他心里有了盘算,借着上厕所的借口往屋里走了两步,想着很多人家里可能有摄像头,自己没进去,在洗手间掐了一节厕纸捏了个怪模怪样的纸人,魔力一点就活泛起来,顺着墙根溜出去了。
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回到桌子上,心里却一心二用,一边听着桌上聊天,一边操纵那个小纸人。
纸人一路跟着气味溜到了主卧,拽着床单爬上床,蹭到床头柜,费力地掰开一条小缝钻进去,不一会儿就摸到了一样东西。洛白越在客厅里坐着,手在桌子底下掐出不同的符号,那小纸人便按照他的操纵打开盒子,钻进去,抱住那东西,带着那东西隐身,又一路跑回客厅,窜上了洛白越的膝盖。
洛白越佯装无事,手在桌子下面将东西慢慢分辨着。
那是个木雕的二头身人偶,上面缠了绳子,背后贴着一张纸,摸上去是符纸的质地。小人后心插了一根银针,大约是胳膊的位置也有一根。
他心里有了把握,之后一脸正常地吃了这顿饭,出了徐伯父家的门才把手心里攥着的小人偶拿给徐穗看。
徐穗看了一眼脸就白了:“这是什么?”
“你猜到了不是吗?”
“……真的是他?!”徐穗摇着头不能接受,“不应该,不可能啊。他和我家关系这么好……”
“矾、硝石、铜青末、节节草,煮了鲙残鱼的汤沸着的时候和进去,酽酽的一碗,再割了手腕放进去半杯血,,一直煮,煮到快干了的时候拿出来冻上,用雷击木雕成人偶,中间挖空,把处理的血物放进去,缠好。贴上生辰八字。”
洛白越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套话,有些强硬地把小小的人偶塞进徐穗的掌心。
“你可以骗自己不是他放在家里的,不是他泄露了你父亲的生辰,不是他故意放自己的血代替你父亲的。但是,这东西做出来不是一般的巫蛊人偶,它上头有一股若有似无的牵连之气,一头拴着这人偶,另一头隐约系在你伯父身上。”
“什、什么意思?”
“这叫母子偶,两两相牵,把你父亲的气运转移到另一只人偶上。只是你父亲和你伯父是双生兄弟,两人之间气机牵连更紧密,你伯父也是个狠人,干脆没有制作另一只偶转化气机,而是直接以身为偶,将自己和这偶人联系在一起。这也难怪几位大师都看不出来。一般用诅咒也好阵术也罢,夺取人生机气运都有明显气机转换之相。同胞兄弟之间气机牵连,本身就能遮蔽一定天机,他又以身为偶,更是消除了巫蛊人偶自带的阴气。”
徐穗听得半懂不懂,
第93章
徐父不信这些个; 徐穗怎么说都不信; 还指着洛白越鼻子说这是妖言惑众。
洛白越没辙了,说:“我还没处理这人偶呢,留着是想听您说怎么办。那这么着吧,您既然觉得我是骗人,那我怎么折腾这人偶都没作用、您哥哥那边都不会有反应。我是徐小姐请来的,她希望我能解决您的疑难杂症。正好,我用法术处理了这个人偶; 您身上就能轻快了; 以后慢慢养好。不过先跟您说一声; 您哥哥那边,作为母子偶的母偶,会受到什么反噬,就不一定了。”
徐父不信。徐穗呢,信了,但是她心里这会儿恨她伯父恨得要死,才不管对方会怎么样呢,就冲洛白越说:“那你动手吧。”
洛白越点了点头,抽出自己之前画阵法的笔; 上手就把人偶上缠着的细线挑开; 然后肉眼可见的,那人偶腾起一股青烟; 飘飘忽忽飘到木桌上; 竟把桌子蚀出一个大洞; 显然是腐蚀性的。
徐父都惊住了,看着洛白越的手表情茫然。
洛白越手上包裹着魔力,半点伤不到。他很耐心地顺着细线缠绕的方向,用笔尖一点一点把线挑开,笔尖上金色潺潺,好似阳光般层层推进,将那青烟逼得一步步后退。
等细线完全拆了个干净,洛白越把笔倒过来,拧开末端的盖子,露出一截红色的蜡。他随手一星魔法把蜡融了,滴在人偶背面墨迹淋漓的符纸上——上面写着的是徐父的生辰八字和姓名。
那艳红一抹,如同鲜血,落在黄色符纸上,将所有墨迹覆盖得严严实实。
洛白越弹了弹人偶后头那两根针,没上手拔,一火星子烧下去给烧没了。然后才问徐穗要把刀,徐穗出去让家里保姆拿了,这当口,愣了半天的徐父才堪堪回过神:“你这个,不是什么魔术,不是化学反应?”
这是已经动摇了,但还是不太愿意相信。
洛白越也没生气:“等我彻底收拾完,您给您哥哥打个电话问问,看他有事没事就知道是不是魔术了。您哥哥总不会配合我骗您吧?”
这说的叫什么话!
徐行长差点没气得骂出来,但是他跟着老婆也接触了些大师,不管真的假的,都有股子傲气。这位小大师再年轻,如果是真本事,被自己当骗子骂了半天,说话不好听已经是给面子了。他强行忍着,看着洛白越引刀向着木偶劈去。
那普通的一把菜刀,到了他手里刃口就忽然染上一抹幽蓝,劈下去的时候不是硬邦邦砍在木头上的响声,而是如同火焰烧过一般,发出细微的“嗤嗤”声。
徐父看得目不转睛,看着那偶人上头又一次腾起一股青烟,似乎挣扎了一番,渐渐弱下去,等到偶人被彻底劈开、中间就流淌出殷红来,似乎有谁把血液封堵在其中。
徐父看着,胸口就一阵恶心,发出呕吐的声音。
徐穗慌了:“爸?!”又问洛白越:“我爸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断开母子偶的牵连,会有一些难受,等我彻底毁了这东西就好了。”
说话功夫,人偶里头的血色被菜刀上蓝色的火苗烧了个干净,紧接着,人偶也彻底化成一把灰末,洛白越拍拍手就消散了。
徐父与此同时猛地咳嗽了一声,哇地冲着床边吐出来。
定睛一看,他吐出来的竟仿佛是一团血块,十分恶心,散发着臭气。
“这、这……”
徐父指着那团呕吐物,手指都在抖。
“您没事了,沾染阴气的血液结块吐出来就好了。”洛白越很淡定,“如果您还不信,可以给您哥哥打个电话。”
不信?
怎么可能还不信?
徐父握了握手,感觉到平时筷子都要拈不起来的手虽然还是虚弱,却渐渐知觉清楚起来,像是久病初愈,而不再是那种被什么东西抽空了一般的虚软。同时,胸闷的感觉也不翼而飞了。
他坐在床上愣了半天,最终咬咬牙:“穗儿,给你伯伯打个电话。”
徐穗打了,没人接。换成她伯母,接了,免提放出来,对面全是哭腔,说是她伯伯不知怎么就忽然一个踉跄栽倒在地,额上青筋乱跳、手脚抽搐,才叫了救护车。
徐穗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比较好,是该难过还是该愤怒。
——会这样,应该就是大师说的“反噬”吧?这么久以来,父亲的病痛,全都是那个人面兽…心的伯父害的!
她挂了电话,眼睛红了。
比她还难受的就是徐父了。但到底经验丰富位高权重,在外人跟前强忍着没露出情绪来,只是对洛白越道了谢,然后哑着嗓子让徐穗好好感谢大师和她那位朋友(洛白雪),又对洛家姐弟说这会儿家里太乱,改天再请两人吃饭,必然会好好感谢一番,而且说不得背后还有其他事情,也想请洛白越帮忙。
洛白越自然无不应的,笑着答应,不打扰这父女俩收拾心情,和他姐一起回家了。
转天洛白雪告诉他,说收到五十万,说是徐穗汇过来的,让她转交给大师。
这五十万洛家不缺,难得的是人情。徐穗父亲不说,她母亲在港城的老家正转型奔着影视去,这投资以后就好拉了。
。
洛白越这儿忙活起来,穆时辰那边心里头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是岌岌可危的唯物主义世界观,一会儿是自己养的猫是弟弟的前男友、自己还仿佛对他动心了,又一会儿是倒霉弟弟现在身边还有个修…真者搅风搅雨……
洛白越走了之后,穆时辰就开始寻摸了解玄学界的方法。
他一面安排人打听,一面在自己几个好友的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