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前头,前头明间里,王常在来了,一直跪在堂上,怎么劝都劝不走。主子被闹了一阵累得躺下了,刚被庆儿扶进随安室了,可是王常在还是不肯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来请姑姑您……”素然急急地说道。
囧。就算你来找我,我就能把王常在打发走吗?我算什么呀?我一个宫女能和庶妃打对台吗?虽然庶妃是很末等的妃嫔,基本跟宫女等级差不多,可好歹也算是庶妃呀……
只是,素然口中说的是谁?王常在?是那位王常在吗?当初,福儿就死在她手里。不知道是生成何等样子,也听胤礽提过王氏,不知道是不是和王常在,是不是同一个。
楚笑寒咬了咬牙,说道:“好吧,我跟你去瞧瞧。”
走进明间正厅内,果见一个颇为窈窕幽丽的身影直直地跪在正中,一动也不动。楚笑寒心下暗生警惕,慢慢地上前,在侧旁跪下恭敬说道:“奴婢给王常在请安,请王常在起身落座,奴婢也好奉茶。”
王常在一声不吭,恍若不闻。
楚笑寒微微抬头,这才看到这位王常在的样儿。她比良妃要稍稍丰致一些,眉目间自有一股江南女子的嫣然韵味。果然是胤礽所说,眉梢眼角有些良妃的样子,只是她的唇更红润一些,眉梢稍浓,更有一段丰韵,眼角微微上吊,堆满若然情思,似乎转盼间自然带笑。
心里暗暗赞一个,她要比良妃来得更媚一些,江南柔韵一些。如果良妃是一阵吹过人心的清爽竹林风,她便是波光漾漾的柔腻西湖水。怪不得胤礽说,康熙皇帝把她个宫女宠得什么似的,嗯,她也是宫女出身吗?或者说虽然是常在,又是极为受宠,但是从等级上来说,像答应、常在,还是算是宫女一类,只不过算是有品、有资格侍寝的宫女,通归庶妃一类。
“王常在,良主子素日里身子就单弱,您这样杵在这里,又不说到底什么事情,这,万一闹出点什么来,只怕是……奴婢也担待不起呀。”楚笑寒一边劝着,一边心里想,她到底来干嘛的?难道是因为康熙皇帝最近老“宠幸”良妃,所以她急了?喝醋了?那也该去皇帝面前跪着,跑情敌这里跪着是什么策略?打同情牌吗?她年纪也不小了,瞧着也有三十好几了,不会天真得以为在后宫里,自受委屈、落落眼泪之类的攻势会有效吧?
“常在,您若有什么求的,就该去求该求的人,而不是到我们主子这里来闹,这宫里头,轮不到我们主子来话事做主,您不该来,来了也白来。”楚笑寒低声说道,隐带不敬之意。
王常在听了这话,终于有了反应,她略略带点怔然地转过头说道:“真没想到这皇上宠幸良妃姐姐才几日,她身边的宫人就嚣张成这样子。”
楚笑寒用鼻子微微地哼了一声,左右无人,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她也不慌这个害死福儿的女人:“奴婢的主子可是正妃,奴婢也是良主子身边的头等宫人,便是嚣张一些,也没王常在身边的魏嫲嫲厉害呀,活生生地把人就往井里推。说是冲撞了十六格格的药膳,也不知是真是假。当然,王常在虽然没有正式受过皇上的册封,可也是蒙受圣宠多年,在这宫里头也确是极为受宠,风头直盖几位正经主子……”
王常在听了,脸上表情奇 怪;书;网地扭曲起来:“这位姑姑……,您是在说两年前那位行宫宫女王福儿?听姑姑的口气,像是同这个女孩儿颇为密厚,还为此恨上我了?”
楚笑寒淡淡地说:“奴婢可不敢这样说,不然王常在您再找个错儿给奴婢吃顿板子,让奴婢也含恨跳了井,可太让人害怕了,奴婢胆子小得很,经不起这样的风浪。”
王常在王氏听了一把抓住楚笑寒,低低地说道:“这位,我听人说是兰欣姑姑,从前也是行宫的宫人,后来良妃姐姐跟皇上求了您去伺候她……您跟福儿认得这原也不是怪事,我虽没听她提起过……可既如此,今日这事只能求了姑姑您了。”
“王常在快别这样说,有什么样的事情,奴婢一个小小宫女能担待得起呀。况且若是奴婢念着福儿的情分,还能应了您的恳求,您真以为奴婢是圣人来着?便是圣人,也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您觉得您这样的说辞有意思么?”楚笑寒不禁要挑眉冷笑了,她在说什么呀,真是让人不懂。
王氏提眉焦急地低声急速说道:“兰欣姑姑,福儿,……福儿,福儿没死呀,我没有害她。”
什么?
“就是因为福儿没死,不知如何此事竟被太子爷知晓了。眼下太子爷正震怒此事,竟然迁怒于胤祄,我就是为了我的儿子,才来求良妃姐姐的呀!”
什么?
楚笑寒呆住了。福儿没死?这是怎么一回事?
正文 无语问添衣,桐阴月已西
福儿不是死了吗?她不是投井了吗?
王常在,胤祄,是她的儿子?
那么,那日,在草原上,胤礽进了胤祄的帐篷,说:“十八弟,你真是有一个好额娘啊!”又打翻了胤祄的汤药,其原因便是因为得知了王常在当年竟敢不按照自己的指示,做掉王福儿,所以才……才要对胤祄下手来警告王常在吗?
楚笑寒呆若木鸡的时候,王常在终于站了起来,因为她还牵住着楚笑寒的双手,这便把楚笑寒也拉了起来,引着她走到了一圈的楠木圈椅的左首第一个椅子上轻轻坐下,这才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楚笑寒轻声小心地说道:“福儿,是,是,……我的远方堂侄女儿,……当年,她爹跟着伯祖父,辗转入了四贝勒所属的镶白旗旗下,……这当中的事儿,很多人都是不得知的。总之,为着这层缘故,我没有照太子爷的吩咐,只是放了个假的死讯出去,又报知了内务府。可是,可是,怎知这都过去两年了,太子爷竟然还是知道了这事儿。太子向来不喜他人不敬,阳奉阴违之事。这次自然是要大大地警告我一番。偏他眼下在外回不来,这眼前只有胤祄一人,少不得我的祄儿只怕是……是要受苦了……”
说到这里,王常在竟是轻声抽泣起来:“原本,男孩儿磨练一下也无妨……只是,五月里,他身子便有些不妥,……又只得八岁的个孩儿,我真是担心……我也只是听说,近日里良妃姐姐很得宠,怕是皇上、太子爷几个主子爷那儿都是能说得上话的,这才不要了脸面,来求个恩典,偏又不知如何开口,要是言语说得不妥当,让姐姐着恼了可怎么办……所以跪在这里半日不说话……”
囧。是啊,王常在只怕是想说,太子爷必然是肯听良妃的话,求良妃在太子面前美言两句。可是这话如何说得出口?就算是个宫里公开的秘密,可也是该避忌而非可以公然拿上台面摊开说的事……所以她便傻跪在这里,不知道怎么求良妃。
“我求求姑姑,帮帮我,在良妃面前说两句帮衬的话,姑姑说一句,必然抵我说十句……”王常在几乎要给楚笑寒跪下去了。
楚笑寒皱眉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忽然听得福儿竟然未死,自然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只是,到了今日,竟然会立刻猜疑,这王常在所说的话是真还是假?如果是假的,她后边的主子又是谁?那些人,哪一派会喜闻乐见她一脚踩在陷阱里。
这是一个陷阱吗?
思虑良久,楚笑寒缓缓吐出:“王常在为何不去求四贝勒呢?四贝勒才是福儿的正经主子,不是么?”
王氏慢慢地凝目,看着楚笑寒,说道:“之前听得姑姑为了福儿愤懑的几句话,我道姑姑是个热血侠心的人,却原来也不过只会做些嘴里的活儿。”
“奴婢人微言轻,理当自尔。况且命由天定,十八阿哥若是福人自有天相,也无需奴婢尽此绵力。”楚笑寒坦然说道,是啊,福人自有天相,不是福人也自有其他相。如果他注定要死,自己、王常在、良妃再怎么努力都没用。
“奴婢劝王常在,还是回去吧,便是你在这里长跪不起,良主子也不见得肯为了一件只是你猜想揣测的事情,抛却避讳禁忌去求太子爷的。”楚笑寒淡淡地补充道。嗯,你说太子想对胤祄下手,太子就会承认这样的事吗?
王氏的脸色渐渐变得煞白,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起身便走,转眼就消失在这大殿门口。
呆呆地看着王氏王常在离去的方向,楚笑寒心里狂跳不已,她,会不会回去杀了福儿,向太子再表忠心,以求自己儿子的安宁康泰?不会,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