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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又轻声地笑起来,说道:“嗯,你是晕了,这里干干净净的,柴玉刚嘱了内务府广储司、营造司,换了新的闪金线蟒纹缎的靠垫,你如何说都是灰尘来着?不信你摸摸……”
楚笑寒只觉昏昏沉沉的,但还是听了他的话,伸手摸了摸那黄缎子,果然触手柔滑,刺绣厚实精美,应是新品,绝非陈旧堆灰之物,登时脑子里更加糊涂,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柴玉?柴玉……小公公吗?”楚笑寒喃喃地说道。
“嗯,是啊,你还记得他?”胤禛轻声问道。
楚笑寒拿手揉了揉额头,看着眼内似乎不停在晃动的男子的脸,有些儿难耐地皱眉,而后笑说道:“嗯,在庄子的时候,他老笑我年纪大……呃,可王爷却也能看上……着实奇 怪;书;网……大约,大约,觉着……觉着王爷的品味……实在有些儿……那个……”
嗯?我在说什么?楚笑寒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只是,眉头越拧紧,额头便越疼,越疼便就越发浑浑噩噩,分不清东南西北。
胤禛轻声笑骂道:“这狗奴才!竟敢如此嘲笑主子!可惜没治了他,眼下却是不能够了……”
说着他将左臂微微使力,令楚笑寒更加靠近他,而后便将双唇柔柔贴在她紧皱的眉宇之间,似在揉拭抚平。只片刻,他那温热濡湿的舌尖试探性地伸了出来,在额头处轻舔。
紧接着,他原本捉住她左肩右手竟是缓缓地移动起来,似在描画她的骨骼一般,轻点着微挪。火热的手掌,隔着薄薄的白色棉衬衫,传递阵阵炎炙之气,直达体内。手,慢慢地抚触到了她的脖子,复又慢悠悠地向下游走,而后到达了胸口。他的手顿了顿,又极为戏耍般低低吃笑起来,说道:“突绵软温透轻罗,滑莲琄媛盈婆娑。”
“你……你在说什么?”
楚笑寒只觉他的手轻轻压住捏握,却又以掌心柔柔抚触,瞬间如电击般令得浑身汗毛根根倒竖起来,而全身亦是不由自主地扭曲起来,只是神智甚不清楚,口舌含糊间呢哝哀求道:“求,求你,别……别……欺负我……罢,我,我要回家去了。虽然……虽然……呃,可是,这不好,这里……这里,不对……”
胤禛轻笑低声耳语道:“嗯,你又想回家啦。嘴上一径说着要回家,却又是哪个跑来大清寻我的?现下我来了,你倒是又不要我了?”
呃,我,我有吗?
楚笑寒觉得脑袋里的细胞似乎被拉成一串一串的,一半是泡沫一半是清水,一会儿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一会儿却又扑通扑通地吐出泡泡,在一片混乱的血色中,各种各样的颜色飘过来又飘过去,四周纷纷扰扰地响着诡异的男声、女声、各种说话声,隐隐约约的,似有若无的,却又絮絮叨叨、嘤嘤嗡嗡的……每隔一阵,便却又听到眼前男子那较为清晰的言语声在耳边响起,夹杂在一起,令她更加难以明白周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呃……我……我跟韶颜约了在,在外头,汇合。等下她来了瞧不见我会……会吓坏的……我要……走……”
“韶颜吗?她没那么快就回的。”男子的声音突然就清晰地透入耳膜,“嗯,你的话太多了……”
说着,他的唇便压了上了,舌尖亦是强行闯入她的口内,偏还用双唇压磨吸咬着她细致的柔唇,同时,十分满意地看到女子羞恼地颤抖挣扎,只可惜她本就神思不定,恍惚错乱之中,些微反抗犹如蜉蝣撼铁树,于事无补。
楚笑寒只感到男子似乎正用了极大的力气攫夺着她颤抖的口唇,恣意的狂吻仿似在发泄积累多年的怨气一般。
此刻,这已是小事。
与之相比,更令她头疼无比的是,脑中纷乱的记忆碎片,分次结比、层层叠叠地涌来。
……
一个穿着红绫小袄儿,青色缎子背心的小女孩儿言笑晏晏地走近身边,口中娇声唤着:“格格,格格!该起身了……”
忽又见,一俊俏的男孩儿,身着绛红缂丝常服,底下则是藏蓝色弹墨(注1)碎花夹裤,一派英姿焕发,生气勃勃,他在自己的耳畔大声吼着:“你说什么?你不记得?”
猛然间,月夜薄有星光,俊雅男子身着天青色行袍,上绣精美蟒纹,左前襟自然解下,他骑在黄骠马上,肩头架着雪白的雄库鲁,微微地笑着,仙风逸姿,温文尔雅……
忽然间一切又潮水退去,转眼一波新的涌上……
厅堂内,数个斑竹椅、楠木圈椅上,一干秀美仕女衣着华贵,在多宝格前娇声笑语,说着话儿,聊着闲天,偶尔转头看向自己:“苏妹妹……苏妹妹……”
啊,那“仿汝窑”瓷洗、“郎窑红釉”僧帽壶,青铜觚、玉插屏都是那样的华美富贵……
……咦,那是哪儿呢?秋亭吗?秋亭是哪儿?篱笆墙真特别呀,就是好看得紧,那个身穿天青色贝子朝服的男子是谁呢?他那样潇洒无比,自然风流。他身后的那个一脸欠揍样的小太监是小寿子还是小茗子啊?可是,为何?为何我知道?
养心殿那三个大字,真有些触目,但那宝蓝色又有些亲切。廊下,数个太监和宫女儿微微地笑着,一直微微地笑着,看着自己……是,是……是……是福儿吗?是王公公吗?
这些名字……为何,为何,为何自然而然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那又是谁呢?他穿着一身明黄色对眼儿滚龙绣长袍,长身玉立,眉眼冷峻,却又有些儿温情……蓦地,他带着一派淡淡然的神情回转头,啪地收起了手中的御扇,唇角微扬……嗯,那把扇儿,上头是他的墨宝吗?听说他每年都要写一百多把扇儿给皇帝呢……呃,他,他,他是谁来着?
这里又是哪儿?只瞧得出是一间华美的宫廷殿阁,门口,一身蓝衫子,飘逸清雅,绝代风华的女子略略地侧头,眼含秋波,柔情万种,轻笑不语。身后有几个女孩儿端着茶盘,皓齿内鲜,目含寓意……
这……这飞檐歇顶的轩馆真美啊,上面写的是什么字儿呢?嗯,“飞龙在天”?“居敬存诚”?为什么汉白玉石柱栏杆后头,有个身着明黄龙袍的清代皇帝,却又不是他,这位皇帝有些年纪了,他遥看天际,笑着说:“丫头……”
无数无数的景象和轻语碎言蜂拥入耳蜗眼眸,似乎有数十数百个隐形的人站在周遭,争先恐后地同她诉说着: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知道你忘记了什么吗?你还记得吗?那过往的,过往的一切……你记得吗?
——我,我不记得了。
无数的悲伤哀痛似乎慢慢地卷了过来,虽然不知缘何,但是全身像是被抽去了血气般地一点一点地流失所有生息……
胤禛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停止了动作,在她看去快要晕厥之际紧紧抱住了她,但舌尖依然不停轻柔吸吮着她的红唇贝齿细舌,像是要为她灌入生气神魂一般。
她,像是有些难耐,莫不是,她在此间产生了什么特异的变化?胤禛心忖道,眼见她失却了任何抵抗推却的意志,只是这副柔弱无助、软倒在怀的楚楚可怜模样,却更易煽动男人的兴致。
莫不是,莫不是,她要恢复记忆?
胤禛忽讪笑,这魂魄散失又如何能这般轻易恢复,想是自己太过奢望了。但是,刚才却又实实在在、确确实实地听得她口齿不清地提到了柴玉……
他将怀里的女子横放躺在坐榻的云锦明黄缎闪金线蟒纹宝座靠背垫上,俯身靠近她的耳边,低低地唤道:“兰欣……兰欣……”
楚笑寒含含糊糊地应声道:“嗯……”
胤禛不由得一阵欣喜,竟是有些惴惴地问道:“你可记得我是哪个?”
楚笑寒犹自紧闭双眸,双唇轻颤,过了半晌,轻轻叹气吐出:“……是,是……四……四爷……罢……”
四……四爷……罢……?这三字轻轻吐出,便是昂藏八尺堂堂男儿俱要几乎堪堪落泪,只强自忍住,狂喜颤声笑说:“嗯,嗯,是的。你记起来了,真好,真真好极了。”
楚笑寒紧闭双眼,眼角清泪早已滑下,只凝噎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适才尚如乱糟糟浆汤滚烫沸腾四溅开舞的脑内刹那间空落落清荡荡,宁静万分,清晰异常。耳边男子的声音益发了了明白,楚楚爽落。
只听他说:“嗯,真是好极。这一回,我终是没错过了去了。上一次,你记起来的时候,我不能在你身边,可知我多恼?连带着,竟是十三弟,都一并怨了去……又得侍卫报说,你竟同他抱在一处,不着寸缕。我是气得发狂,几乎要跑去同他打上一架。”
楚笑寒低低哑声说道:“十三爷,没,没……是我踩到了花斑纹皮儿的草蛇,吓坏了……才……”
身旁男子轻轻笑起来,似有些讪讪然,而后说道:“可那两个牛录报说老十三亲自背你出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