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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微愣,继而含笑不语。
少年天子说:“朕知道将军志在边疆,等朕亲征后,就派将军驻守边疆,开拓疆土,如何?但有一点,朕不要将军马革裹尸。”
他望着少年诚挚的眼神,轻轻点头:“好。”
只可惜,到头来,他连马革裹尸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澄澈的天幕上,突然越过一只飞鸟,颜砚停下手里的动作,定了下神,扬起头朝空中的黑点望去:那是,鹰!
眼看那只鹰在半空盘旋一阵后,骤然收翼,向离这里不远的,蒙科尔草原边缘处的低空飞去。
颜砚心底升起一丝不安,他望了望天色,丢下手中的工具,大步朝飞鹰降落的地方跑去。
如果他没有看错,那只飞鹰极有可能是,被蒙古骑兵用来当‘斥候’探路的海东青。
颜砚凭借着贺之靖自身的功夫底子,和自身训练多年的攀岩技能,硬是绕过了前面看守所在的大本营,顺着石崖爬下了荒山。
正值冬季,草原上一片枯黄,齐膝的野草茫无边际。太阳越升越高,他跑了一个多时辰后,再度望见了飞鹰,但这次不是一只,而是三只。
颜砚停下脚步,几乎已经肯定了心里的猜测。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决定再往前走一段,看看能不能遇见‘意外’。
又过了半个时辰,由于长时间的能量消耗,却没有及时补给。颜砚眼前开始一阵阵的犯晕,右腿也剧烈疼痛起来。
就在这里,他听见了马嘶声。拨开眼前的层层枯草,赤色大马正勾着头喝小水洼里的雨水,长长的马尾胡乱甩动。
颜砚右脚刚踏出去站稳,左脚却猛然朝身后回踢。
“啊!”身后响起一声惨叫。
颜砚顺势转身,看见一个满脸胡须的蒙古大汗抡着大刀朝他砍来,他抬脚侧蹬,狠狠地踹在对方的肘关节处,关节碎裂的声音听的人牙齿发酸,随后他快速近身,利用身体的冲击力,直拳打对方的鼻梁。
脚尖抄起地上的大刀,脚跟一点刀柄,大刀斜斜的插|入刚从地上爬起的另一个大汉腹部。
“咚!”“咚!”两个试图偷袭的蒙古士兵先后倒地。
颜砚弯腰喘了口气,直起腰走上前,从蒙古士兵身上摸索出一根木哨,和一个令牌。铜质的令牌背面画着一只飞翔的雄鹰,正面是蒙古文中的数字‘十三’。
他神色一凛:能用飞鹰图案的,只有蒙古皇族。看来他之前的猜错是对的了。
想到这里,颜砚收回东西,牵过马匹飞身上马,朝回赶去。
“独眼李呢?”颜砚随手抓住一个人。
“在。。。。。。在大堂里。”那人被他的神色吓到,哆哆嗦嗦道。
颜砚松开手,不顾众人神色各异,几步走到矿山最大的屋子前,一脚踹开大门:“要想荣华富贵,从此刻起,所有人听我调配!”
靖平七年十一月二十日,蒙古三王子白音奉蒙古可汗之命,企图绕过蓟州、宣府、大同等几个军事重镇,翻越险峻的达伽山脉,一举攻入北方的幽州城。
清晨的寒露沾在鼻尖,让人忍不住打喷嚏,却不得不生生忍住。
独眼李趴在山顶的巨石后面,问一旁神色凝重的男人:“你有几分把握蒙古兵会从这里走?”
颜砚仿佛变成了雕塑般,六七个时辰过去,连头顶的发丝都没动一下。他嘴唇微动,声音远远的飘来:“九分。”
达伽山脉高耸险峻,人烟罕至,极其难行。只有经过矿山一带的这一条山路,因地处两道山谷的狭缝间,走出峡谷,再翻过几座小山,就是通往幽州城的官道,反倒避免了翻山越岭的困难。
更何况,颜砚眯起眼,白音王子估计不会想到,大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吧!毕竟临近蒙科尔草原边缘的地区,多年来一直遭受蒙古人的掠夺,早已成了大雍‘可有可无’的三不管地带。
至于最后的一分不经过的可能,则是蒙古可汗归天。白音掉马转身,急着回去抢汗位。
正午时分,果然有大批身穿铠甲的蒙古士兵走进峡谷。
颜砚左手拔箭,右手搭弦,弓如满月,静静地注视着那些排队前行的蒙古士兵,待一身银甲的人骑着马进入他的视线时,右手一送,箭如流星,嗖得一声划破长空。
那银甲将领应声倒地,周围的亲兵离开乱了起来。
“放!”独眼李瞅着时机,大吼。
数不清的巨石齐齐从山崖滚落,轰隆声里,蒙古军队整齐的队列立马被打乱,烈马嘶鸣,一时间四处人仰马翻。
“退!”颜砚收好弓箭,当机立断。
二三十个犯人跟在七八个看守身后,朝矿山方向跑去。
山崖下的蒙古士兵短暂的混乱后,在指挥者的指引下,排好队列,开始放箭回击。
“小心!”不知谁惊呼一声,随后两个犯人被射到在地。
颜砚大吼道:“全部趴下!”快速抽箭搭弓放箭,一气呵成,将那支射向独眼李的箭射断。反身倒转,一脚踢开又一支箭,一脚踢起一块石头,堪堪拦住射向胡徹的那支箭。
他手上动作不断,一把抓出五支箭,搭弓,五箭齐发。
独眼李死里逃生,狠狠地喘了一口大气,拔出腰间长刀,吼道:“兄弟们,谁今天让犯人死了,谁就是孬种!告诉老子,你们是不是孬种?”
“不是!”原本打算用犯人当盾牌挡箭的看守停下了动作,相互看了一眼,拔出腰间长刀,吼道。
颜砚将最后一支箭射出,回头,勾唇一笑。
独眼李挥了挥手中的长刀,朝他嘿嘿一笑:“贺将军可别忘了兄弟们用命拼来的荣华富贵!”
颜砚大笑:“当然不会。”长眉一挑,手指直指峡谷出口处:“援军,来了。”
远处,马蹄声如雷,苍茫的天幕下,写着‘雍’字的旗帜,在千军万马中,迎风而立。
☆、第四章
幽州城的援军,来了。
那天颜砚跟独眼李谈判之后,找来了之岚,让他骑着从蒙古兵那里抢来的战马,快马加鞭往幽州城报信。
幽州城守将黄怀士是贺之靖以前的旧部,在见到‘贺之靖’的亲笔书信和蒙古皇族的鹰图令牌后,一定会率军赶来援助。
看见大雍军队出现后,蒙古兵无暇顾及山上的颜砚等人了。这里山势陡峭,道路狭窄,对以骑兵为主要兵种的蒙古军十分不利。于是白音下令边打边撤退,打算将大雍军队引到旷阔的草原上,再实行反扑。
颜砚站在山崖上,俯视着山下的战局。
战鼓四起,沙尘漫天。大雍军队与蒙古兵犹如两条长龙,绞杀在一起,厮杀最激烈的前面,尸体不断的堆积。怒马长鸣,喊杀声震天,一个不断企图后退,一个杀红了眼,不断前进。
颜砚思量片刻,唤来独眼李,俯身在他耳边叮嘱了两句,拍拍他的肩膀:“你带十几个兄弟去吧,贺某在此,等你凯旋。”
独眼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好嘞!贺将军你就等瞧好了。”带着几个兄弟绕过山梁,借着山上巨石掩护,沿山间小路朝对方身后的蒙科尔草原奔去。
“剩下的人,跟我来!”颜砚目送着独眼李走远后,下令。
刚靠近大雍军队,颜砚几人便被雍军拦下。一群大雍士兵拿着长矛围住他们,不住大量这十几个装束,行迹诡异,突然从山腰冒出来的人。
双方正面面相觑时,一个貌似百夫长的人骑着马走过来,一挥手:“先将这几个奸细绑起来,留待战后处置。”
命令一下,雍兵小心翼翼的收拢包围圈,打算将十几人活捉。
“大哥!”少年轻快的声音与身后的马蹄声一起响起,看清眼前情形后,翻身下马,剑眉一竖,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雍兵被之岚的一声大喝镇住,都拿眼神去看那位下令的百夫长。
百夫长虽然不认识颜砚等人,却认识之岚。那日之岚拿着信物闯进幽州军营时,正好是他当值。
百夫长说:“小兄弟你认识这些奸细?”
之岚听见百夫长叫颜砚奸细,差点被气爆,站在马头前怒视那个百夫长:“放你娘的狗|屁!这是贺之靖贺大将军!”
百夫长闻言一惊:“当真是那个贺之靖?”抬眼去打量站在人群中央的颜砚。
虽然穿着破布衣衫,发鬓凌乱,满脸风霜,但那睥睨天下,于万人中来去自如的神态,不是贺之靖又是谁?
百夫长来不及多想,立刻翻身下马,单膝跪倒:“卑职江安见过贺将军。”
随着他这一跪,周围拿着长矛的士兵也纷纷跟着下跪。当年贺之靖‘蛮夷入关谁能敌?唯我镇国大将军。”的名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