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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儿同阿刁对望一眼,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帽儿看着明思,“小姐,咱不拜佛,为何要来这里呢?”
明思微微苦笑,“我的心不静,昨日突然想到这倒钟寺,所以,便来了。”
帽儿怔了怔,忽低声道,“小姐,你心里害怕么?”
这两日,虽然明思什么都未说,可她却是感觉到了,明思的沉默中,似乎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浮躁。
她无法准确的将这种感觉描述出来,但是她知晓,这样的情绪,是明思以往没有过的。
明思也似怔了怔,垂了垂眸,笑了笑,“是啊,你小姐我很怕死的。”
这一次不仅关系到她,更直接的还关系到四夫人。四老爷若不在,她便是四夫人的唯一精神支柱,她如何能不怕?
可是,没有再好的选择了。
这是唯一的路,也是唯一的希望,她押上了全部。
阿刁皱了皱眉,走过去,“妹妹,你究竟想做什么?”
这两日明思古古怪怪,强哥儿昨日又神神秘秘地松了一个木匣子过来,四夫人问,明思却啥都没说,就笑着扯过去了。
明思抬眸看着阿刁,眸色一片清澈认真,“大哥,我现在不能说。”望着阿刁眼中的疑虑,她又轻轻一笑,“这件事的确有风险,但大哥你相信我,我不会随便拿自己开玩笑的。”
阿刁默默地看着她,明思的面上虽笑着,眼底却是一片坚决。
两人对视良久,阿刁轻轻垂眸,“我信你,不过,你一定要护好自己。”
明思笑着颔首。
最差的情况才会牵连到自己的性命,她想,自己的运道,或许没那么差吧。
这世上千千万万人,能如同她这般有运气重活一回的,想必也不会多。
她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没害过什么人,无论神佛之道,还是天道,也该是容得下她的。
三人走进了大雄宝殿,这里供的是横三世佛。当中为婆婆世界的释迦牟尼佛,左为东方琉璃世界的药师佛,右为西方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
三人打扫干净后,明思径直走到右侧的阿弥陀佛前跪下,垂眸宁静。
许久后,明思才轻轻起身。
帽儿疑惑,“小姐,这个佛是管什么的?”
明思淡淡一笑,“这是西方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相传人死后,若是功德够,便会被接引到这西方极乐世界。”顿了顿,垂眸道,“我虽不知这西方极乐世界是否真的有,但拜上一拜,也是无妨。”
帽儿这一回却是清明了,反应极快,“小姐,你是为蓝彩和包不同拜的吧?”
明思未有说话,只笑了笑,便走到当中佛祖前,也未跪拜,只是静静地站在蒲团前,望着那庄严法相,眸光沉静之极。
阿刁看了一眼,朝帽儿眼神示意,两人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殿中顿时空旷。
正前的三世佛,和两侧的十八罗汉都静静无言地看着站在庙中这个并未向他们跪拜祈求的女子。
外间天色明媚,殿内却甚是清幽。
春日午后那并不浓烈的阳光从大敞开的殿门前透入,长长微斜的一大块金黄从高高的门槛一直蔓延到明思脚后。
远远看去,此刻这个女子便犹如站在阳光的顶端。
不知过了多久,明思低低的语声才响起,“我从不拜佛,也不拜神。因为,我不知这世上是否有神佛。因为,我觉得,人只要问心无愧,便勿须拜神佛。人该得到的,那是因为人付出了。我不信这世上能有不劳而获,我不信只凭祈求,就能愿望成真。可是,今日我来,却是有些话想说。我并非一个真正大义之人。我所想的,所要做的,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我虽怜惜天下百姓,可若与我的身边人无干,我是断不会用自个儿去赌的。我不知这世上是否有神佛,但我相信,这世上是有天道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所以,我必须来。即便我是为私欲,即便我不是真正那样无私大义,可我从未害过人,也从未行过恶事,我只希望,不要因为我未有那样的大义……”
顿住,明思上前一步,缓缓跪下,望着那神情肃穆的佛祖宝相,“若世上真有天道,请恕我私欲,也请成全。”
言毕,明思俯首下去,深深叩首。
明思再未有言语,寂静的大殿中,一片静谧。只有莲花座上那法相庄严的佛祖庄严沉静,注视着明思,肃然中,似微微带笑。
拜过之后,明思起身,又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三人沿着庙前小道下山,不多时,身影便消失在葱郁的草木间。
这时,两个身影从庙左侧的墙后,走了出来。
当前一人是个老者,穿着一件到膝下的灰色葛衣。须发皆白,却都极短,年纪看着虽大,却是满面红光,肌肤平滑,一见便让人生出鹤发童颜之感。
而身后一人,却是一个着银灰道袍的中年俊雅男子,长髯飘飘,乌黑顺滑,很是仙风道骨。
望着下方已经空空如也的山道,那中年男子神情似有不解,“师傅,这小丫头很是古怪。”
那老者无声笑了笑,扫了他一眼,“她出生之极,你便摸了骨,难道还不知古怪?”
中年男子似一惊,“徒儿……以为自己相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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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一墙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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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轻声笑了笑,道,“这天下佛道之籍,我虽未尽阅,可那楹联同原先她说讲的那佛偈,却是从未听闻。这小丫头一直在那深宅大院中,又是从何得知?”
说完,回首看了那沉思不解的中年男子一眼,捋了捋自己那不到两寸的短须,笑意浮现,“走吧。这小丫头有一句倒是深得我心,无论何道,皆脱不开天道。”顿了顿,语声若有深意,“万事万物,一饮一啄,冥冥中皆有天理。万事有因果,人与人间,也有缘法。这因果缘法,皆是修道。明白了么?”
那中年男子轻轻颔首,看了一眼那已经渺无人迹的山路,忽地一笑,“师傅,我明白了。”
老者“呵呵”轻笑,“明白就好,走吧。缘法虽未了结,却并非此时。”
中年男子颔首,忽又笑问,“师傅,你可要替她卜一卦?”
老者“嘿嘿”一笑,怡然自得地翘了翘胡子,瞟他一眼,“你都替她卜了面相了,我还用替她卜?”又笑,“你喜欢这丫头?”
那中年男子笑意微露,不讳言地点了点头,“这丫头,有趣,极干净。”
老者笑了笑,“走吧,天有天道,善人自有天相。”
言毕,便抬步下山,那中年男子回首看了一眼那庙宇,一笑,跟着走了。
~~~~~~~~~~~~~~~~~我是分割线~~~~~~~~~~~~~~~~~~马车驶进城门时,已经薄暮时分。
明思让阿刁绕了一条路,到了一座府邸门前的巷口停下。明思未下车,也未出声,在马车中静坐须臾后,明思才道走。
阿刁望了一眼前方气势威严的红漆铜钉大门,目光在那黑金漆的崭新匾额上停了一瞬,这才挥鞭驱马。
马车缓缓驶离,阿刁和帽儿心中皆是疑惑,明思特意绕路到此,就是为了看一眼这睿亲王府的大门?
马车内,明思却深深沉了口气。
还是不要冒险了。
这家伙心思难测,性格乖戾,万一不同意,给自己使绊子,那才是麻烦!
反正,他也有把柄在自己手中,以此人的心智,应是知道揭穿自己对他也无甚好处。
这般一想,明思的心也就定了。
阖眼靠在车壁上,开始细细筹谋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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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刁赶着马车离开大门的那一刻,一墙之隔的睿亲王府中,却是气压极低。
书房中,荣烈依旧是一身红边黑缎的常服锦袍。
他抱肘长身玉立在窗前,身姿极为秀雅挺拔,若是忽略那俊美深邃的面孔上的暗沉之色的话,着实是一副难得的美男眺景图。
布罗站在门前不远处,默不作声,眼中却有一丝无奈。
静默中,沙鲁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虽听得出是压制了,可天生的大嗓门难以控制,尤其在此刻听起来,很是有些声若洪钟之感,“主子,属下有事——”
布罗嘴角无语地抽了抽,赶紧回身将门打开,“叫什么叫?还不进来。”
一开门,沙鲁便察觉气氛有异,朝窗前望了望,便将征询的目光投向布罗,眼神询问。
布罗没好气地瞟他一眼,压低了嗓音,“大呼小叫的,啥事儿?”
沙鲁被这一问,便忘了方才感受的紧张感,眼神儿“嚯”地一亮,凑近布罗,语声几分神秘,“你可知那千丈殉夫自尽的妇人是谁?”
布罗一怔,“是谁?”
千丈坳的事,如今西胡军中已经传遍。布罗他们前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