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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的女孩子顺从地低着头,大方地向大家行了一个屈膝礼:“小侯爷,二少爷好,各位公子好。”
流苏是新来的侍奉在殷淮安身边的丫头,殷淮远回家的时候见过她一两面。
殷淮远向流苏点点头,却又看见嘉荣还拉着一个陌生人,而那人正出神地盯着殷淮安的脸,遂问嘉荣:“这是谁?”
嘉荣说瞎话不眨眼睛,郑重其事地向大家介绍到:“回二少爷,这是大少爷随身的大夫,您不常在家,所以不认识。我们出来的时候匆忙,没来得及叫上,这不怕出什么事,我刚接了他来。”
殷淮安稍微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哪里冒出来这样一个“随身的大夫”,再说他眼睛看不见,也不知道是谁。
殷淮远对嘉荣说:“瞎说什么,在谢小侯爷这里,能出什么事?”
嘉荣低下头去,低声说:“在小侯爷这里自然出不了事,只是大少爷的眼睛……一直是这一位在治,怕小侯爷这里的大夫不知道情况,我想还是带他来比较保险……”
殷淮安脑袋自然也聪明得很,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一直为他治眼睛”的大夫,嘉荣暗示了这一句,他就明白是谁了。虽然不知道钟之遇来这里干什么,他还是为他解了围:“哦,是钟先生来了?你请他进来。”
银叶眼睛一亮——他为什么没有拆穿自己?
谢秉言皱着眉头对殷淮安说:“你们果真是偷跑出来的?殷叔叔不让你出来,你就该在家里养病,咱们俩又不是什么见外的关系,你还非得亲自来一趟?”
殷淮安说:“别的事情也就算了,你的喜酒我怎么能不来吃呢?怎么,你不愿意我来?”
谢秉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声音有些低落:“念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担心……你的眼睛到底怎么样?”
殷淮安转过身对着他笑:“淮远已经跟你说了吧,没事,反正之前眼疾也总好不了,这次的病来的凶,索性一下子看不见了,也来的干净痛快。”
说完这话,他捂住嘴弯腰咳嗽了两声,扶着他的流苏赶紧轻拍他的脊背。
银叶糊涂了,他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啊?现在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再说了,他之前不是还能看见人影么,莫非又在骗人?
谢秉言想起来他身上还带着病,赶紧催促着大家进去:“快都别再这里吹冷风了,先进去再说。”
殷淮远向嘉荣使了个眼色,嘉荣却只把银叶推到前面去:“让钟大夫进去就行了,他和流苏照顾少爷就好,我在外面守着吧。”
银叶感激地看了嘉荣一眼,跟在殷淮安的身后走了进去。银叶目不转睛地看着殷淮安淡青色的清瘦背影,心想,真是多亏了嘉荣,他今天晚上赚大了。
☆、交情?
别院没有主宅那么大,但是也精致讲究,十分贵气。几位公子在主厅里面摆了席,自然不是谢侯爷在侯府中摆的那样死气沉沉的宴席,每个人身前有一道高几,置上精致的银壶银杯,放了几样应景的糕点。几个小厮抱着几个酒坛子进来,将每个人面前的酒壶酒盏盛满。
殷淮远捏起酒杯晃了晃,笑着对谢秉言说:“清平可是下了血本了,这秋露香,可是左丞大人珍藏了许多年的陈酿。你这一娶亲,他一挥手就送了三坛。”
赵清平是尚书左丞赵宏的公子,平日里经常来谢秉言这里厮混。
有人打趣道:“清平自己娶亲的时候,赵大人估计都舍不得拿三坛出来。”
谢秉言却挑着眉毛玩笑到:“咱们这么多人,三坛酒怎么够,今天晚上既然来了,就喝醉了再走,我这里有的是人抬你们回府。”
说话间,又有人搬来几大坛酒。
在座的人都是官场好手的公子,察言观色和阿谀奉承的本事都不小。大家习惯了谢秉言倨傲的说话方式,都明白他这话中的意思,纷纷举起酒杯敬酒。
公子们都是会说话的人,嬉笑打闹着拍了谢秉言的马屁,一轮酒很快就敬完了。
殷淮安最后举起酒杯,自斟了一杯:“我不便起身,但是这一杯酒还是要喝的,玄昭,恭喜你了。”
说着他就将酒往嘴里送。
谢秉言赶紧向流苏使了一个颜色,流苏心思玲珑,直接从殷淮安手中抢过酒杯,二话不说就干脆地一饮而尽。
她喝完了酒,对谢秉言低眉颔首:“少爷不便饮酒,这一杯流苏替少爷喝了,还请小侯爷不要怪罪。”
她悄悄地在殷淮安的手边换了一杯清茶。
殷淮安摸到了茶杯,对着谢秉言苦笑道:“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谢秉言饮尽手中的酒,语气中难得有了几分认真:“你要喝,就喝茶,我不受你的酒。”
银叶本来就看不惯这小侯爷,现在见他对殷淮安这样特殊,心里更是极不舒坦。
。
刚才在门外,谢秉言没有注意到银叶,现在银叶站在殷淮安身边,他才仔细看了这人一眼:“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位钟先生?”
银叶心里一紧:要是谢秉言认出自己就是今天早上在街边抢钱,差点被马踩死的那个怂汉子……
自己岂不是要在殷淮安面前丢脸?
谢秉言记性不错,他果然想起来了:“喔,你就是那个——今日在街边我见过你,你不是随身大夫么……怎么没在殷府?”
殷淮安从容自然地为银叶解释道:“爹在西街那边有一家药铺子,钟先生有时去打理一下。”
谢秉言点头:“原来是这样,钟先生,你儿子没事吧?我看他有点吓着了。”
银叶彻底黑线了。他儿子?今天他舍身护着小鬼,小侯爷一定是把小鬼当成他儿子了。
银叶小心地看向殷淮安,殷淮安微皱了一下眉,然后就没什么表情了。
银叶心里有些懊恼,他可不想在殷淮安面前继续说这么尴尬的话题。
他要怎么解释?难不成要说,虽然他已经成家了,但是他老婆实际不是他老婆,孩子也不是他儿子?
。
就在这时,乐音悠悠地响起来,一队舞女踩着碎步,袅袅娜娜地进来,给银叶解了围。
堂中众人面露惊艳之色,好像这节目并不是事先安排好的。
那队伍中的女孩儿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一个个都不是凡品,不管是脸蛋还是身段,都没得挑,一看就是百里挑一精挑细选出来的。
吏部侍郎家的公子肖明松亲自吹起了笛子,姑娘们和着香艳的曲子,翩翩起舞如花蝶纷飞,身姿灵动而不失媚态。一个个眉目含情,娇羞可人,整个大厅中像是开满了姹紫嫣红的花,煞是好看。
那公子吹完了一支曲子,一舞完毕,大家纷纷叫好。
肖明松脸上挂着两团兴奋的红云,他拉住谢秉言的手,走到整齐地站成一排的女孩儿面前。
“这是我送给谢兄的礼物,这些姑娘们我可是挑了好久,琴棋书画,舞蹈声乐,梳妆女工,不无精通。收在府里跳舞唱曲儿也好,给嫂子随便当当丫鬟也好,不知道玄昭看着可顺眼?”
这礼物确实是棒,屋子里的公子们都盯着女孩们,垂涎欲滴,大家都起哄,想让姑娘们再跳一支舞。
肖明松得意地问道:“大家觉得我这礼物如何?”
公子们纷纷称赞,只有角落里的殷淮安一言不发,只是闭目坐着喝茶。他的身形淡淡的,像是与咫尺之外的纷繁热闹,毫不相干。
谢秉言也不看那纷繁热闹,他看着殷淮安。
肖明松察言观色,以为谢秉言要问殷淮安的意见,遂脱口而出:“念臣,你看着这些姑娘们好不好?”
殷淮安手中茶杯顿下,面上明显一愣。谢秉言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至极,他眼带怒气地看着肖明松。
大家都想起来,殷大少爷的是眼睛看不见的,一时间,都不敢再说一句话。
谁不知道谢小侯爷和殷大少爷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这屋子里除了谢小候爷,殷淮安是第二个不能得罪的人,谢秉言在场,谁敢给他难堪?
现在谢秉言不高兴了,大厅里的氛围僵下来,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极不自然。
肖明松自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这小侯爷就算砸了自己的场子,也要和他翻脸。
殷淮安感觉到尴尬的氛围,扶着流苏从角落里站起来。他笑着坐到琴架后面,语声轻松而和善:“我还没有给玄昭送礼物呢,你们都送的贵重,我心思没那么精巧,就送一支曲子吧。”
他准确地找到了那一排姑娘的位置,冲着她们优雅地笑道:“干听曲无趣,不知道姑娘们是否赏脸配一支舞?”
公子们看到殷淮安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