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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镜尘深邃如夜的眸微眯,笑出调侃慵懒,“他叫萧墨隐。怎样?考不考虑除魔卫道?”
凤未然迷茫地思索,骤然灵光一现。
“原来是魔教教主。”
纵使再孤落寡闻,这个名动天下的人也绝对不可能没听过!毕竟,人人欲除之后快但,对于这位教主的武功深浅多有争议,素来没个定数今日一见,只能说不负其名声。
“你连自己的姑姑嫁到哪里都不知道?”
“呃”
“还真是不问世事啊”轻笑一声,越镜尘跨越晾在门旁的人,径直走向屋内一直浅笑盈盈的白衣男子,“现在后悔救我这个大魔头的儿子还来得及。”
凤未然冷哼以对,当作没听见这句话。一转神,凌厉明亮的眸又扫回萧墨隐身上。不客气的语气丝毫不收敛:“你,跟我出来一下。”语罢,红衣一闪,直入密林而去。
萧墨隐悄然跟上,白若霜雪与红如烈火的身影消逝在叶布下的阴影之中。而,屋内唯一剩下的人,淡漠地收回视线,似乎未看到床上那层薄淡的灰,翻身仰躺,眸里冷定的光芒仿佛黑夜燃尽成为死灰般迅速湮灭下去。
眼,无半点光彩。越镜尘很了解自己的状况。昨晚的风波四起,伤上加伤。那男人靠着自己时似是渡了些内力过来,但
似乎,濒临极限
当身体超过了这个极限,惟有灭亡。
脑海里重复着一个场景。耳边是惊涛咆哮和爆炸的声音,冰冷而漆黑的悬崖,地上越积越多的鲜红液体
同样是濒死。那时,对死亡却只有一声轻描淡写的感叹——原来是这样
原来死是这样的,只是这样的。
现在,某些感触却悄然而变。思维里仿佛有一处空洞,承载的满是疑问。
应该死吗?
伸手,在眼前展开修长的五指。不含情绪的眼神刹那滞凝又刹那平静。
平生唯一一次对生命置疑,却不曾想过,这时候的生死已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握,生否,他竟完全决定不了。
活不了多久了
“他活不过半年了。”凤未然笃定地说。
“病情持续恶化,伤还不断,更重要的是”艳丽的容艳一贯明朗,此时竟然出现了类似于恨意的感情,“那个人伤他的武器上除了麻醉药应该还涂了一种很厉害的毒,我竟一时看不出是什么类型的,拖延到今天,只怕解起来很困难了”凤未然咬紧下唇,竟再说不下去。
白衣男子那让人如沐春风的笑不易觉察地顿住。“半年?你不能医好?”柔软如羽的声音无异常,轻柔低悦。
凤未然烦闷地摇头,答到:“可以是可以,但即便如此,他顶多也只能活到不惑之年”
“还有二十五年”萧墨隐绽开一个昙花一现般的微笑,铅华洗尽宛如初生,欣慰,却又无奈。
心中乱得如缠成一团的蛛丝,凤未然完全没有留意对方的行为,说下去:“紫苏、枯矾、通草、天南星、蓝血却有一味药,我始终算不出是什么!若配得成这药方,这个病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此刻配出的药,竟然与冷岚冰当初所说的药方惊人地相似,仅仅少了味“赤泪”!
萧墨隐沉默。任谁都不会相信那剩下的一味药真的是赤泪,冷岚冰只是为了引越镜尘上天随府才如此说。
“一个月,给我一个月就可以配出这个药方。”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凤未然亦是下定了决心。赌上的不仅是对自己的信任,更是一种信念,“如若不然,我只有把他交给伤他的那人了那人似是不想要他的命。”
不甘心。但比起那人的生命来说,一切都是次要。
从那晚下在自己身上的药可以看出,那个人必同为用药用毒高手,会下毒,便会解毒。如果连自己都无能为力,也只有他还能指望得上。
“我不管你的立场如何,此事又与魔教何干,只要那一天我还活着,就一定会这样做。”
转过身,那双光彩流转的眸美得惊人,也逼人。
闻言,萧墨隐不过淡淡浅笑,不置一词。
“还有,明天我会帮他续手筋,这事拖不得我现在去准备一下,你们早些休息。”凤未然道,心事重重地向息凤居而去。此时他竟然觉得,跟那具逐渐腐化的身体比起来,区区一条手筋已经完全不算事了,纵是五成把握也被比成了十成。
凤未然离去后,便只剩下两人。
潦草建起的房屋。门内的人不醒人世。门外的人停步不前。
无论是风雨,还是苍天或是人,都本无情。
蓦然响起一声轻叹,如同附着穿透时间空间的魔力,悠远绵长。
二十五年
很长的时间?或是很短?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那段时光里,是否能够以这双手找到在过去的三十年,万年不变的七重天里,缺失的东西。
第二十一章
精致素白的手方按上门板,却又不着痕迹地收回。白衣男子含笑回眸,转身望向一株三人合抱粗细的古树,颔首示意。随即,竟如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返回林深处。
一身黑色紧身衣的展,从枝头一跃而下,沉默地跟上。
“我交代你的事可办好了?”待身后之人跟上,萧墨隐柔声问到。
“是。”展答得言简意赅,维持着常年的面无表情。但谁又知他心中却早已涌起滔天巨浪!只因,这次吩咐的事实在是难以理喻,惊世骇俗。
“结果如何?”
“琵琶骨上发现了这个。”摊开的手心,静静置了一枚小巧精细的锁扣。
萧墨隐隔空取物,将物什拿到手中,有意无意的把玩。“天随府的机关果然盖世无双,展认为呢?”
“异常实用”这个锁扣虽小,扣在人体琵琶骨上却是只有尸骨成灰时才摘得下来!也就是说,一但戴上这个,便是终身不能动武。
但,那具尸体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那可是闻人离名动天下的闻人离!有着仅此于魔教教主的功力!
不得不说,看见这个银色物体是,就算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他也疑惑了。
强烈的好奇感,使他暂时忘记自己身分,抬头凝望着那高深莫测的人,欲求一个解答。却见后者似乎正无声地笑,眼波如清澈见底的池水。
那种水纵然清澈到一目了然,却让人有永远也踩不到底的感觉。
展全身一寒,迅速低下头,恭敬跪好。若教主不想说的事,便是到死也不能打听。
那种笑他太熟悉恐怕这次的事也是不能善了的。
“展,你也认为我错了么?”半晌,白衣人忽地轻笑声,语气平淡地问到。
“属下不敢!”头又压低几分,展心中却清楚,那人这样说,即给了他一个发问的权力,“只是教主您却有为何要挖离夫人的墓!”
纵然那女人再可恨仍是一代教主夫人。不但要挖,甚至要开棺验尸!甚至这验尸的内容也奇怪——要他找找这具尸体上是否有不自然的东西。
“夫妻一场,我却何尝忍心伤害她”萧墨隐柔柔地笑,答得委婉至极,恰巧避开了问题的关键,却十分妥当。
转而,他却幽幽叹息,“可是她竟然一下骗了我四年之久那一晚的她,当真不象他,原来就是这个原因。”目光淡定地散在掌心死物上,久久徘徊。
“属下驽钝,主上何意?”从来猜不透那人的心思!
“罢,”白衣男子凝眸浅笑,柔和地看着单膝跪地的男子,“你只需记住作为我妻子的闻人离,已经死了”
“是。”不管懂不懂,照着教主吩咐的做就是全部!故,展果断应承。
清风穿林叶簌簌而落,显然是变季的时期快到了。
萧墨隐带笑转弄着手中的扣,似在思考着什么,不再言语。大概静了一炷香,他却开始往回走。
“我要离开一日,你替我照看着尘儿吧。”
“属下与您同行。”展望尘而拜,那人已行远,却仍不敢起身。
怎能让教主涉险!
离开一日距此地能一日来回的地方除了临京没有别的!而教主去临京作何就是傻子也猜得出临京天随府。
“是了,若有人去找尘儿,无论是谁,让他进去便是”
用了传音入秘,人影不见那轻柔的声音仍清晰地传入展的耳中。
还能让他这个作下属的有何反应?惟有苦笑!那人已经开始自说自的话了,显然是没有转圜余地了
“属下明白”闭上眼睛扣头,声音里满是无奈。
“不过是去散散心这不也是我下山的目的么”
话音了,指上最后一个动作亦结了。
一行清秀小字——次日归,勿念。
字,是浅褐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