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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峰过,媒婆变成抢手货;孤峰错,老公老婆翻个个。你没听过吗?”老人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云孤峰。
“不止听过,我还会唱呢!”苏羽微笑道,“前句说的是只要云孤峰经过,养在深闺的小姐们全都不再假装矜持,争先恐后地跑出去找他,气得当父母的跟在后面往回拽。可一旦父母们真见了云孤峰,也便会立马改变主意,四处托媒婆给女儿提亲!然而媒婆们早被别人拉去了,哪还找得到呢?后句则是责怪云孤峰不该太美,让结过婚的媳妇们也不顾什么三从四德了,疯狂地想投入他的怀抱,丈夫们本来恼火,但只需一见云孤峰的面,自然自惭形秽,深感对不起老婆,从此听凭老婆摆布,再不敢放个响屁。于是乎,媳妇们翻身做主,完成阴阳倒转。”
“咦!”老人大奇道,“你开始说话还酸溜溜的,这会儿怎么惬意起来?难道不忌妒他了?”
“忌妒归忌妒,但再忌妒,也比不上遇上老朋友令人高兴啊!”
“什么老朋友?”老人一怔。
“老狐狸!你的易容术虽毫无破绽,却不该把左手露出来。”
“喔?”老人一惊,忙把左手缩回袖子里,“真他妈妈的!看男人也能看忘了形!”
第十二章 止水镇疯女
“嘿嘿,你不在古墓里呆着,跑这来干什么?”苏羽压低声音问。
“呸!你成天蹲在坟墓里试试,憋不死你!”老人啐了一口。
“我猜,你就是想见见云孤峰,回头好扮成他的摸样,风光一下!”
“哎!我胡仙君碰上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对对!幸好你碰上我,才倒了八辈子霉,要不然,至少要倒九辈子霉!”苏羽撇撇嘴,“怎么还愁眉苦脸的?你真的不想见到我吗?”
“不想!一千一万个不想!哦,他奶奶的自关山一案开始,江湖乱成一锅粥,老子好容易寻个妙地安身,呆了半年多都平安无事啊。嘿!你个遭瘟的一来,全破坏了!”胡仙君气横横地道,起身拍拍屁股,就要离开。
“你要走吗?”苏羽问。
“都被你识破了,能不走么?”胡仙君瞪了他一眼,“泥人全送你,以后少来缠我!”
“算我刚才在说梦话,行不行?还没喝一杯呢!”苏羽知道胡仙君的怪脾气,总是以不同的身份容貌浑迹人间,以致落了个“百变怪狐”的绰号,生平最好烟、酒两样,却最怕被人看穿来历。
“喝你个大头鬼!一文钱没有,还来充好汉!”胡仙君嗤道,忽眉头一拧,“咦!”
苏羽也一皱眉:那厢的云孤峰竟被个女人拦住了!
云孤峰被女人拦住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这一次不然,因为拦他的人不同往日,是个很令人捉摸不透的女子: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迟顿的目光蕴藏着无穷的祈求,透过祈求,则是无尽的绝望,直愣愣地瞅着云孤峰,痛哭一阵,傻笑一阵,忽尔又扑通跪倒,“咚咚”地磕头。
云孤峰脸色变了变,弯腰扶住她问:“大嫂,你怎么啦?我能帮你什么吗?”
“求求你,给我孩子!”那女人显然已经神志错乱,两手就势牢牢抓住了云孤峰,“求求你,给我孩子!”
云孤峰有点手足无措,“大嫂,你起来,你孩子怎么啦?”
那女人根本不理会他说什么,只一个劲的叫“求求你,给我孩子!”
“哈!不会是云孤峰玩弄了人家,又始乱终弃吧?”,“看他生的这好模样,原来却做这等缺德的事!”围观的男人们一个个幸灾乐祸般地愤愤不平着,很激情很发泄地议论起来。
云孤峰的衣服已被扯破,既尴尬,又无奈,冷汗涔涔而下。
“哎呦!疯丫头,你又认错人了!”一位老婆婆挤上前道,“快放开人家!”
“大娘,”云孤峰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忙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唉!”老婆婆叹息道:“这疯丫头的孩子被人抢走了,听讲是被白袍关山抢的,所以她一见到穿白衣服的人,就跟人家要孩子。”老人说着,帮着拉开了那女人。
云孤峰感激地朝老人一揖,“大娘,您知道她家住在哪里吗?”
“有人说她是大榆庄的人,具体是不是,老身却不晓得。唉,真是作孽呀!那什么关山练啥魔功不好,非要抢人家小孩子吃?早迟下了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的啊!”
云孤峰一愣,这回他听清“关山”二字了。近几年关山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本已让江湖风雨飘摇,没想因大量小孩子失踪,更让这件事在民间引起了极大震荡,看来关山本人也被妖魔化的够呛了。他含糊着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两锭银子道:“大娘,她也够可怜的。麻烦您老带她吃点东西,梳洗一下,若是能找到她的家人,晚生另当重谢。”
“啊!”老人的眼睛本就不好使,被两锭白花花的大银一晃,更眯成了一条线,连连道:“公子真是好心人啊!老身尽力而为。”
云孤峰微微一笑,复看了疯女一眼,疯女也仍在看着他呢。两下眼神一交,云孤峰莫名地浑身一颤。疯女的双目虽然呆滞无光,可正因它完全失去了灵活和生气的迟滞,却把所有的哀伤、恐惧、怨恨和慈爱凝聚成了一团!那种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犹如从漆黑空洞的眼窝深处射出的一把利刃,直刺到人的心头,令人脊背发凉,毛骨悚然!云孤峰怔了半晌,他似感受到了一个母亲痛失爱子的心灵巨创,眼角竟泛出了泪光,默然一叹,大概没心情逛街了,掉身离去。
“金玉其外,侠义其心。云孤峰还真不是浪得虚名哩!”苏羽瞅着他的背影叹道。感觉没人接茬,忙扭头一瞧,身边空空如也,胡仙君已不知什么时候开溜了。“哦,你老狐狸也不是浪得虚名!”
“儿子!还我儿子!”疯女人瘫坐在地上,泪涟涟地还在兀自念叨。
“可怜天下父母心。”苏羽蓦地鼻头一酸,呼啦卷起全部泥人,跑进一家当铺,由着人家给了当五的铜钱二十枚,他也不讨价,只要了笔墨在当票上写了几行字,便跑回街上去找疯女子。那老婆婆倒是个诚实人,疯女不走,她也守在旁边,还叫了两个小伙子试图搀起她,大伙正拉拉扯扯,苏羽到了,将铜钱交给婆婆道:“大娘,您老助危扶困,真让人敬佩,这是后生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哟!”老婆婆竟被唬着了,眼前这人破烂如此,明摆着自己衣食都成问题,还来捐钱?“咳!不用了,那位公子给的银子已经足够,你留着自己用吧!”
“这钱反正是捡的,我用了也不心安,您老收下,算给这位大嫂置件衣服吧。”苏羽喉头微微有点发哽。——倒不是苏羽很多愁善感,事实上,他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而这位可怜的母亲则是失去了爱子,可谓同命相怜吧。一个人在被触到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的时候,又怎么会不感慨感伤?
老婆婆见他执意如此,不便再推,接过了一百文铜板,“哎,怎么还有张当票啊?”
“这是药方。”苏羽解释道,“我看这位嫂子是急痛迷心,痰火内扰之症。好好调治,兴许还能复原。”
老婆婆翻过当票,背面果然写的是黄莲、半夏、陈皮、茯苓、甘草等几味药材,并有心俞、脾俞、神门、风府、足三里等针灸穴位,因诧异道:“小公子还通医术?”
“晚生曾拜过柳州贾神医为师,对岐黄之术略知一二。”苏羽挺挺腰。实际上他只给人家做了几年药童,因为有心,凭聪明偷学了些罢了。
“噢,”老婆婆压根不知柳州在什么地方,更别说哪位贾神医了,只道远来的和尚会念经,笑道:“老身虽不懂巫医,可看这疯丫头的样子,跑不掉是失心疯了,失心疯还能治好么?”
苏羽挠挠头,环视一圈围观众人,伸手把了把疯女的脉,故意卖弄般的说:“痰迷有很多种了,有脾湿生痰,肝风内动所致的;有气血亏柔,饮食不能熔化所致的;有风痰入络的,有燥痰结肺的,等等不一而足。而这位大嫂因幼子被拐,急痛攻心,气郁化火,煎液为痰,痰阻气机,闭扰心神,瞧她谵狂神昏,面赤脉滑,当是个痰火闭窍之症,我正巧记得这个专治此病的偏方秘剂,希望对她有用!”
“原来真是个小郎中哩!好,好,老身就按你的方给她抓药。若能医好,也是你的福德,她的造化。”老婆婆因听不懂,更信以为神的连连答应。
“求求你,给我孩子!”疯女突然奋力挣开了众人,扑到苏羽身上,一把揪住他的破衫袍,嘶声叫道。
“你放心,天地自有公道,你的冤苦不会白受的。”苏羽咬牙道。握着疯女手腕的指头有意无意地搭在她的神门、通里二穴上,一股纯正的内力沿其手少阴心经缓缓注入到她的体内。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