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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闪过一道愧疗,江守义微微勾下了头。
“我们先不说这个。”扶青衣把大皇子投靠了漠北国,并伙同漠北国,侵犯了大陈边界的事说了出来。
江守义的脸上现出了三分讥讽。
扶青衣叹道:“守义,京城现在人心惶惶,各种各样的谣传传开了。据说,漠北国的骑兵离京城不足千里。果真如此的话,我大陈的大好江山堪忧啊。多年前,漠北国也曾进犯过我大陈……”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
那一次,就是郭忠正带着郭家军把漠北国骑兵赶出了大陈界内,并且直捣其京都,大获全胜而归。
江守义扬眉冷笑道:“漠北国的铁骑又杀过来了,对吗?可是,当年打跑漠北铁骑的郭元帅安在?郭家军安在?天理昭昭。正是他们老萧家自己断了自己的江山”
言下之意,这样的朝廷倒了,就倒了罢。皇帝老儿自毁长城,能怨哪个?
正文 第185章 这就是政治
第185章 这就是政治
扶青衣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尴尬的挠着头。
江守义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密信呈给他:“二哥,这是我偶然得到的,您也看看。”
“是什么?”扶青衣狐疑的接了过去。
江守义没有吭声,只是拿眼瞅着他。
而扶青衣展开一看,立时,脸色大变,捧着这块微微发黄的帕子,一双手颤抖不已。他难以置信的抬起头:“这,这……你从哪儿得来的?”
他认出来了,这正是郭忠正的手迹。
莫非是江叔给他的?江叔身上有这样的绝笔信也不无可能。扶青衣想道。
不料,江守义别过脸去,咽声说道:“是我从二嫂师尊的无名剑的剑身里偶然找到的。”
当初才见到无名剑时,他的脑海里竟突然现出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手把手的教他拔剑。现在想来,他才知道那不是什么臆想,而是一些残存在他记忆深处的幼儿记忆。
耳边又响起了那个慈爱、醇厚的声音:“猪宝,这柄剑要这样才能拔出来。”江守义的眼睛不竟湿润了。
他悄悄的弹掉眼泪,抬眼看着窗外,沉声问道:“二哥,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扶青衣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信,闻言,随口应了一声“嗯”。然而,信看完了后,他立刻回过味来,抬头愕然问道,“守义,什么天意?”到底是指得到无名剑的事,还是指大皇子叛国的事?
江守义环抱着胳膊,回过头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转过头去,呈四十五度角望天。
仔细的把密信叠好,双手还给江守义,扶青衣叹道:“郭公之忠义,高山仰止。”
江守义听了,转回头,正视着他,问道:“二哥,当年的事,你一定很清楚吧?能跟我说说吗?”
“怎么,江叔没有告诉你吗?”扶青衣感到有些意外。
江守义摇摇头,紧紧攥着那方帕子答道:“叔刚刚是想全告诉我的。可是,我情绪太激动了,不够冷静……我不想听,也不敢听。”
扶青衣轻轻的“哦”了一声,颌首说道:“可以理解。这事搁谁身上,也冷静不下来。当年,我伴驾出征西南了。故而,郭家出事的详情,我并不是很清楚。许多事,也是回京后,听众人说的。不过,郭家和李家、曹家之间的是非恩怨,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如果你想听这个,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行,就把你知道的,和听到的,全告诉我罢。”江守义低头把帕子贴胸口收好。
扶青衣闻言知雅意,微合着双眼,在心里飞快的理顺一下逻辑,这才正色道:“郭家的事牵涉甚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得清的。我尽量讲得清楚些,希望能帮到你。”最主要的是,有些事也只是他通过其它相关事件产生的主观臆断,没有真凭实据的,仅能供参考而已。
江守义道了一声谢,侧耳细听。
“要说郭家的事,还得从大陈开国之初说起。”扶青衣问道,“守义,你听说过玉虎印章和十二世勋的故事吗?”
江守义虎眉微蹙:“十二世勋是知道的。但是,玉虎印章?那不是一个传说吗?难道真有其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倒是服了太祖皇帝。
扶青衣淡淡的叹道:“怎么会是传说呢?你的手腕上不就留有玉虎印章的印迹吗?郭家的长子嫡孙才会有这样的印迹。我和侯爷就是无意中看到了它,这才确定了你的身世。”
江守义怔了一下,飞快的挽起袖子,露出手腕内侧的那个伤疤:“二哥,是这个吗?”
扶青衣很肯定的点头。
江守义低头看着它,喃喃说道:“可是,可是叔告诉我,这是因为我小时候很调皮,不小心烫到的。”
记忆中,手腕内侧一直有这处烫伤。他曾问过江叔,这伤是怎么落下的。
江叔当时答得很顺口。想都没有想,他便吹胡子瞪眼睛的回答道:“怎么落下的?还不是你自己个儿烫到的。那一次,多亏了有祖宗保佑。不然,你哪里还会有命活到今天?”
当时的江守义年纪小,禁不住吓。被他一吼,小家伙便不敢再往细了问。
如今,他总算明白了。那是江叔心里发虚,故意唬他滴。
江守义轻轻的抚摸着二指来宽的印迹,低着头,久久的没有出声。
扶青衣知道他是信了,缓缓道来。
他从玉虎印章的来历讲起,先是讲了大陈的开国,讲了十二世勋的诞生以及兴衰。然后讲起了先帝和太后是如何从神仙眷侣变成怨偶滴,还讲了皇帝老儿和郭雅之间的缘起缘灭。
当年,后宫,李皇后、郭贵妃二女争宠,斗得惊心动魄;而朝堂之上,郭家和李家亦是势不两立,貌似有不共戴天之仇。
直到,郭贵妃小产,真正的二皇子胎死腹中,情况陡然发生了变化:首先是,后宫之中,太后和李皇后扶植了曹氏。后宫的格局大变。曹氏分宠成功,郭贵妃渐渐失了圣恩;然后是,李太傅在朝堂之中不遗余力的提携曹家等新贵,对郭家展开围攻。郭家渐显势单力薄。
眼见着郭贵妃被打入冷宫、郭家露了败相,这时,情势又发生了惊天逆转:漠北国进犯。左贤王领着数十万漠北铁骑,来势汹汹。他们破了大陈边界,长驱直入,矛头直指京城。
关键时刻,多亏了郭忠正和他的郭家军。他们不但把漠北铁骑赶出了大陈地界,而且还反过来,打到了漠北国境内,包围了他们的京都。
漠北国大汗不得不摇白旗议和。
于是,郭雅母子被从冷宫里提溜了出来。她被重新封为妃,回到了原来的寝宫。太后一族虽然心中不爽,但是,也只能忍着,连牢骚都没发一句——人家郭雅之前可是贵妃。现在,娘家父兄立了涛天的军功,她只是被封为妃,而不是恢复原位。皇帝已经给足她们面子了。而且,皇帝对郭妃的宠爱已经大不如前。他只是偶尔到郭妃那儿坐坐,从不过夜。而郭妃也淡定了许多。除了给太后请安,和参加一些集体公益活动,她几乎是整日里呆在寝宫里,叠纸鹤、做手工,足不出户。
就连太后也挑不出什么刺来。
可是,好景不长。一场议和谈下来,郭家被谣传和左贤王有私下交易。
这一次,郭忠正比以前低调多了。他没有为自己辩护。
此消彼长。渐渐的,李家和曹家的气势又上来了。
直到西南发生叛乱。皇帝让罗威挂了帅。顿时,朝中言论四起。
次年,皇帝御驾亲征,委托六皇叔英王监国。扶青衣跟着一道儿去了。
皇帝大胜西南叛军主力,兴高采烈的班师回京,留罗威扫平余寇。这时,他们才知道,郭家私通漠北国,被太后灭了;宫中走水,郭妃葬身火海……而英王被气得中了风,一直卧床不起、汤药不断。后宫、朝堂俨然姓了李。
尘埃落地。一切已经成了定局。
当时,皇帝懵了。扶青衣亦觉得恍若隔世。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的。”扶青衣摇了摇头,“这就是政治。”言下之意,政治玩的就是心跳动。愿赌服输,郭家的杯具很大部分可以叫着“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江守义一直默然不语,勾着头看手指。
扶青衣再无话可说,也默声陪他枯坐。
屋子里静了下来。
“知道我的家人……葬在哪里吗?”过了许久,江守义突然抬头问道。
扶青衣微怔,旋即摇摇头,轻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