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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蓉恢复了正常,李远方的压力就轻了许多,所以他就回到学校正常上课,只是每天下午没课的时候还是会到医院去,晚上一般都住在医院,而让李蓉回家休息。李远方这样的表现,让王兴安两口子感到很欣慰,开始和李远方有说有笑起来,只是大家都尽量避免提到王梦遥。
叶黄和李欣雨也每天都到医院来。李远方的功课相对来说比较紧,有的时候下午不一定有时间,而叶黄到现在这个时候就只剩下做课题了,没有具体的课程安排。所以每天晚上临走的时候叶黄都会问一下李远方他第二天的课程安排,如果李远方第二天下午有课,叶黄就过来帮忙,李远方能来的时候,叶黄就和李欣雨一起吃完晚饭再来。李欣雨已经正式到交大附中插班,中学生都是下午有功课的,所以她只能晚上来,来了以后帮着收拾一下房间,然后把大家的衣服都拿回去洗。而王兴安和李蓉的每一顿饭,都是周幸元负责准备的,有的时候是他自己亲自送来,有的时候忙不过来的话才派别人送,总是想尽办法变换着饭菜的花样。加上别的人也经常会到医院看望,所以王兴安总在那里念叨着“患难见真情”。李蓉则基本上把李欣雨和叶黄看成自己的女儿,对她们的态度,甚至比对待王梦遥的时候还要好。
在此期间,受家人的委托,李蒙也到古城来了一趟,李远方和李蓉一起陪他到黄陵祭了一下王梦遥。和王兴安及李蓉坐在一起,李蒙忍不住唏嘘不止,于是让王兴安和李蓉两人也产生了不少感想。
在李蒙的建议下,再说本来就有转行的计划,王兴安打算停一段时间的生意,等到他的身体完全养好、情绪完全调整好以后再考虑从事什么行业。正好自从接了那个新小区后王兴安的公司目前没有别的业务,而新小区已经接近竣工,所以王兴安有把他那家公司盘出去的想法。在李远方的牵针引线下,黄启超和魏宏合伙收购了王兴安的公司,因为他们两人都是王兴安的多年朋友,都是看着王梦遥长大的,而且王梦遥又是因为参加完黄启超儿子的婚礼后才出了这场车祸,另外也看在李远方的面子上,他们两人出的价格非常中肯。这笔款项加上王兴安别的资产,再算上原来在王梦遥名下的那些产业,就算以后王兴安什么事情都不做,也足够保证他们两口子后半辈子过上十分富足的生活。只有梦远影像还是正常营业着,一方面这个公司的名字可以用来纪念王梦遥,另外也是为了和李远方多保持一些关系。公司的法人换成了常永宽,但实际上却是赵风这个总经理全盘负责公司的业务。
李蓉也没有什么心情继续到单位去上班,在王记者等人的帮助下,给她办了提前退休的手续,一门心思地打算在家和王兴安相依为命。
五月十八号那天,是王梦遥的“二七”,李远方按计划陪着李蓉,到黄陵去给王梦遥扫墓。刚回到古城的时候,董文龙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有人有急事到学校去找他,让他赶紧回去。李远方让郭海林给他派的其中一个保镖把李蓉送回医院,自己带着另外一个匆忙打车回到了原来他在学校里的宿舍。
把保镖打发走了以后,刚推开宿舍的门,一个光头冒了出来,向他打了个千,叫了声“小师叔!”站在李远方面前的是个三十多岁、戴着眼镜、长得白白胖胖的和尚。正在狐疑怎么跑出个和尚师侄的时候,林贵利从和尚后面探出头给他介绍说:“远方,这一位是我在国清寺拜的业师行云大师!”李远方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国清寺那个博士和尚,法名倒起得不错,“流水行云”的,但想起别人对他的评价,而且又长得这么胖,总觉得有些名不符实。李远方的师父是方丈的师叔辈,这个行云好像是方丈带出的研究生,叫他一声师叔倒也没错。
李远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怎么接待这个年龄和学历都比自己长得多的师侄,伸出手去想和他握一下手,但觉得这种礼节不大合适佛门弟子的习惯和自己的辈分,就又缩了回来。行云一直低头打着千,一步步地后退了进去,好像在进行着什么仪式。退回到宿舍里面后,行云一脸凝重地从放在桌子上的行囊里拿出一个显然是用一件红色袈裟包着的东西,在李远方面前一层层地打开。
袈裟完全被打开后,露出一个青灰色的锦盒。然后行云按一下锦盒上的一个机钮,锦盒的盖子就弹了开来,里面放着一本厚厚的书本模样的东西,上面摆着四颗大小不一的银灰色的圆珠。行云把锦盒举过头顶,双手捧到李远方面前,对李远方说道:“小师叔,师叔祖十天前圆寂了,受方丈大师所托,给您送来师叔祖的四颗舍利子和一部血经。”
行云的这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轰在李远方头顶,让他眼前一黑,全凭扶着桌子边沿才勉强站住。对李远方而言,现在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除了父母之外,无疑就是王梦遥和师父,王梦遥那里是他生活中停泊的港湾,而师父则是他的精神支柱。王梦遥去世后,李远方曾想过到师父那里住上一段时间,呆在师父身边,让自己的心灵避一避风雨,只是因为要照顾王兴安两口子而没有及时成行。没想到现在师父也去了,他心中诸多情绪一起涌了出来,有伤心、有失落、但更多的是无助。
虽然现在师父已经九十九岁,但李远方始终认为,以师父的修为和身体状况,怎么都能活到一百多岁的。现在回想起来,师父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整理出笔记交给他,可能就是因为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近的缘故,而且当时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有点交待后事的味道,可惜自己当时没有注意。
行云来了以后,显然没有告诉林贵利董文龙他们到这里的目的,所以听到行云这句话,李远方的这些同学也都吃惊地张大了嘴。而行云则垂着手老实地等着李远方发话,房间里的气氛就凝重了起来。这个时候,从行云身后出来一个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子,对李远方说:“小师叔,你要节哀。”李远方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有个女的在里面,因为不认识,就没有怎么在意,现在人家叫他师叔,就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这个女的二十八九岁的样子,长相还说得过去,穿着很时髦,脸上倒只是施着淡妆。李远方奇怪地问道:“请问你是——”。
这个女的还没有回答,行云打了个千对李远方说:“小师叔,这是我的妻子柳惠平”。李远方心想行云一个和尚怎么会有老婆,转念一想,发现自己太过古板,既然连佛祖都曾娶妻生子,后世的和尚找个女人结婚也是最正常不过,听说现在喇嘛教的许多活佛都娶了凡俗的女子为妻的。佛教的原始教义中,好像也没有禁止后世的修持者结婚。行云这个和尚,头上连受戒的疤痕都没有,实际上不能算个真和尚,可能只是为了方便研究佛教的教义才勉强穿起僧衣。于是李远方就不在这个问题上和行云纠缠了,双手接过行云捧过来的舅盒,问行云道:“师父圆寂之前有什么遗言没有?”
行云还是打了个千作为行礼,对李远方说:“师叔祖圆寂前一天,把方丈大师和寺里几个高僧叫到面前,告诉他们说自己大限将至。师叔祖说他在世俗没有任何亲人,生平也只有师叔你一个徒弟,等他圆寂以后,让方丈大师把他刚抄写完毕的一部血经转交给你,火化后如果有舍利子,也给你一半。血经留作纪念,至于舍利子,让师叔你珍藏也好,破开来进行科学研究也好,可以随意处置。另外还要方丈大师转告你,生生死死自有因果,希望师叔不要挂怀。当天晚上,师叔祖就坐化了。火化后共得到舍利子九颗,方丈大师取了五颗供奉在寺里,另外四颗准备交给你。方丈大师本来想给你打电话通知,但师叔祖那里没留你的电话,只好算了。正好我要到白马寺参加佛祖的生辰法会,就让我带了过来。”
李远方嘴里念叨着“生生死死自有因果”,心想师父真是豁达,连舍利子这样重要的东西,都愿意让人破开来进行科学研究。现在时代变了,国清寺里连电脑和互联网都已经普及,更不用说电话了,但师父是个与世无争的人,宿舍里并没有电话,所以李远方上次去的时候要给师父留电话号码他都说不用,只是说一切随缘。但再想想,就算有电话又能怎样,师父和王梦遥相隔三天去世,如果让他当时就知道师父圆寂的消息,对他的打击肯定更大,倒不如等到现在稍稍平静下来以后再知道的好。想想师父生前对行云颇有微词,没想到现在却由行云来转交师父的遗物,不知道师父在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