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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庆幸,你与她长得多么的相像!你该感谢,昨夜那场大雨!我突然不舍得让你死了!”视线从酒杯上慢慢地移到紫钰的脸上,幽幽像一直看到人心里去似的,渐渐让紫钰都有些不支。
“我要成就你魅星的传言!待长孙无垢推翻了沐胤轩的统治,我会竭尽所能,让你登上帝位,成为鸾玥第一任女皇!而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协助你,一举攻陷落日国,报仇雪恨!我们一起一统天下,塑造一个升平盛世!”
紫钰瞪大了双眼,顿觉毛骨悚然,想要闪开去,却苦于无法动弹,只能看着他缓缓低头,将薄唇印在了她的额上,缓缓地舔过她仍然红肿着的伤口,极尽缠绵,他的手从颈项处滑下,落在她的白玉手腕上,用力一握。
“你不能拒绝!不然,上官莹嫣和太后会死得很难看,还有,你的子雍!”苍龙的声音听不出一丝喜怒,缓缓地说:“那两个贱人我已经找到了,并关押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如果再寻死,我就剁下她们的手脚,让她们像贱狗一般,被人凌辱而死!而你的子雍,也不会安然活下去但若你答应,我会饶了他们!”
苍龙在她的肩头点了点,紫钰终于恢复了身体上的自由,她还没有出声,苍龙却突然往她的身上一压,原本的鞭伤因着他的用力带出更深一层的疼痛,紫钰忍不住急促地一喘,一瞬间,极美的娇颜掩不住的苍白,倔强又脆弱,仿佛风雨中的一阙桃花,一碰就会碎的幻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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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并没有藉机凌虐她,而是骤然松开她的手,退出了半步,有些失落地说道:“你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魅星!魅惑了言无殇和忘遥,此时又魅惑了我!明知道你会是毒药,可是我却还是深陷其中了!只要你依了我,我会给你最大的荣耀!”
“我不稀罕!”紫钰敛住惊慌,冷声说道。
苍龙却捂住了她的口,神情有些狂乱了:“你恨凌翼凡吗?你恨那沐胤轩吗?我恨!恨到入骨!到了这个时候,我不能输!绝对不能输!那把害死她的剑是凌翼凡给的,凌翼凡就是我的仇人!我一定要手刃此人!然后,我会杀了沐胤轩,再杀掉长孙无垢,一统天下!”
他突然一掌打出,那支残烛被气力一袭,猛然滚落地面,泼洒出一摊红泪!
紫钰望着眼前的他,突然觉得有些悲哀了。为何活在这世上,就必须承受阴谋和算计,就必须承担父辈的血泪深仇?
“可是,我真的很孤独,很寂寞!我竟然,连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了!她丢弃了我,所有的人都丢弃了我!我多么害怕黑夜的来临,我怕,在梦境中看见她死不瞑目的脸”他突然抱住了紫钰,紧紧地抱着,“但是方才,我坐在你身边,竟然觉得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安定!无论是为了我的霸业还是为了我自己,我都不能看着你死在他手里了!”
“苍龙”紫钰幽然开口,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是如此的沙哑,像是含着沙子说话,一种刺痛一直延到胸口,像是有人拿剪子从口中一直剖到心窝里,一路撕心裂肺的牵痛
他是敌人!是害自己受了苦罪的人,可是,她却忍不住开始可怜起他来!
“魅星本就是个谬言!”紫钰苦笑。若世人知道她的弟弟也还在人世,这个谬论就会烟消云散了!不过这个事实她不打算告诉苍龙。“我也无意要成为什么帝王!我最想要的,是一个温馨的家,还有平淡的生活!是否公主又有什么关系呢?世人皆以为权利最长久,却不知道真爱才是最难得的!”
“不要跟我说什么真爱!”苍龙起身,脸上满是愤怒!“总之,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你若是愿意,我会好好地待你,让你享尽这世间最高的荣耀,这江山都是你的!但若是你不愿意,我只好让忽晔嘉华给蛊虫下**香了”
他的意思是说,他想利用蛊虫来控制她的神智,让她彻底沦落为他的傀儡?!紫钰倏然心惊。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吧!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完全依托在他身上的棋子,一个没有任何主见却可以媚乱天下的帝后!他需要的,只是魅星的影响力!或者说,破坏力!
紫钰黑亮的眸子,现出一点寒光,幽邃而凛冽,可是却缓缓低下头去,默然不语。
以为她顺从了,苍龙缓缓坐起,只是望着窗外稍稍恢复了光亮的天空说道:“我自幼便没有可以亲近可以信任的人,即使是她如此温柔的人,我也从不敢对她完全的相信,小心翼翼地靠近,又小心翼翼地戒备着!于是只会对着镜子说话,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渐渐地,除了自己,谁也不再相信!人人都只当我是枚弃子,生死不过股掌之间。人人都想要我死,想要活下去那么难,那么难才能活下来可是,我终究活下来了!所以,我绝不能负了我自己的努力!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对你做了承诺,我不会改变!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所有的一切!你自己考虑吧!是要看着裴子雍死在你的面前,自己也死无葬身之地,凌家和苏家永远背负千古骂名,还是将权力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让自己”
说完,他站起身来,轻声走了出去,留下一室的寂静。
紫钰怔然望着地上明明灭灭的光影,许久,许久体内那似乎被万虫噬咬的异样疼痛却突然纷迭而来,她知道,这是蛊虫在作怪!房外传来忽晔嘉华张狂的笑声!紫钰竭力咬住了唇瓣,双手紧紧地拽住了身下的锦被,翻滚着,流着泪,疼不可抑。
神智渐渐地消弭,她却突然想起了裴子雍,想到了忘遥,想到了冷云!她的身子一震!她绝不会死!一定要活下去!!!
不管今生该怎么结束,也不能死得如此的不明不白!更不能让这十世的折磨就这样延续下去!她不能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一股力量从心底涌起,紫钰坐起身来,一边在脑海里怀想着鸾汐曾经背过的佛尊亲自教授的般若心经,一边竭力让体内的蛊虫平静下来,渐渐的,那疼痛竟然消弭了,然后,一声长啸,她振臂一挥,往后倒下,脸上的痛苦却少了许多。
忽晔嘉华的笑声突然停住,紫钰舒了一口气,唇边缓缓露出一朵诡秘的笑意来。
她已经做好了选择!
不多时,苍龙便再次站在了她的面前。
“我答应你!”紫钰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我会配合你一切行动,但是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件事,解除我身上的蛊毒!”
苍龙的眼里掠过一丝异色,却摇摇头,说道:“不行!为了安全起见,我必须等你继位后才能解除你身上的蛊毒!反正,只要忽晔嘉华一日不死,你就不会有事!这段时日就请你忍忍吧!”
“若她死了呢?”
“我不会让她死的!”苍龙冷声说道,“就算她死了,我也可以想办法延缓你的性命!”
“这冰蚕毒不是无药可解了吗?”
“世上只有我能解!”苍龙急促地说道,眼神微闪。
紫钰仿佛是错愕,又仿佛是惊诧,沉默半晌,勾起抹笑意。
“你是因为我与姨娘相似的面容才想留我一命?你对她有愧,所以,想弥补于我?还是,你爱她成痴,想让我做她的替身?”
苍龙冷声说道:“你逾矩了!”可是,他身上竟然没有露出杀意!
紫钰嘲讽一笑,说道:“既然无法先解除蛊毒就算了,但是,我要你答应我另一个条件,那就是,不能伤害裴子雍!就算是长孙无垢,也不能伤他丝毫!”
苍龙一愣,眼底就像小簇燃烧的火,熊熊燃烧起来,愈发的明亮,“你还想保住他?”
“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要跟着你,自然就不会再挂念着他!但是,怎么说,我和他也曾是夫妻,一夜夫妻百夜恩,何况,我们还是患难夫妻?”紫钰嫣然一笑,“怎么?就连这小小的要求你也无法答应?你又怎么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苍龙沉默不语。
“你用上官莹嫣等人来威胁我,是用错方法了!一个是出卖我的人,一个是害死我娘和毁灭我凌家的人,她们生或死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你用裴子雍来胁迫我,也许我还会有所忌惮,但是可笑的是,即使到现在,你和你家主子应该还在为是杀了他还是要收服他在烦恼吧!至于想要杀掉凌翼凡的你来说,裴子雍更是必不可少的棋子!你即使控制了我的神智,却也不敢确定他会不会真的只爱美人而不管社稷!我所说的对不对?但是,如果我们保住了他,他总会对我们心存感激而不敢过于为难!”紫钰微微一叹,“现在,该是你选择的时候了!总之,若他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独活,即使你杀尽所有的人!”
苍龙沉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