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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眼睛也牢牢盯着谢关雎,漆黑眼眸中如同漩涡; 除了炙热的欲望再没有一丝别的杂质。
这种飞蛾扑火的情感一瞬间令谢关雎心中升起微妙的负疚感。
——他知道他不可能在这个世界停留多久。即便对少年许诺什么,也不过如同昙花一现; 最终不会兑现。
但愿在他停留的这段时间里; 这场镜花水月能够成为少年心中的一段美好的回忆; 在以后的人生里,成为慰藉; 阻拦少年做出黑暗可怕的事情来。
从这一刻开始,这不仅是他必须完成的任务,也是他个人出自私人感情想要做到的。
“……好。”谢关雎沉默了半晌; 才说道。
钟知心脏乍然狂跳,一双黑眸死死盯着谢关雎,问:“真的答应我吗?”
“真的。”谢关雎看着他。
气氛太过凝重; 谢关雎很想按照谢小飞的性格调笑地说上一句怎么和小姑娘一样唧唧歪歪,难道还要求人永远不变心不成。但是他说不出口来,因为不是时候。
——因为少年眼中承载的感情太过深刻,如同某种死物一点点沾染活人的气息; 一点点活过来; 零星亮光闪耀其中。这种感情太过刻入骨髓; 快要把人淹没,让人窒息,所以谢关雎一句多余的话也说不出来。
“……答应你,绝不离开你。”他叹了口气,补充道。
周围一切都已经失声,钟知只能听到眼前这个人的承诺和自己心脏暴动的声音。他喉咙滚动了一下,连忙垂下眼睫,眼眶隐隐发红,眸中有泪光闪动。
真是太好了。钟知心想。
他动了动大拇指,状似不经意地按在了谢关雎的拇指上。
指腹相贴,温暖干燥的触觉传来,这样一来,就是盖章拉勾了。
…………
当少年的好感度达到70以上时,谢关雎才得以看到少年冰冷面具下的另一面。两个人手牵着手回家,在距离钟知家还有一条街的地方,下车去,并肩穿过因路灯年久失修而昏暗无比的巷子。
少年分明腿很长,但故意走得很慢,像是希望这并肩走过的时间无限延长。
所有眼前这个人带来的,都是人生中第一次。包括此时的一起回家,是钟知做梦都没有梦过的场景。
他屏住呼吸,看着地上的两条影子,将谢关雎的手握得愈发紧。
“床不大。”钟知想到了什么,耳根烫得要命,小心翼翼地偷看了谢关雎一眼,说:“要不我打地铺。”
谢关雎:“还是我打地铺……”他话还没说完,少年眼睫上挂着浅浅雾气,视线沉默地移开去,盯着旁边的巷子墙壁。
“怎么了?”谢关雎收回了那句话,问道。
钟知垂着脑袋道:“没什么。”
话虽如此,但他不肯看谢关雎,仿佛一只被抛弃了的小狗,丧气灰心,眼底湿哒哒,但竭力表现出没什么关系的样子。
谢关雎倒戈了,他道:“要不一起睡床吧。”
钟知迅速抬头看他,又怕被他察觉到眼底的雀跃之情,再次迅速撇开头去,喉咙滚动一下,沙哑地说道:“你不介意的话……我也没什么关系。”
谢关雎忍不住笑了下,说道:“但是我睡觉很不老实,你不怕?”
钟知怕他反悔,迅速道:“不怕。”
谢关雎挑挑眉,脸上露出谢小飞独有的飞扬笑意,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会控制自己,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的。”
钟知:“哦。”
仅仅一个字听起来似乎有些失望。
他眼底有什么一闪而逝,像是极力在压抑什么欲望。
钟知家中并不大,但是被收拾得很好,整洁干净,简直不太像一个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的房间。单人床有点窄,谢关雎贴着墙壁睡着,这一天有些累了,于是他渐渐地睡着了,或者说,在少年面前装作睡着了。
月光从窗户那里透进来,落在他俊朗的脸上。
即便不睁开眼睛,他也能够感觉到少年灼热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如同看着某种落入圈中的猎物,爱不释手,无法割舍。炙热的感情仿佛化作实质,变成一双手,摸遍谢关雎的眉骨、鼻梁、嘴唇,和全身。
这令谢关雎感到危险,因为少年的感情太过深刻,太过容易毁灭他自己。
假如真的到了那一天……
谢关雎眉心跳了跳,第一次感觉到有些不安。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眉心一片冰凉,两片软绵绵的东西贴了上来,是少年的嘴唇。缠绵而侵略性的亲吻一直从他的眉心落到他眼睫上,随后向下,落在他的嘴上。少年用舌尖撬开了他的嘴唇,试图侵占进去,在其中搅弄舔舐。
火热的感觉从舌尖传来。是被少年吮吸得有些疼了。
谢关雎浑身一片僵硬。
随即少年身体贴过来,拥住了他,死死的。如同抱着一块浮木,手脚都缠了上来,恨不得沾染到他全身的体温。
少年好像从枕头底下拿出什么东西,轻轻挂在了谢关雎脖子上。
冰凉的感觉。
应该是一条项链。
如果谢关雎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钟知母亲的遗物。
“你在我身边的话,我会好好的,以后赚钱养你,什么都为你做……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少年在他耳畔喃喃道,像是魔怔的自言自语:“我只爱你,我们永远在一起。我做个好人,做个正常人,我们平凡地过一辈子好不好?”
少年声音很低,破碎而听不真切,仿佛只是念叨给他自己听。
而谢关雎听到了这句话,他在少年的痴缠下,紧阖的眼皮下,眼珠子动了动。
平凡——
在这个世界中,少年注定不可能只是个平凡的配角,他是仅次于主角的灵魂人物般的存在。
当他动了想要平凡的念头,且真的变成了个一日三餐的平凡人时,这个世界或许会因为主要人物的缺席而无法运转。到时候,世界说不定会彻底崩坍。
谢关雎微微蹙了蹙眉。
…………
“打群架?什么意思?”谢父坐在名贵的沙发上,听着管家给他报告这一段时间以来谢小飞身上发生的事情。他已经从国外回来好几天了,但是因为要处理公司的一些业务,甚至没有来得及回家一趟。今天回来一趟,却发现谢小飞一整宿都没回来。
他这个儿子他是最清楚的,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在最好的学校里当霸王。要不是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都快放弃这个臭小子了。从小到大,无论挨了多少鞭子,从不长记性。
今晚又一整夜没回,手机也完全关机,不知道死活。谢父怒气冲冲地让下属在几个谢小飞经常爱去的网吧找人,但是都没找到人。
管家说道:“在学校旁边的巷子里,不知道是惹到了什么街头混混,少爷带了几十个一中的学生过去。”
谢父蹙眉道:“他学校里的老师和校长知道吗?”
“动静很大,想不知道也难。”管家说道:“原本要是别的普通学生做出这种事情,是会被开除的,至少也会有相关处分。不过老板放心,我已经去了学校一趟,答应校长,您会在接下来的科研试验中,捐助一些从国外进口的器材的。”
“又是几百万打水漂。”谢父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骂道:“这兔崽子真该好好整治整治了,否则家产迟早被他败光!”
他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夹,上头是谢小飞上次不知道在学校里受了什么刺激,跟他提出要出国读书后,他让下属搜集的一些相关资料。原本没有动心思将谢小飞送到国外去读书的,毕竟谢小飞突然想出国,肯定不是为了读书,不是为了泡妞就是一时心血来潮。
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得将这臭小子捆在身边好好教育一番才行。否则,等他老了,这家业迟早得毁在谢小飞手里。
当谢关雎回到家中,还没脱掉鞋子时,管家就过来提醒他:“少爷,老板在书房等你。”
谢关雎点了点头,说:“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他将外套扔在一边,先去了卫生间,将凉水拍在自己脖子和嘴唇上。昨天晚上到了后来,他都睡着了,也不知道钟知做了什么,早上一起来,脖子上都是红色痕迹,嘴唇都肿了。他心中淡定,只有面上装出些不好意思来。而少年自己面红耳赤,一大清早去买早饭,根本不敢看他。
以这副样子去见谢父,还不得被打死。
谢关雎是知道的,谢父平时无暇管自己儿子,但是毕竟家业只能由这个唯一的儿子来继承,所以他还是有些铁腕政策的。
而谢小飞谁都不怕,唯独怕自己这个终日黑着一张脸的父亲。
谢关雎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