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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岚抬起头，额间已经附了一层薄汗。
顾霜成多半会以为他在想原主生前的事情吧，幸好……
“嗯……”季岚这么想着，稍稍放心下来，任由着对方将他抱住。他没有看见，此时顾霜成的眼中，充斥着悲伤的神色。
第43章 教授你家猫成精了6
下课的铃声响起，有学生陆陆续续从教室里走出来。
“莫洋。”顾霜成一眼锁定了踏出教室的一个男学生，扬高声音叫了对方的名字。
被叫到名字的男生转过头来，微微吃惊，连忙朝顾霜成跑来，咧着嘴说，“顾教授，您怎么来了？”
“来找你问一点事情。”顾霜成回答道，看见对方的目光时不时望向他背后，又补充道，“小芸没来，别找了。”
莫洋是北苑大学大二的学生，样貌气质出众，又天生一副好嗓子，获过歌唱比赛奖项，算是学校里的名人。顾霜成之所以会认识他，是因为这小子自大一对白舒芸一见钟情之后，就一直死缠烂打，顾霜成已经不止一次看见他不请自来，在白舒芸身边赖着不肯走了。
不过，白舒芸似乎对他没什么恶感，顾霜成又向来不爱管学生的事情，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莫洋挠了挠头，却是注意到了站在顾霜成身后的季岚，“顾教授，您不厚道啊，今天竟然换了个助手？”
“小芸今天有课，而且，我是来办私事的。”顾霜成推了推眼镜，“周楚飞是你同学吧。”
“又是问周楚飞的事情啊……怎么了教授，您又帮着查案了？”因为和白舒芸走得近，莫洋对顾霜成的事情也是知道不少的。
顾霜成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周楚飞是我同学，我们俩的宿舍是对门，不过他平时人挺宅的，不太见得到。而且，他……怎么说呢，他有一点自闭，几乎不和别人说话，所以他在班上都没什么朋友。”莫洋说，“至于他的失踪，一开始他舍友都没太当回事，以为这小子又跑哪儿去夜不归宿了。您也知道，对我们来说，这种事情很正常。后来是周末辅导员查寝，才发现他一连七天都没回宿舍。”
“据我所知，你们的辅导员查寝是一周一次的，是吧？”
“对，要不是有查寝，他可能一学期不回来都没人在意。”莫洋又说，“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些，而且已经给警方说过了。教授，您找我问，可能问不出什么更多的信息了。”
“周楚飞并不是完全不和别人来往吧。”顾霜成看了他一眼，悠悠的说。
“这个……教授您指的是……”莫洋挠了挠头，忽然眼前一亮，“倒是有这么一个人，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太对付吧？”
“谁？”
“那人叫吴立昀，是我们学校附近有名的小混混。当初还是从我们学校辍学出去的，后来就一直在学校附近游荡，是附近的混混头，他们都叫他吴哥。”莫洋说，“周楚飞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这个吴立昀，从大一开始，就老是被他手底下的人欺负，不过，被这些人欺负的学生也不少，周楚飞又没什么存在感，所以没多少人注意到。”
“应该就是他了，你知不知道哪里能找到这个人？”
“最近几天都没见吴立昀出现。但是校门口有个网吧，据说，吴立昀和他的手下在那里常驻。要不要我找人去看看？”
“不必了，你回去上课吧，我去会会他。”顾霜成瞥了一眼腕表，已经快接近上课时间了。
莫洋笑了笑，“顾教授，他们可能不会太欢迎你过去啊。”
“没关系。”顾霜成摇摇头，“这件事，警方知道了吗？”
“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学校的学生，大多对吴立昀他们一伙都避之不及，怎么可能主动去提这件事。教授，你可别把我给卖了啊。”
“嗯，我明白。”
莫洋嘿嘿一笑，“不过，我可不怕他们。以后有这种事还可以来问我，就是……要是带上我们白女神就更好了。”
“想追就主动点，小芸今年就要毕业了。”顾霜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莫洋摸了摸鼻子，难得有些害羞，没有答话。
“对了，再帮我查一件事。”顾霜成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季岚，说道，“近几个月以来，你们学校失踪的那两名学生，是否曾经与周楚飞有过接触。哪怕是，只说过几句话。”
“这个好说。”莫洋点点头。
在警方的调查里，目前被确认牵扯进这起失踪案的学生一共五名，除开周楚飞之外，北苑有两名，还有两名是北苑附近的技术院校和医学院校的学生。
这五名学生失踪的地点不明，也没有目击者，相关监控录像也被完全破坏。警方调查过几名学生的社会关系后发现，几人之间并无联系。
警方无法从这起案件中寻找到规律，才让案件的调查陷入僵局。
但是，这种毫无破绽的作案手法，绝对不会是无规律的即兴作案。所以，顾霜成才会让莫洋去调查。学校里最不缺的就是人，身为学校的名人，莫洋的人脉反倒比警方好用得多。
又向莫洋交代了几句，顾霜成便带着季岚离开。他们走出教学楼，直径往校外莫洋提到的那间网吧走去。
那间网吧，季岚在来的路上也是看见了的。门面装修考究，规模不小，看上去还挺高档的。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网吧的背景，竟然是一群小混混。
踏进网吧，前台的小姑娘抬眼打量了顾霜成和季岚一眼。二人没有说话，季岚更是越过前台往里面看。
那小姑娘不耐烦的敲了敲面前的桌子，“上机么？身份证拿出来。”
“不，我们来找人。”顾霜成礼貌的回答。
“找谁啊？”
“吴立昀。”
“他不在。”
“他去哪儿了？”
“你管他去哪儿。”
小姑娘说话不算客气，白了顾霜成一眼之后就转头继续鼓捣电脑。顾霜成也并不恼，语气也还维持着往常的温润沉稳，“告诉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确认，是有关周楚飞的事情。”
顾霜成说到这里的时候，小姑娘操作鼠标的手一滞。顾霜成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不紧不慢地接着道，“下午五点，我在遇见咖啡馆等他。”
……
“这吴立昀和周楚飞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啊？”离开网吧，季岚凑到顾霜成身边问道，眼神里闪烁着名为八卦的亮光。
顾霜成瞥了他一眼，嘴角含笑，“你不是都猜出来了吗？”
“他们真的是……？”
“我不是告诉过你，十天前，周楚飞曾经来找过我吗？你知不知道，他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吴立昀？”
顾霜成点点头，“周楚飞性格内向，又敏感自卑。他很困扰，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段关系，所以才会求助于我。”
“可以理解。这两个人，几乎就算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啊。”
“而且，事情还没有这么简单。”顾霜成顿了顿，“吴立昀似乎……有女朋友。”
季岚一怔，“这么说的话……”
“性格缺陷，与对方的距离感，加上对方态度的不明确……十天前我见到的周楚飞，精神状况已经很危险了。”顾霜成轻叹一声，“周楚飞是一个很极端的存在。他从小缺爱，不得不封闭内心，成了一个极端自卑的人。而吴立昀的出现，让他开始向往外界的生活，向往爱。可惜，事情却并未向他预料的那样发展。我不知道那天夜里又发生了什么，但恰好在这样一个特殊的节点，他失踪了。我想，这两件事之间，不可能毫无关系。”
“所以，会是吴立昀绑架了周楚飞吗？他又是为了什么？”
“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我想，很快就会有结果了。”顾霜成说，“我们现在需要确定的是，周楚飞在失踪前，是否去见过吴立昀，二人之间又是否发生过什么。”
“可是……”
季岚正想说什么，却被身后的一个声音打断。
“顾教授，您怎么在这里？也是来查案的？”一身警服的罗翊站在二人面前。
相比起那日穿着随意的打扮，罗翊显得更加精神，也更有警察的气质。这让季岚相信，那天他的突然造访，真的只是个人行为。
顾霜成没有回答，笑了笑，不置可否。
“您就算不来，我也正打算去找您呢。”
“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前段时间，北苑多处监控被人为破坏。这些天，我们的人一直在努力抢修，现在已经完全修好了。周楚飞失踪前的录像也在其中，要一起去看看吗？”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