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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叶还自然一些,但是他也没能力打破氛围,控制权完完全全地在苍野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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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叶带苍野走的是小路,因为如果苍野抱着漆黑的铁棍,浑身透湿,冰寒着一张脸,旁若无人地走在街上,一定会吸引整条街道百姓的注意力。还没到宵禁的时候,银叶暂时还不想,让所有人都觉得他们钟氏药堂里面,全是怪胎。
苍野看见银叶把他从后门带进去,就明白了,他有点生气:“银叶,你绕了多少路?”
“没多少,就——哎呀,反正又耽误不了多少事,三四里路你还较什么真?”
苍野习惯性地皱起眉头,抬起手腕,结果——没表。
看到苍野的窘样,银叶差点没笑出声来,但是又仔细打量一下,银叶看出不对劲来了:苍野虽然一身越朝劲装的打扮,但是面容还是本尊那副平淡无奇的面容,头发还是细碎的短发,没变样。也就是说,他用的还是自己的壳子,没换身体。
这怎么回事儿?
“苍野,你……怎么还是你自己,你怎么来的?”
苍野直接无视了他的问题,他翘起一根手指,在铁棍底端敲了六下。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阿萝探出半个身子,看见苍野,她用鼻子“哼”了一下:“你来啦,怎么还不进来,必须得让我亲自来接你?”
而对于银叶,她直接选择了无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阿萝转身进屋,将三个人留在原地,苍野用同情的眼神看了看银叶。
银叶耸肩摊手:“我也不知道哪里又招惹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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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的麻籽儿正在桌子上闪着光,苍野把铁棍往桌子上一敲,那小珠子就不发光了。
阿萝眼尖,一眼就看出了苍野与她和银叶的不同之处:“你,你怎么没换张脸?”
苍野言简意赅地和他们解释:“我来送一趟东西,不久留。”
银叶心里松了一下:苍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只是个跑腿的。
苍野从怀中拎出一个小瓶子,瓶子里面的碧色胶体中,养着一只——眼球。
银叶看见那泛着绿光的眼珠子还骨碌碌地转着,吓了一跳,赶紧蹲下来捂住小鬼的眼睛。苍野瞥了小鬼一眼:“这你家的孩子?赶紧带走。”
阿萝问:“这谁的眼睛,就剩一只了还养着它做什么,你送的就是这个?我还以为你有了往生镜的消息呢。”
苍野拿起小瓶子晃了晃:“这就是往生镜的消息。”
“啥?”
“你没发现,银叶的往生镜和这眼球一个尺寸?”
银叶心里“咯噔”一下:“你什么意思!?”
苍野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那一只眼球:“你的镜子,替换了这一只眼睛。”
苍野只说重点,剩下的只能靠阿萝和银叶两人的悟性,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地将前因后果推理了一番:往生镜被灵犬吃进去的时候,恰巧碰上了前世失去双眼的一只魂,看那眼眶的尺寸正好,直接飞进去把人家的眼珠子换了出来,因为往生镜连通着阴阳二界的空间,那只魂肯定也被折腾地够呛,没能走进鬼门关,好好地上路。
这样说来——银叶心里翻起惊涛骇浪:那这不就是殷淮安的眼睛么!
这样的交流方式很让苍野省心,他赞许地点点头,补充了一句:“银叶飞了以后,这眼睛就在黄儿的肚子被找到了。”
黄儿,是鬼门关前那只灵犬的名字。
银叶心里也补充道:黄儿吞进去的还不是普通的魂儿,还是一只时空错乱,走错了朝代和空间的魂,他敢肯定殷淮安的魂是和他一起飞到乱葬岗的,而且这只魂有一半还……
银叶后知后觉地看着自己的右手,他似有所觉地抬起头,果不其然,阿萝心有灵犀地也看着他的右手,看了他一眼,转头就对苍野说:“还有一事要你帮忙,这个魂就是……”
银叶“噌”地一下站起来,死死地捂住阿萝的嘴,转头继续对苍野说道:“找到这个魂就行了吧。”
苍野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俩:“嗯,估计已经还魂了,不过肯定就在这一片空间。”
阿萝眼睛转了几下,张开嘴咬了银叶的手心一下。
银叶痛得放开了手,不动声色地将手背到身后。阿萝瞪了他一眼,又瞪了苍野一眼,顿了几秒,然后气呼呼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真特么麻烦。”
苍野从不多管闲事地猜测别人的心思,他不再理会二人的小动作,干脆地说:“那我走了。”
他转身出门,自始至终,都没放开手中的铁棍,也没换一件干爽一点的衣服。他才不会浪费时间做这种无用的事情,因为既然水路最近,他走的时候,估计还得从水底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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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野走了之后,银叶夸张地甩甩手,痛呼到:“你竟然下嘴!”
阿萝在嘴里含了一口水,漱了口,抹干净嘴呸了一下:“你这脏手,我还真有点下不去嘴。”
银叶被她堵得干瞪眼睛。
阿萝说:“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殷淮安的事情?”
银叶不说话。
阿萝声音高了八度:“说话呀!你把苍野打发走了,倒是想想办法,咱俩人怎么收拾那只鬼?”
银叶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解释道:“既然往生镜在他身上,他就不是非死不可。”
“那往生镜拿走了之后呢?”
银叶小声道:“起码能多活一段时间……”
阿萝没想到银叶这么拎不清:“啊喂,你要搞明白他早就已经死了,往生镜早晚都要取出来的,他现在的身体情况,能下得了地狱就不错了,等哪天连轮回都入不了了,闹得个灰飞烟灭,全是你造的孽!”
银叶低着头,将手中握着的碧绿色透明小瓶紧了紧:“要是让苍野来,肯定直接把他眼睛挖出来。”
“那本来就不是他的眼睛,他早就没有眼睛了。”
银叶耷拉着眼皮,固执地沉默着。
阿萝也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问道:“你不会真的看上他了吧?”
这句问话让银叶攥紧了拳头,他心脏狂跳,全身血液上涌,咬紧牙关努力想冷静下来重新审视自己的感情。他觉得自己思考了一个世纪的时间。
但实际上,他很快就答道:“嗯。”
☆、谢小侯爷
出乎意料的是,阿萝并没有表示惊讶或者是愤怒,甚至都没有一丝拦阻,她眼神中似乎有让人看不明白的情绪,却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你再好好想想。”
两个人各自回房睡觉,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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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叶一大早就被门外的争吵声吵醒,他掀起被子揉揉眼睛,裹了一件外袍,顶着蓬乱的头发出门查看究竟,没想到看见小鬼正在外面巷子里和一群孩子打架,他赶紧跑过去把他从人堆里拽出来,小鬼灰头土脸的,手里紧攥着一袋糖果。
银叶骂他:“你瞧你这出息,多大了和人抢糖吃?”
小鬼咧着嘴笑:“你醒啦,你不知道么,喜糖就是要抢的,这样才能沾上喜气。”
银叶懵:“喜糖?谁的喜事?”
“你竟然不知道这个!谢小侯爷呀,今日娶亲的谢小侯爷。”
银叶一拍脑袋,想起来了。
今日,是高陵城的大日子,谢家谢小侯爷的娶亲之日。
谢家是名副其实的皇亲贵胄,自上一辈起就受封世袭嘉平侯位。越朝三十五年,越朝开朝的肱骨之臣谢渊去世后,谢伯乾袭下嘉平侯之位,在朝中奉职,越朝五十年,谢伯乾借病辞官,闭府修养,将侯府中的事物一并交给独子谢秉言打理。圣上见老侯爷避世心切,遂允准了辞官之事,为谢秉言在朝中安排了一份不小的职务。从此,谢侯爷之名在朝堂上下渐渐地淡了,谢秉言虽然还未世承爵位,但是谢小侯爷的名号早已是如雷贯耳。
谢小侯爷,谢秉言,字玄昭,是谢伯乾的独子,嘉平侯的唯一继承人。
这个小侯爷不仅在贵族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在民间也是大名鼎鼎,他可是高陵城无数待嫁女子的春闺梦里人。据说他风流倜傥,风姿卓越,风度翩翩,不仅位高权重,一掷千金,而且还不摆架子,性情温润,对每一个好女孩都笑脸相待,雨露均沾。甚至不知道有多少有夫之妇整天对着自家的糙汉子,做着关于小侯爷的春梦呢。
银叶只听这传闻,就知道这谢小侯爷不是什么好人,还雨露均沾,分明就是拿出来骗骗小姑娘的骚招。
总之,小侯爷要结亲的消息一传出来,整个高陵城的黄花大闺女们都哭成了泪人儿,小侯爷的消息天天更新,往往在一夜之间就能传到每个姑娘的闺中,银叶实在是不知道,那些足不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