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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有个翡翠或者黄金做成的佛像什么的,找了半天却只有这一幅画,就奇怪地问道:“师父爷爷,这就是你管的宝贝啊?”师父笑了笑说“是的”,李远方怕钱乐敏说出不合适的话来,连忙向她解释说这幅画是天台宗的第二代祖师亲笔画的,是天台宗的镇山之宝,这可是无价之宝。见李远方说话时的表情很严肃,钱乐敏吐了吐舌头不敢再问了。
向师父告了声辞,李远方带着钱乐敏继续向上走,到别的地方参观去了。在路上的时候,钱乐敏问李远方道:“阿哥,你师父是不是方丈?”李远方笑着说要是方丈还要亲自看管这个祖师堂啊,但师父是现在方丈的师叔辈的倒没有错。钱乐敏又问:“那你师父的武功是不是最高的?”李远方想当然地说应该差不多吧,要不然不会让他看管寺里最重要的东西。钱乐敏觉得很奇怪,说:“那小说和电影电视里不是都说方丈的武功最高吗,你师父武功最高怎么不是方丈呢?”李远方说小说和电视电影里的东西怎么能信,实际上国清寺的方丈只是佛学方面的造诣比较深,一点武功都不会的。然后向钱乐敏解释,因为国清寺以佛学研究立寺,所以在寺里搞佛学研究的人的地位要比练武功的人的地位高。像师父这样的武僧角色,在寺里的地位只比杂役高一点。只是因为师父年纪比较大,辈分也比较高,才得到了大家的普遍尊重而已。
听了李远方的话,钱乐敏觉得很失望,说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他看上去和外面的老头没有什么两样。钱乐敏这样评价师父,李远方心里有些不高兴,就严厉地看了她一眼。钱乐敏发觉自己说错了,赶紧抓紧李远方的手臂往他身上靠了靠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李远方拿她没有办法,只好算了。
国清寺地方不小,而且古迹很多,跟着李远方的钱乐敏又特别爱提问题,所以游完所有的地方出来,已经四点半钟了,国清寺的山门关了起来,李远方他们是从小门出来的。
过了桥,钱乐敏发现路边站着好几个理着光头的人在等车,有的人身上还穿着僧衣,就问李远方说:“这些人不是和尚吗,怎么晚上不在寺里住?”李远方说:“你没看他们头上没有疤吗,他们不是和尚,是庙里的工作人员。”钱乐敏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李远方向她解释说:“如果县城里的待业青年没有地方去,有的就安排在国清寺工作,卖卖东西、打扫个卫生什么的,比较清闲,而且收入也不错。”钱乐敏说:“那他们怎么剃光头,还穿那种衣服?”李远方说:“你没看有些人换衣服了吗,我们在部队当兵有发型和服装规定,他们在国清寺工作,当然要穿制服剃光头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第八十章 未能免俗
出了国清寺的大门后,李远方试着往林贵利的手机里打了个电话。林贵利果然还在天台,就住在国清寺附近的隋梅宾馆,是和父母一起来的。林贵利的父母都是虔诚的佛教徒,而且正好是天台宗的门徒,今年回老家过年时听林贵利说想到国清寺玩,就带着林贵利一起到国清寺来朝拜了。他们是前天到的天台,到国清寺朝拜完后,还打算在国清寺做一场法会,和寺里协商后,时间定在正月初九。所以,林贵利在天台还要住上几天,李远方打电话的时候他正走在从华顶回来的路上。
李远方刚把车发动,想先把钱乐敏送回到丁教授家去的时候,钱老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丁教授的小儿子晚上请他们吃饭,就安排在隋梅宾馆,让李远方带着钱乐敏直接到隋梅宾馆去就行了。钱老一个退休的老教授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虽然他以前曾经参加过一些经济法规的制订,但钱老的儿子钱丰却是在职的副省长。丁教授的小儿子在县政府当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和县里的领导说起钱老来天台作客,县里的领导就要求把钱老请到宾馆里来,他们这些人和钱老也认识一下。盛情难却,钱老只得答应了。
李远方和钱乐敏到隋梅宾馆的时候,钱老他们已经到了,丁教授的小儿子在门口等着他们,看到他们后,就把他们引到宾馆的一个套间里去。据这个丁叔叔说,县里安排他们住在隋梅宾馆,李远方也被安排在这个地方。和丁叔叔在一起的还有个县里的秘书什么的人,看到李远方的车进来后,对着他的车牌看了老半天。
到钱老的套房里的时候,一个副县长陪着钱老老俩口和丁教授在说着话。李远方进去后,钱老给副县长介绍说:“这是我表外孙李远方。”副县长和李远方握了下手,嗬嗬笑了几声,就算是打过招呼了。到爷爷奶奶跟前,钱乐敏把这个下午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叽叽喳喳了老半天。李远方则问起丁叔叔林贵利所住的那栋楼在什么地方,丁叔叔问他问这干什么,李远方说自己有个同学陪着父母从福建来了,就住在这个宾馆里,等会他要去看望一下。
听李远方说是从福建来的客人,坐在旁边的副县长就问:“你要找的那个福建人是不是一个叫林福祥的华侨?”林福祥是林贵利父亲的名字,李远方觉得很奇怪,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副县长说这个林福祥在天台转一圈后,看到天台的造佛中心不错,正打算在这里投资呢,这两天有关部门正在和他从磋商。李远方想林贵利的父亲还挺会抓紧机会做生意的,就向副县长问了一下所谓的造佛中心的情况。副县长向他解释说,天台的造佛中心主要是做一些木制的佛像,是全国规模最大的,因为国内木制佛像的需求量不大,一直想出口到东南亚去,但找不到路子,林福祥是个华侨,与他合作最合适。
听李远方在向副县长了解起造佛中心的有关事情,钱老觉得有趣,插嘴问李远方道:“你是不是又对这个造佛中心有兴趣了,也打算投点资?”李远方不好意思地说:“不是的,我只是随便问问。”他们两人的对话,让别的人都觉得很奇怪,但当着钱老的面,谁都没好意思问。
过了一会,县长来了,向钱老告罪说县委书记到市里开会去了回不来,所以就由他来作陪。和钱老握完手,县长转向李远方说:“请问这位是——”,钱老介绍说:“这是我的表外孙李远方。”县长就说:“欢迎,欢迎!”拉着李远方的手晃了半天。县长和李远方握完手,从他身后走出一个人过来和李远方握手,县长介绍说:“这是我们县安全局的丁局长。”在场的人都觉得很奇怪,怎么连安全局长都来了,李远方想可能是那个车牌又给自己惹来麻烦了,握着丁局长的手苦笑着说:“你好,我们是自己人。”丁局长使劲地和他握了一下手,也说了声:“自己人。”他们的对话让旁边的人更是摸不着头脑,钱乐敏说:“阿哥,你们俩在干什么,对暗号啊!”丁局长没法向她解释,李远方说:“哦,我一个朋友和他认识。”这个时候,县长在旁边说:“等会再聊吧,我们先下去吃饭!”才让李远方和丁局长摆脱了困境。
吃饭的时候,人坐了一桌,山珍海味也摆了一桌。因为钱老年纪大,所以在桌上倒没有怎么劝酒,但在情理之中的,每个人多少都喝了几杯。丁教授属于那种书生气特别足的人,喝了点酒以后就批评起现在社会上的不良现象来,说着说着,说到现在当官的为了升官什么办法都能使得出来,好像升官有多大价值似的,怎么就不能向国清寺的那些和尚学学,来点清心寡欲的。
见自己的老父亲说的话不是太中听,丁叔叔反驳他说:“国清寺里的和尚也好不到哪里去,去年他们寺里的和尚调级的时候,那些副处级的和尚为了调正处级,正处级的和尚为了调副厅级,还不是一样到处拉关系送人情,为了调级的事情挤破了脑袋。连他们这些应该是四大皆空的出家人都这样,我们这些凡人有点功利心不是很正常吗?”
李远方想不到现在连出家人都不能免俗了,但想想现在国清寺的门票只有五块钱,这说明国清寺还没有完全被世俗所同化的,就把这件事说了出来,希望能帮丁教授说上话。说到国清寺的门票的问题,丁叔叔没话说了,副县长却来劲了,说:“一提起这门票我就生气,几年前我刚当副县长的时候就开始做他们寺里的工作,要求他们把门票价格提高点,如果每张票二十块钱,国清寺一年的游客少说点有一百万的话,光门票收入就有两千万,我们政府和他们寺里各一半,怎么都能给财政增加上千万的收入。但做了好几年的工作,他们才从去年把门票从三块钱提到五块钱,等于没有什么变化。国清寺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