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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道歉:“前世我已错了!今生我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
胡妍笑了,很伤心又很宽容的笑。我能深切地体会到她的心酸,她的无奈,她等了一百多年的苦和怨,可我无能为力……
临分别时,我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我的前世叫什么名子?他有什么好,让你看中他?最后还……”
胡妍轻轻捂住了我的嘴,将孩子送进我的怀里,抱着我们。这种告别的方式让我心如刀绞,她的声音最后一次在我耳边轻轻响起:“千年之后,劫数已完,你就会明白啦!”随着话音的消失,她和三丈也缓缓消失了去。
“胡妍!”我大叫。
“深更半夜的,你胡言什么?”妻被我惊醒,打开床灯,摸了摸我额头的汗,“做梦啦?”
梦?!我忙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我在做梦吗?这如此清晰、犹历历在目的一切,会只是一个梦吗?抬头一看挂钟,上面的日历确实刚刚翻到二十九号!再一细想,我们单位也确实从未有过胡妍和贾婶这两个人。我呆呆怔了许久,便把梦里的一切说给妻听,本以为她要吃点飞醋,却没料她竟出奇的平静,拍了拍我的肩膀,“胡妍,狐之言而已嘛!”看着我迷惑不解的表情,妻又像高僧般打了个机锋:“‘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这回我真的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但同时愈发不知所措。妻点了一下我的鼻子:“还自诩慧根颇深呢!梦嘛,只是思维的抽象延伸和心灵深处记忆的变相虚演而已。”顿了一下,从床头拿起本《六祖法宝坛经》,翻到机缘品,读道:
“无念念即正,有念念成邪。
有无俱不计,长御白牛车。”
这是禅宗六祖慧能大师的偈子,我恍然大悟。
【说明:这个小系列已经写了几集,多是托借梦中之异事,隐述无声之心语、肺腑之情感。为适应每一集的主题需要,语言上的风格也会不同。此《胡妍》者,有诙谐,亦有无奈矣。】
第十一章 他乡遇故知
一边走,苏羽一边在心里琢磨,眼前一会儿跳出薛咏的面庞,一会儿跳出齐玉的黑脸,如果说薛咏使他觉得有文章的话,齐玉的来历则更像个迷,因为薛咏是他主动找上的,而齐玉则却是“纯属巧合”的找上了他!
“不用想了,早迟他还会纯属巧合地碰上我的!唉,他再神秘,也绝超不过花沾衣和薛千里!”苏羽自言自语嘟囔道。
“咦!怪了,我第一次见到花沾衣和薛千里,怎么说他们神秘呢?”苏羽伸出左手问。
“直觉?”他又伸出右手,摆了摆,“不对,是他们和我想象中的太不一样!”
“有道理!”苏羽的左手用力一握,表示认可,“一个人在表面上都会超出人的想象,背地里不该更超出人的想象吗?”
“得!得!得!”一阵奔腾的马蹄声扰乱了苏羽别具一格的思维,他扭头一看,但见一行八人,打着武当派的大旗,疾驰而过。苏羽虽没见过,然凭他们那派头,也猜得出是武当掌门乌虚子和他座下木逢春等七大弟子。
“我怎么就没马骑呢?”苏羽羡慕地道。于是摘了根柳枝当马鞭,随后追赶,“嘿嘿,好在这向导不要钱!”
午正时分,武当八骑在一条河边停了下来,跟他们屁后跑得气喘嘘嘘的苏羽也终于可以歇歇了。掬捧河水洗把脸,一抬眼,他看见河对岸立了一块石碑,上刻“万劫不复山”五个隶书大字。
“嗬,到了!”苏羽喜道。一转身,发现河这边也立着一块石碑。
“止水镇。”苏羽念道,“噢,原来这河是个分界啊!”
没错,这河是个分界。一水之隔,左边是一座嶙峋险峻的青山,除了山腰上一栋朱墙黄顶的楼台依稀可辨,略略显出点人气外,到处是参差杂树,萋萋芳草,仿佛与世隔绝的原始地带。而河右则地势平坦,满眼一望无垠的农田。和风吹来,麦浪滚滚。一些散在的村落人家环拱着中间一个小集镇,鸡犬之声相闻,完全和天下所有的村镇一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乖乖,天壤之别!这河八成叫阴阳河吧?”苏羽挠挠头道。见武当派的人马进入了镇子,他也来到镇上。看得出这里的居民的确是寻常的百姓,惟一有点特殊的是,街上时不时地走过一个个或一批批武林人士,而那些本地百姓们见着他们,如同见着一般的过客一样,并没有多少惊讶。就连那些酒馆旅店等做生意的,也仅仅比往常忙碌了些,行为举止亦皆如常的淡然从容。也许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儿,早熟悉了这儿的环境和规矩,见多不怪了吧?——有人说一切神秘、神圣都与距离、未知有关,因为距离和未知会让人产生想象,而光环大多是在想象中产生的,倘看清了,光环也就消失了。
“老爷子,请问这儿是止水镇吗?”苏羽蹲下身,没话找话地和一位摆地摊卖泥人的老大爷搭上了腔。
那老大爷今天的生意不太好,大约是被酒馆等人多的地方给比的,越发显得冷清,故而对苏羽的冒昧造访给予了一定程度的欢迎,“是啊,小伙子,你要买泥人么?便宜,三文钱一个,随便挑。”
“这泥人捏得很漂亮,至少值五文钱一个!”苏羽笑了笑,“可惜,我没有钱。”
老人瞧了瞧他,只觉这个年轻人衣着虽不伦不类,相貌却颇俊逸,是那种让人一见便很舒服很喜欢的俊逸。似乎从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一下子就能很清楚地看到他的内心:真挚、善良、洒脱、阳光。而他的笑容更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奇特感染力,仿佛春水初生,晨曦初照,可以融化严冬的寒冰,可以穿透厚厚的阴霾,就算你有十分的不开心,也会瞬间冰释一扫而光,代之以暖洋洋的轻松舒坦。与此同时,你也便会理解他、信任他、关爱他,甚至于原谅他。——一个卖泥人的老大爷都对他有如此感觉,你可以想象,假若你见到他,会是什么感觉。
“没关系,”老人嘿嘿一笑,“你是第一个这么有眼光的人!嗯,挑一个最喜欢的吧,算我送你!”
“谢谢,我都很喜欢!不过我不能白拿。等我有钱了,再专门来请老爷子捏一个!”苏羽就势坐到了摊子旁边,“要不,我替你吆喝吆喝?”
“不用,”老人咕噜咕噜吸了口水烟袋,“本地人都知道我的摊子。”
“这不是有很多外来的人么?”
“他们?哦,他们都是去英雄楼参加武林大会的,哪里会来买我的泥人?”
“去英雄楼?干嘛停在这里呀?”
“英雄楼在万劫山里,除了五年一度开会时,他们不入山的。咳,往常都是七月七才开,这次不知怎么提前了。”
“哦?他们平常不入山吗?为什么?”
“吧!吧——”老人抽了两口,吐出一缕袅袅娜娜的青烟,“为什么?因为整座山都是武林禁地,镇着罪恶之灵,哼,笑死人,世上罪恶那么多,一座山就能镇得过来?”
“那他们来此,会不会影响你们的生活?”
“习惯了,他们从不在这里打打杀杀,我们也从不过生死河那边,两不相侵。”老爷子面无表情地道,“你是第一次来这儿吧?为啥要来这儿呢?”
生死河?乖乖隆地隆,比阴阳河还直接!苏羽舔了舔嘴唇,“这个,如果我说来找媳妇,您老信不信?”
“找媳妇?鬼才信。”
苏羽哈哈一笑,忽见所有人伸长了脖子指指点点,忙顺着众人的目光向街东头望去,不看则已,一看,连他的眼睛也直了。那儿有一位公子正不疾不徐的信步而来,白袍纶巾,身材高挑,生得面如满月,唇若施朱,剑眉之下一双星目,熠熠生辉。轻轻摇着一把绘着水墨山水的折扇,真真气宇不凡,俊朗异常。难得的是他不光长得美貌丰采,英气逼人,更兼有潇洒气度,优雅从容,悠悠然直似我欲乘风归去的仙人风骨!
“云孤峰!”卖泥人的老人充满感叹的道。
“您认识他?”苏羽不由吸了口凉气。
“不认识。”老人揉揉鼻子,“可是,你觉得还有哪个男人能比他美?”
“倒也是。”苏羽不得不点点头。妇孺皆知,天下第一美男子就是云孤峰。——曾几何时,苏羽还对此嗤之以鼻,大有找他一比的英雄气概。如今只远远的见了,却已如泄了气的皮球,感觉连“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称号都配不上人家的美。他下意识地一摸胸口,触指冰凉,可想心灰意冷的程度。“唉,说不定是朵荷花,只能远观哩。”苏羽暗暗安慰自己道,黯淡的眸子突然又一闪,这老人的左手怎么是六根手指头啊?
“孤峰过,媒婆变成抢手货;孤峰错,老公老婆翻个个。你没听过吗?”老人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云孤峰。
“不止听过,我还会唱呢!”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