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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金-第2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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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看格格,可皇上您根本不屑一顾,不是么?眼下……这等样儿,可也怪不得奴婢。自然,皇上向来喜 欢'炫。书。网'迁怒,便是因此砍了奴婢,砍了阿鼐,奴婢也是认了。”
雍正闻言更怒,几乎要一脚踹去,但终究按捺了下来,只狠狠踢了身旁的那素三彩镂空熏一脚,即刻大跨步走到架子床边,看那躺着的女子。
快四年……没来看她了……竟然!
她静静地躺在黄绸绣云幅凤纹的缎子薄被下,一如当年。只是,原本光滑润泽的肌理,此刻,此刻,竟灰败了去。
那笼翠柳眉,现根根掉落,颜色变得青白显灰;含丹檀口,则丹朱转褪,唇瓣萎缩;更有那一头青丝,竟而现出半边白色,许多发缕尽皆散落在肩上……
雍正越看越怒,猛转头看跪着的喜圆。
喜圆毫不畏 惧“炫”“书”“网”,几如疯狂般地对视着雍正皇帝,大声地说:“皇上赐死了八爷,又将阿鼐发配了黑龙江,嗯,阿鼐嘴巴大,心软,又有些笨笨的,被人算计也是有的……这些,奴婢一介女流,不懂政事,没什么可说的。但是,格格……嗯,皇上也好好照顾了格格十六年了,确实算是情深意重了,所以皇上厌倦了,喜圆也明白。这是人之常情。可是,皇上,您在后宫颠鸾倒凤,格格独个儿躺在这里,没人看顾,定是心里悲痛,所以就身肉腐败起来了。奴婢初时以为,只需告知苏总管,皇上但得了消息,顾念旧情,定会立刻赶来。那么格格见着皇上,神魂有知,也就不会再伤怀下去了。可是,可是,奴婢没想到,这四年里,打从格格开始变……身变……足足有两年,奴婢使了多少银子金子,多番托人传信传言,苏总管也不是言而无信没有担待的人,想他定然传到了话,故此后来他也不肯受奴婢的钱财了,只是作难。奴婢就明白啦,定是皇上,皇上不愿来!格格肉身不腐,那是多么神奇的事儿啊,在喜圆心里,格格心善人好,那是菩萨样的人儿,才会身死而不腐不烂!皇上您遇着她,那是您的福分!可您不珍惜,格格才会没了……现下,皇上又不理不睬,所以格格在天上,心死了,肉身也就渐渐地腐了。喜圆读的书少,但也知道一个女为悦己者容,皇上的心都不在了,还存着这个身体做什么?自然是尘归尘,土归土,玉颜化作枯骨……”
雍正大怒,扬手便要掴掌打下去,但手到半空顿了顿,终究没有落下。
喜圆挺直了背脊,带了怒意更加无礼放肆地狂声说道:“奴婢听说皇上终年在圆明园烧火炼丹……只求……只求,呃,壮阳御女,奴婢也恭喜皇上,去岁又喜添皇子,果然是成效卓著啊,这丹药,果然灵得很。您,您想没想过格格?世间男子,少有长情,专宠一词虽有,却难长久……皇上,您以前专宠过格格,喜圆看了也很高兴,不过可惜,格格一走,您就移情啦……后来格格没了,但您总还念着旧情,挂着格格,时时放在心上,……只是,时日长了,凡事也就……这几年,奴婢实在是看透了。皇上,格格这身子,是不成的了,奴婢也让苏总管最后告知您了,非要下葬不可的了,您看着办吧。今儿个奴婢如此大不敬,开罪了您,想必您会赐死奴婢,奴婢只求莫要连累阿鼐,若是有幸,皇上给个恩旨,让奴婢给格格陪葬,倒也是极大的福祉了,奴婢在这里先谢皇上!”
喜圆说完,咚咚咚地在地摊上磕了三个响头,而后仍旧一脸怒容,但还是将身子趴伏在地上,再不言语。
雍正皇帝心中已然怒极又悲极,待要处置了眼前女子,她从前的婢仆,却又不忍;待要开口辩说,却又觉得无此必要。一时间,千头万绪,最后吐出口的不过寥寥数字:“你,喜圆……跪安吧……”
喜圆闻言抬起头,撑起身子惨然笑道:“皇上,奴婢今日,今日,不跪安了。奴婢想了想,怎么都舍不下格格,当年奴婢挂住阿鼐,没有跟着格格走,结果,格格就没了。如果那时节,奴婢死死跟住格格,想来格格也不会殁了。奴婢心里不知道多悔,足足悔了二十年啊,每次看到阿鼐,奴婢就悔得不得了。皇上登基后,又几次三番地找阿鼐的茬,……奴婢思来想去,终是逃不去那命道的。再加上,这四年里,一直都陪着格格,眼下,格格终究要入土了,奴婢舍不得,实在舍不得……况且,这人彻头彻尾地埋入土里后,皇上还会念一分分旧情吗?还不如,还不如就随了格格去了……”
话音刚落,她便立起身,一边似哭非笑般地咧着嘴,一边迅速地冲向屋角,一头撞向那铜柱,只听得咚的一声闷响,她的身子便应声软软倒下。
雍正见她有些不对劲,待到听完她说的话再急起身,伸手去拦,早已来不及。只见柱上她用力撞击处一泼鲜血染住,慢慢地流向莲花瓣状的柱基。而软软伏倒在地的喜圆身下,过得一阵,汩汩流出一滩黑血,渐渐渗入地毯,染开一滩大大的如花血色……
雍正皇帝遽然呆了一呆,过了一刻才又复醒,赶紧上前几步探看。
喜圆尚有几分气在,她气若游丝,挣扎吐出:“皇……上……,奴婢……陪……格格,走;……阿鼐,您……饶了……他……”
雍正皇帝低了身子,凑近去沉声急说道:“朕不会动傅鼐的,你放心吧。”
喜圆在嘴角挤出一丝笑颜,咽下最后一口气,颓然软垂下脑袋。

呆呆地蹲在地上,皇帝忽然觉得十分的疲倦,看着喜圆逐渐冷去僵直的尸体和床上半残半败的女子身躯,眼前似乎掠过二十年前,热河厅,啊,眼下该叫做承德州,狮子园中……
那狮子园内的夏日午后,不同京城的酷热,总有凉风习习。在绿树成荫的岗坡上有数间草房马厩,隐隐可闻得骏马良驹嘶鸣,和着周围的细小虫鸣鸟叫,平添几分安宁适意。
而坡对面的妙高堂,殿内珠箔银屏,玲玲朗朗地随风吹动着,叮叮作响;殿外竹林数片,竹叶索索,随风稀疏小语。
殿堂歇山顶檐下,抄手游廊内,黄花梨木的藤面长榻上,斜躺佳人,姣花照水,清艳脱俗,婉风流转,她手中轻握一本日课经,身边俏立喜圆,主仆两人俱都捂嘴咯咯轻笑,看着弘历在周围跑跳耍玩,不时有娇声细语,童言嬉笑。
那情景似历历在目,却……却……再触摸不着……
刹那芳华,红颜弹指老。
她虽不老,可是喜圆老了,傅鼐老了,皇阿玛去了,额娘也去了,八弟去了,九弟也去了,十三弟也去了,皇后多棋木里也没了,他自己,……他自己却也老了……现如今,她竟也不能再不变不老了……

记得曾从京师数次偷偷回狮子园看她,只是没有现身见她。原是因着,时间不多,不过匆匆一面,何须惹她伤怀?
可三次里头倒有一次,也见不着她。侍卫们总报,格格出去了。见着的那几次,就看她总呆呆坐在廊下,看着庭院中的树石花木发怔。
当时,岁末,有雪,梅开,甚香。
见她总是一袭素色绸袄衫服,至多外头再套一件青缎子的外衫,拴上秋香色的丝绦,挂着他送她的银铃香囊,下面总是无甚花样刺绣的白绫裙。
她的穿着也总甚是单薄,也不曾上妆着容,偏是看去总面若皎皎明月,颜色虽清白却如晓花淡雅,两鬓发髻梳得整齐若刀裁,眉未画过却秀雅,面色总是苍白不佳,总算目若秋波,水样流转,横波入鬓,转盼流情,眉梢冷冷自带风韵,眼角淡淡总有情思。

她定在怨他。
一望便知。

手摘寒梅槛半枝,新看细蕊上簪迟。 
翠环梳旧频临镜,只觉红颜减旧时。 

晓妆髻插碧瑶簪,多少情怀倩竹吟。 
风凋每怜谁解会.分明对面有知心。 

竹风飒飒振琅歼,玉骨棱棱耐峭寒。 
把镜几面频拂拭,爱他长共月团栾。 

晓寒庭院闭苍苔,妆镜无聊倚玉台。 
怪底春山螺浅淡,画眉人尚未归来。

也只,曾为她画眉一次。
唉……

在雍和宫东书院,太和斋内,皇帝坐在榻上,定定入神已然数个时辰。
“皇上……”一旁的苏培盛小心翼翼地开口。
雍正摆了摆手,说道:“喜圆的……事儿,你亲自拟书,替朕报了傅鼐吧。他在外面也很长时间了,过了年,就让他回京吧……唉。”
“那……那……格格……的后事……?”
苏培盛嗫嚅甚久,终于还是开了这个口,心中忐忑,不知皇帝会否怪责。
雍正果然皱眉,摇头低声说道:“朕现下心里头乱得很,不知道,不知道怎办好……朕不想她入土,但……但又……不能不入土;可这入土,却又没个名目,若是随随便便,悄无声息地寻个地方葬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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