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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远方见董文龙说得有趣,忍不住对他说:“那你和小敏之间算怎么回事,我和你姐姐他们一走,小敏连家都不回了,一天到晚跟你到处疯,后来你还把她拐到峨嵋山去了,这事我一直都没想起来问你呢!”董文龙的脸竟然破天荒地红了一下,犟嘴道:“我和小敏是臭味相投的好朋友,不能算的。你还说我,你跟姐姐在一起住了那么长时间,也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董文龙以己之矛攻己之盾,噎得李远方说不出话来,瞪了他一眼说:“你知道什么,鲁师兄家你去不去?”
董文龙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去,我最烦那个雷老头了,老都老了也没个正经样,每次去都要跟我吵几句,真没意思。”董文龙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人,偏偏雷老这人也是个老顽童,这两个人跑到一块确实很热闹,但李远方还是劝说道:“中午的时候你不是嫌酒太少喝得不过瘾吗,晚上到那里你可以再蹭点。”董文龙有些丧气地说:“这样的几小瓶酒还不够雷老头一个人喝的,我要去了他又会说我抢他的好酒喝,我才不去呢!要喝我回家偷那两瓶你送给我爸爸的酒喝,要不到孔伯伯家去蹭也行,反正孔伯伯是不喝酒的,放在家里也是浪费了。”
既然董文龙坚决不想去,李远方也没有办法,先把他送回了家,再开着车回学校接上彭教授,到了鲁仲明那个五星级宾馆。
发现车竟然开到了宾馆门口,彭教授有些想不通,问李远方道:“你不是说去见你那两个武林前辈吗,怎么到这里来了?”李远方一边给彭教授开着车门,一边解释说:“这宾馆是他们的一个侄子鲁仲明开的,我管他叫师兄,他今晚让我到这里来吃饭,我就趁这个机会介绍你跟雷老他们见面。”
彭教授“哦”了一声道:“鲁仲明,是不是那个古城首富?这名字我听说过,原来你和他是师兄弟关系,难怪别人都说你们梅山集团办起事情来从来不用考虑资金问题,原来有他给你当后台。”虽然事实上不是这么回事,但李远方不好向彭教授解释,只得装糊涂说:“鲁师兄对我一向很照顾的!”用这句模棱两可的话来蒙混过关。
刚踏进楼下大厅的门,李远方看到雷老竟然坐在一张桌子旁边等着他们,一看到他们两个进来,雷就站起身来迎了上来,看到李远方手里提着的那个装酒的袋子,两眼马上放出了光来。李远方以为雷会直接向他奔过来抢走酒瓶子,没想到雷老却朝着彭教授走了过去,到彭教授面前一抱拳说:“这位是彭老哥吧,大学问家,久仰久仰!”
彭教授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雷老这一类人,看到雷老向他抱拳,条件反射地也向雷老抱了个拳说:“雷老哥,我对你也是久仰得很啊!”见到彭教授对他这个草莽英雄很客气,雷老的心情很好,做了个手势说了声“请!”然后拉着彭教授的手向电梯走去,倒把李远方晾到了一边。
从见到他们一直到酒席开始,雷老一直都在和彭教授说着话,竟然连一眼都没有朝李远方带过来的那四瓶酒看。雷老虽然出身草莽没有多少文化,但走的地方多,经历的事情也多,可谓见多识广,而今天当着彭教授这个著名学者的面,他又是有意表现着自己的见识以免彭教授看不起,竟然一反常态地非常健谈,和彭教授有说有笑地谈得特别投机。彭教授长期呆在象牙塔里,虽然学问很深,但从见识上讲确实不如雷老,所以对雷老所说的话题很感兴趣。加上两人的年纪差不多,是同一个时代的人,谈起那些几十年前的奇闻逸事来一套接着一套的,有种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
李远方一直以为他们这两个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里的人的第一次见面肯定非常有戏剧性,但除了刚开始彭教授抱的那个拳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外,后来的场面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和两个平常的老头见面时没有什么来样。不过对于这样的结果,李远方还是非常满意的。
李远方刚来的时候,鲁仲明有事临时出去了,特意把孟季明找来作陪,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鲁仲明回来的时候,彭教授、雷老和孟老这三个老头正谈得兴致很高,而李远方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孟季明说着话。
刚在李远方身旁坐下,鲁仲明就对李远方翘了翘大拇指说:“远方你真厉害,到北京跑一趟搞得惊天动地的,这样的话,你以后办什么事情都会很方便了,我这个师兄也能跟着沾光。”
李远方知道他肯定是从胡定威那里听说的,因为胡定威当时派了包括四个大厨在内的十几个人到陈老家去操办宴席,那天的情况,最后胡定威多多少少都能会知道一点。而且像胡定威这样在京城里混出了名堂的人,在官场上也肯定有一定的关系,有些内幕消息,比钱丰知道得还多都说不定。
但因为有彭教授在场,李远方不想在这个时候和鲁仲明讨论这个问题,就笑了笑说:“没有师兄你说的那么严重,只是又多了个师父吧,而且这个师父是最正式的。”然后转换话题对鲁仲明说:“师兄,买学校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谢你,这次我是直接从北京回来的,没带多少东西,过几天等老周回古城后,我再好好谢谢你。”
鲁仲明摆了摆手说:“你跟我客气什么,又没给你帮上多大的忙,那个学校的事情现在办得怎么样了?”李远方回答说:“已经定下来了,这两天老周为那个酒窖的事脱不开身,等忙过了这一阵子,我让他抽个空到我家去一趟,先把学校的合同签下来,剩下的那些小事情我爸可以帮一下忙,等到老周闲下来了,再去具体操办也不晚。”
鲁仲明说:“这就好,你们公司现在要办的事情太多,如果有什么地方我能帮上忙的,你不要跟我客气,别的忙帮不上,临时拆借个三五百万的资金给你还是可以的。”听鲁仲明这么说,李远方有些心动,差点脱口而出让鲁仲明再借他点钱来办服装公司,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刚找他借了三百万,现在人家一客气马上就打蛇随棍上,也太那个了点。于是对鲁仲明说:“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麻烦,有需要的话我会找你的。”
回头看了那三个正聊得起劲的老人家一眼,鲁仲明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吃饭,我看他们三个谈得很投机,是不是晚一点?”
李远方想彭教授平常休息得都很早,如果太晚了不大好,而且以雷老的习惯,遇到合得来的人,一顿饭往往要吃上两三个小时的,所以对鲁仲明说:“还是早点吧,彭教授休息得很早的,回去晚了不好!”既然李远方这样说,鲁仲明就给坐在这个包厢里的服务员做了个手势,让厨房马上开始上菜。
雷老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都好像把那四瓶给忘了,李远方还以为当着彭教授的面雷老会收敛一些,谁知刚一入席雷老就指着那四个瓶子对李远方说:“快,快点把酒给我倒上!”看到他那迫不及待的样子,连一向严肃的彭教授都笑出了声来。
等孟季明把酒倒上后,雷老端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感慨说:“六百多年的酒,连做梦都想不到,可惜就是太少了点!”不过这次他倒没有像以前那样自己直接干了,而是先端起杯子朝彭教授示意了一下说:“彭老弟,今天我就借花献佛,先跟你干一杯怎么样?”听到雷老改了称呼,李远方知道他们已经交流得差不多了,连年纪都排过了。如果今天没有彭教授在场,李远方肯定会调侃雷老几句,但今天有彭教授在这里,他就只有老实坐着,等彭教授发话了。
彭教授举起酒杯说:“雷老哥、孟老哥,今天能认识你们两位我感到很荣幸,按理说这杯酒我是应该干了的,但我平常很少饮酒,这杯酒下去后恐怕就连坐都坐不住了,要不我倒给远方一点,让他这个学生替我这个老师分担一些,剩下的我跟你们干了怎么样?”
雷老看了李远方一眼,摇了摇头说:“这不行,酒是他送来的,你要给他多倒点,不就又让他喝回去了吗,我们老哥们用不着那么讲究,我干了,你们都意思一下就行了。”
雷老这么说明显是想自己多喝点,连鲁仲明都忍不住说:“雷大叔,要是照你这样来,这酒不都喝到你肚子里去了吗,我们大家不就吃亏了?”雷老瞪了鲁仲明一眼,意思是“谁让你多嘴”,然后再举了一次杯子说:“那就大家都随意吧,怕吃亏的一次多喝点,像彭老弟这样不胜酒力的每次少喝点,这样总行了吧。”
喝完了这杯酒,雷老一副陶醉的样子,然后转过头老对李远方说:“我说你这娃儿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呢,连在地底下埋了六百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