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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间,战马嘶鸣,几十骑黑铠铁骑象离弦的箭一样,嗖嗖的离去。
官道上尘土飞扬。
仇红缨坐在马上,翘首远眺,目送他们离开。直至他们化作了几十个黑点,最终消失在官道的尽头。
“走,我们回府。”仇红缨仍然戴上假面具,调转马头,准备带领家丁们离开。
这时,官道一旁的小树林里突然窜出一人一骑,挡住了她的去路。来人深情款款的叹道:“红妹,果真是你。这些日子,我找得你好苦。”
是扶青衣他依然是一袭青衫,虬髯飘飘,有如嫡仙一般。
可是,在仇红缨看来,他就只是一颗地地道道的鱼目而已。
看着光鲜亮丽的他情深似海的说着煽情的话,仇红缨只觉得胃疼——过去的十几年,她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滴睁眼瞎。
没有理会他,仇红缨扬鞭欲离去。
不想,扶青衣丝毫没有让道的意思。
仇红缨双手合十抱拳,正色道:“扶神医,劳驾,借过。”她的身后还有十来骑家丁呢。她可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丫跟她有什么过往。丢人啊。
“红妹,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十几年夫妻,真的说断就断,一点夫妻情份也不讲了吗?”扶青衣纹丝不动,依旧杵在官道中央,挡住了她的去路。
“仇青衣我现在没空跟你废话。有什么话,以后有的是时间说。现在请你让开,我有急事在身,恕不能相陪。”仇红缨恼了。
可是,扶青衣还是一动也不动的挡着她的去路,继续自顾自的唠唠叨叨。
这不象是扶青衣一贯的作风。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仇红缨对他相当了解。他本人是极其讨厌唠叨的人。今天他怎么反而自己唠叨了个没完?
事出反常即为妖仇红缨心中警铃大作——扶青衣分明就只是想拦住她而已。他不想让她赶回侯府。
“说,是谁派你来的?”仇红缨猛的拨剑出鞘,架在他的脖子上,厉声问道。
扶青衣眼神顿时黯然失色,垂下眼皮,看着她的剑,咧嘴笑道:“我想见见你,也要旁人指派吗?”
仇红缨此刻只觉得背上凉嗖嗖的。扶青衣的武功远在她之上。以他的武功,他明明可以反制住她。可是……
心中一颤,她哑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年少轻狂……什么都不懂。”扶青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里水雾迷蒙,“等懂了的时候,却已是身不由己。”
缓缓的收回剑,仇红缨红着眼圈,颤声问道:“那现在呢?”其实,她想说的是:现在回头,一切未为晚也。
谁知,扶青衣翻眼望天,强忍着眼泪呵呵轻笑:“现在是……现在是,悔不当初……呵呵,悔之晚矣。”偏偏,眼泪就是不听话。两行清泪悄然滑落。
长久以来,他以为他辅助的是一个可以换命的兄弟、顶天立地的英雄、千古一帝。他甚至于还准备把独子发展成暗卫,子承父业。然而,二十几年来,他就象是在做一个瑰丽的美梦……终于,梦醒了,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与骨感。
想想自己以前做下的种种行径,他追悔莫及。
仇红缨想说点什么,偏偏喉头发哽,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公事办完了。仇女侠神勇,岂是我能拦得住的?”突然,扶青衣弹去泪珠,笑道,“现在,我再忙单私活。高进是我的义妹。义妹有难,我这个义兄怎么能不管不问呢?”说罢,他拉转马头,径直策马扬鞭而去。
果然如此。高进料得一点儿也没有错。皇帝为了二皇子,根本就不可能放过她。
仇红缨闻言,热泪盈眶,百感交集——这才是她认识的青衣郎啊。
很快,他们一行人赶到了忠勇侯府的街门外。却只见侯府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人声鼎沸:“走水啦,走水啦。”
人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街门外,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冲进去灭火。
火势太大……救无可救。
高进呢?仇红缨急红了眼,准备打马冲进火海里。
“不可莽撞。”扶青衣在后面一把拉住了她,悄声说道。
仇红缨恼怒的回头,却只见扶青衣飞快的冲街门方向努了努嘴。
她愕然的看过去。街门东边飞檐的最边上的瓦当上,赫然用白粉涂画着一个不太显眼的记号:两点,一横。
旁人看不出。可是,这个记号对仇红缨来说,却是福音书——这种记号是高进独有的。圆形的瓦当充当了人脸,两点是眼睛,一横是嘴巴。这个记号的嘴角明明白白的向上这表明,高进平安无事。
仇红缨脸上微红,不好意思的低头轻笑。
扶青衣飞快的四下里扫视一番,悄声说道:“这里有不少暗卫。你这身太招摇了……很快就会关闭四门。你们快走吧。不然,就走不掉了。”
“那你呢?”仇红缨着急了。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现在其实也很危险。
扶青衣眼神闪了一下,淡淡的说道:“你忘了我的身份了?我一时走不了……三天后,老地方,我在那里等你。”
这样……也好。
仇红缨领着家丁们当即掉头离去。
立刻,人群里有人认出了他们。
“看,三驸马在那儿呢”
“没错,驸马爷吉人天相……”
……
人们的眼神刷刷的投了过来。
有些人不动声色的挤出了人群,跳上马,尾随而去。
他们刚刚追出一条街,在一条小巷口,被一位虬髯青衫的大汉拦住了去路。
“大胆竟然敢挡爷办差。”为首的蓝袍青年用马鞭指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金色龙纹令牌,喝道,“暗卫办差,挡者,死。”
不想,大汉噙起嘴角轻笑道:“这样的令牌,在下也有一块。”说罢,他真的从袖袋里取出了一块外形一模一样的金色龙纹令牌。但是,内部人员一看就知道对方的身份。
虽然都是镏金的,大小、形状一样。但是只要仔细看,就不难看出两块令牌的龙纹其实不是一样的。暗卫们彼此不识庐山真面目。所以,上下级联络时,不看人,就看金令,尤其是金令上的龙纹。金令的龙纹既有防伪的作用,又能表示持令人在暗卫组织里的身份和地位。
蓝袍青年手里的那块是“蛟龙戏水”。这表明他只是一般的小头目。
而青衫大汉的金印上的龙纹是“飞龙在天”。在暗卫组织里,飞龙级别的人,且仅只有一人。那就是皇帝的暗卫长。
“卑职等见过大人。”心中一惊,蓝袍青年赶紧带头翻身下马,行礼叩见暗卫长。
没错,这位虬髯青衫大汉正是扶青衣。
扶青衣示意他们起身,冷声说道:“计划有变。忠勇侯父子均不在府中。你等死守侯府,不得擅自离开一步。”
都快化作一团灰烬了。还死守个球蓝袍青年狐疑的看看扶青衣,又看看仇红缨等人离开的方向。他接的密令是格杀令……
扶青衣不耐烦的哼道:“刚刚那队人是自家兄弟易容假扮的。压根就不是高进。你的眼睛长到屁股上去了吗?”
蓝袍青年拧眉细细回想。很快,他记起来了:貌似这伙人是从街门外面进来的。而高进先前就是出门给宁远侯世子送行去了。按理,高进是不会在侯府的。所以,他们才被安排在侯府外,守株待兔。没有人见到自己家里着火了,不过来瞧一眼的。
让高进死在这场火灾里,不正是上头的意思吗?为什么又要安排暗卫假扮高进,在众目睽睽之下脱险离去?他有点想不通。
可是,暗卫行事,首先是服从,其次是服从,最后还是服从。
“是。卑职等明白。”蓝袍青年带着众暗卫又重新回到了火灾现场“死守”。只是这一次,他不知道要“死守”什么。
扶青衣以为自己帮了高进的大忙。殊不知,高进和周叔等人此刻就蹲在侯府的地窖里……苦不堪言。
扶青衣……丫丫的,大虾好不容易识破了某人的假面,回头了,却好心办错事。
晕死。这次真的被他害惨了。高进一边擦着汗,一边哀叹。
那个记号,是高进打发长安事先画上去的。
皇帝老儿很清楚高成不在府里,而他用得上的也只有高成。她从来就只是一枚小棋子。不管她老实与否,为了萧焱的名声和将来,皇帝老儿绝不可能容忍她活着。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只是因为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罢了。
而眼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