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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
众人:“……”
少年与宠物虽然听起来非常和谐,可若是带入冷酷阴鸷的杜仰韶和一只柔弱懵懂的猫,再加上此时紧张的气氛,就实在是非常的诡异。
危月开始思考他这么从容,是否另有筹谋。他已经不敢小觑了这个少年,更不想自己谋划一番,反倒让别人做了得利的渔翁。
安静下来的空气中,连那阵颤音也消失了。杜仰韶不说话,外面却有人替他回答:“替他做事?呵,承天阁的人,都该死!”
那是一个娇俏的少女声音,听起来并不甜美动人,反而充满了仇恨与厌憎。
宴厅的门被砰的一声打开,却不见人影。随着一阵银铃声响,原本满脸迷醉、陷入幻梦的下属们都不由得蜷缩在地,一脸痛苦地抱住了头。
危月拧眉,运功压下心头的躁动。血脉逆流,内力险些走岔,他脸色白了一白。
不对劲,他暗想。明明这少女的功力应该只练到了第七层,不该对他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再看那边杜霄,已是面色涨红,全靠浑厚的功力在强撑了。
午夜潮香竹!
这种无色无味的神物,难道还能对音攻之术起到辅助作用?
“呼啦——”白绢翻飞,危月猛地向后一退。
一袭白衣的少女仿佛凭空出现在了宴厅中央,她没有去看危月,也没有看杜仰韶,提着剑直奔杜霄而去。
“你……”眼睁睁看着长剑刺来,杜霄身体僵硬,费力地扭头去看杜仰韶的方向。这个逆子,难道真的不在乎给与他身体发肤的父亲?
他没有得到杜仰韶的回应。脖子上一丝血线缓缓蔓延,少女泄愤似的在他身上又戳了好几剑,看着他不甘地停止了呼吸,然后扭头冷冷看向危月。
危月心头一沉,今天发生的桩桩件件,都不在他的预料之中,这让他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他看错了杜仰韶,这是计划中最失败的一点。而计划出错的源头,就是……
危月侧眸去看自己的秘密教导的弟子云合。
银纹黑衣的少年在音攻之下脸色惨白,半跪在地,他的那个搭档更是已经昏迷了过去。
白衣少女毫不犹豫地提着剑又冲向了他,看起来全无理智。危月心知自己这次的谋划布局已经宣告失败,他冷静地思考接下来的退路,暗楼弟子大部分为他所控,也许他能和杜仰韶合作……
几步之遥,他看见白衣少女冲他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危月一惊,刹那间,利刃刺破身体的感觉明晰而微微痛楚。
那利刃上大概是抹了毒,发作得很快。危月扭头,看见自己明明中了音杀之术的弟子握着匕首,冲他微微一笑。
“师尊,走好。”云合说。
于是危月怔过之后也笑了,一如从前般张狂,笑得咳出血来。
“真是……”他最后的话隐没在唇边。
明明很早就明白,人心诡诈,不可相信。可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会觉得诧异与悲凉。
朦朦胧胧之中,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只小黄狗,伸着舌头围着他绕圈。那是他第一次体验到被人全身心依赖信任的感觉,可笑的是,大概也是最后一次。
也罢。
危月死了。
这一点,比阁主死了更让云合感到震动——即使是自己亲手把刀捅进这个男人心口——他也依然不太敢相信。
心里有淡淡的惋惜,就像是杜旭死了的时候,他一样感到惋惜,却并没有多少犹豫。
不杀了他们,就只能屈居人下。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杀了杜仰韶,可惜不能——这个人太可怕了。
比危月更可怕,因为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感情。没有感情,就不容易被蒙蔽,他唯一在乎的就只有那只猫。
更何况,他武功又那么高,性格又那么敏锐深沉,仿佛没有一切可以逃过他的眼睛——只看今天这一出好戏就知道了。
于是,云合压下了心底的无奈,冲着角落里俯身行礼:“拜见主上。”
他正式臣服于这个少年,这位承天阁未来的新阁主。
白衣少女满脸不快地站在一边。没办法,她打不过那个人。再加上,并非这个人杀了她的父母——她的父母,是在月谷内斗之时抑郁而死的,这也让她对月谷其他人都产生了不满。可再不满,算计月谷的人是谁,挑起这场内斗的人是谁,她都要一一算清楚。
现在两个仇人都死了,她扭头看向杜仰韶:“喂,我可以走了吧?”
等她音杀之术大成,再来和这个人一决高下!少女在心里打着小算盘。
角落里的少年抬眸看了这边一眼,无声无息地走过来。
这次危月挑起叛乱,因为有云合的私下暗示,他早已清楚。虽然危月并没有透露给其他人具体动作,但午夜潮香竹在危月手里,这件事他也知道。人心莫测,用的好了,有无数种效果。
只是这一切,实在无趣。
没有理会少女的叫唤,他叫出了十个黑衣人,轻声吩咐:“去,收拾干净。”
小狸猫的尾巴绕在他脖子上一晃一晃,有些痒。杜仰韶摸摸它,触感温热而柔软,他的眸光也因此而暖和起来。
第31章 第一个渣攻(三十一)
另一边; 遥远的高山之巅上; 江褚收到了密探的来报。
很简单的一句话:“杜霄、危月身亡,杜旭已死; 杜霄次子杜仰韶继阁主位。”
江褚眉峰一挑,单手支颐靠在石壁上:“计划又得改变了。”
来禀报他的弟子有几分怯怯地看向他:“江师兄; 掌门吩咐,这次我们先……按兵不动。”
他小声说:“承天阁封锁了江北,要求任何武者不可擅入,违令者必杀之。门主的意思是暂且观望……”
江褚拧了拧眉。他本来劝下了师父,和危月合作; 助他取得承天阁,可没想到……那个男人和杜霄居然都死了。
杜仰韶……这个人果然是他的劲敌。
“罢了,”温声说了一句,江褚让小弟子退下; 自言自语道; “危月野心勃勃,他若上位; 虽然一时可以让承天阁乱起来,可长久看来; 倒也未必是好事。”
“那个杜仰韶……”江褚敲了敲自己的头; 回忆起那个少年的模样,“说不定比我还有病。万一他哪天发了疯把承天阁上下都杀光了; 那对江湖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
他说着把自己逗笑了; 倚在山壁上悠悠一声叹息。这一年来; 他犯病的次数日益增加,不得不居住在孤冷的山巅上,无事绝不下山。可就算这样,他的病也是一个隐患,长久下去,就算师父一力抗下诸位长老的压力,他也会自己请辞,离开两仪门。
“藏药谷……既然能治疗杜旭,想必也能克制我的病情?”
“不大好办啊。”江褚露出苦恼之色,眼中却分外清明。
昔年藏药谷谷主的师妹徐如惠嫁入了天山,生下薛浦深,一时缠绵病榻。天山之主性格多情,在山下和两仪门掌门之妹看上了眼,甚至有停妻另娶之意。徐如惠大受刺激,在病榻上没熬过半个月就撒手人寰。
那时藏药谷谷主一腔孤愤,闯上了天山想要为自己的师妹讨个公道。偏偏两仪门掌门最是护短,明知自己这一方不占理,却还是借着两仪门的领袖地位出面“调停”,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后来,藏药谷主带走了自己师妹诞下的婴儿,收为弟子,和天山、两仪门正式决裂,更放出话来,称藏药谷绝不会医治这两派的任意一名弟子。
如今医道颇盛,寻常的小病小痛也用不着请藏药谷出手,两仪门虽然曾经送上厚礼求和,但藏药谷不给面子,他们也不会舔着脸上去。
这事就僵持到如今。
隔着空旷的山风,江褚沉思片刻,吩咐一声:“去请天山白公子来。”
承天阁变了风向,这件事在江湖上引起一片哗然。江北的封锁,更是仿佛在热油里滴了一滴水,炸起一片议论声。
其中,关于承天阁的杜仰韶弑父弑兄,得以上位的留言传得最广。江北不敢讨论,南边却并不畏惧,更有龙王寨的寨主失了一名乘龙快婿,气得在寨子里破口大骂,对杜仰韶颇多诋毁,凭的也无非是天高地远,承天阁鞭长莫及罢了。
另一边,承天阁里一片诡异的寂静。
暗楼原副楼主鲁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杜仰韶原本没有想起他,鸿雁来禀事的时候无意中提了一嘴,杜仰韶也只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鲁集在他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