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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的承诺怎么了?现在正在努力呐。告诉你了,办不回来怎么办,早知道你是个不讲道理的东西。”许昌辉气急败坏地嚷着。
“好,我不讲道理,我不是个东西。”丁爱莲说着一巴掌扁过去,打在许昌辉脸上,又说:“你才是个混帐东西!我真心实意地爱你,把大好的前程送给你,你还嫌不够,又用我的爱情去换取地位,把我抛弃在深山沟里。看看,谁是个东西:看看,谁不是个东西?老子我跟你拼了。”说着拿起屋角的拖把棍,朝许昌辉打过去。许家的人都围过来了,丁爱莲恨恨地说:“你们谁敢过来,我就让他死,我反正也不想活了,打死一个扯平了,打死两个,解恨了。八年的恋爱,一晚上没了。陈世美也没变得这么快……”
她正要一棍子打下来,看见是许父,她把棍子丢了,“哼!”了一声,怒视着他。
许父说:“孩子,跟你说了,我们负责解决,你还要闹吗?”
她喘着粗气说:“解决?好啊,告诉你们,一个月之内,我还没有回来,你们就别想过好日子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蹬蹬蹬地走了。
她冲进易兰家,见易兰一边洗衣裳,一边唱着歌,正乐得不知如何是好。突然看见满脸愤恨的丁爱莲站在她面前,她稍稍迟缓了一下,马上就象平时一样,不紧不慢地说:“爱莲你来了,屋里坐。”
“坐?不敢。看你平时不温不火的,哼,哪知你还有损人利己的本事。我他妈的让着你吃,让着你睡,帮你干活替你受累,待你七年如亲姊妹。我从没奢求过你一丝半点的回报。可现在倒好,你抢走了我回城的名额,气都不吭一声,我还敲罗打鼓地欢送你,我他妈的真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
易兰一直静静地看着她,听着她说够了,才慢吞吞地说:“说吧,骂吧,只要你心里舒服,我心里也好受一点。不过这叫命,我也是听天由命。这回机械厂招人是招干。他们认为我说和写的能力比你强一点,就安排了我。而你呢,吃苦耐劳的精神强,适合于在广阔天地里施展宏图。”
“图你妈的狗屁!这就是说你是当干部的命,我是修地球的命,是吗?你们这些狗眼,狗杂种……”丁爱莲宣泄着。
“可事实……啊,算了。爱莲,事情已经这样了,别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好不好?”易兰非常友爱地说。
“感情,你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感情?”
“啊,那,那么,你跟许昌辉之间呢?”易兰试探地问。
丁爱莲想都不想地说:“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更不配跟我谈感情。”
“那你们八年多的关系怎么办?”易兰进一步地问。
“怎么办。”丁爱莲做一个刀切的手势说:“一刀两断,这种人,送给我也不要。”丁爱莲赌着气,爱着面子大大咧咧地说。
“哟,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以后别后悔啊。”易兰笑了。
“后悔,我后悔的是怎么就认识了你们这两个畜生!”她把桌子拍得砰砰响:“你们这两个不知羞耻的狗杂种……”
无任她怎么骂,易兰都不回言,直到丁爱莲气得发疯似的离开。
过了一个多月,丁爱莲真的回机械厂当工人了。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她报到的那一天,她听到大礼堂里热闹非凡,挤进去一看,原来是许昌辉与易兰正在互拜天地。本来行将熄灭的回城怒火,现在又被爱情毁灭的妒火燎发得更旺。憋着满腔被欺骗的怒火和被羞辱的愤恨,她走过去迎着他们说:“恭喜,恭喜啊!怎么象闪电一样呢?不是我日夜兼程,差点就不能一饱眼福了啊!”
许昌辉羞得满脸通红,可是易兰却大方得体地说:“谢谢,谢谢。”说完,就挽着许昌辉急急地走开。丁爱莲一手扯住许昌辉的衣领,一边高叫:“大家看啊,今天的新郎就是跟我恋爱了八年的情郎,今天的新娘就是我最要好的同学朋友和战友。新郎忘恩负义,新娘见缝插针,抢我的工作,抢我的男人,八年了,大家看啊……”
许昌辉难堪得无地自容,不知如何是好。易兰不顾一切地把丁爱莲往角落里拖,厉声说:“你疯了,你神经病,快!工作人员,这个人神经了,快把她拉出去,拉出去!”
丁爱莲极力挣扎着、叫着:“我没神经,是他们神经了。今天,应该是我结婚,我不走!”
几个工作人员扯住她说:“还说没神经啊,今天是易主任结婚,你结什么婚?”
他们七手八脚把她拖了出来,丢在渣子堆旁边。她觉得天旋地转,全身瘫软,象打了一场大战,又象害了一场大病一样。也不知在那儿躺了多久,直到很晚,酒酣人散,她才跌跌撞撞地摸回家,一头扎进被子里,哭得天昏地暗。
她不甘心。过了几天,她在物质局门口等到了许昌辉,许昌辉极不耐烦地说:“你还来找我有什么用?!”
“哟,怎么没用,叙叙旧嘛。告诉你,大别山下,青峰岭上,知青屋前,那棵槐阴树可长得郁郁葱葱的啊。”
“哎,你厂也回了,就算了吧。”
“你算了?!可我算了又算,八年零五十八天,我总感到不划算。你算了没有,我心中压上的这一块巨石有多重,压得我又酸又痛,透不过气来。就这样算了?啊!当然啊,你是新郎,那感觉完全都不一样了,你的感觉全是新的:新的学位、新的官位、新的爱人、新的心情,你把我失去的全都得到了。哈哈哈,算了,那还不算了,嗯?”丁爱莲一边说一边把许昌辉逼到墙根下。
许昌辉摊开双手说:“说来说去,还是这么几句话,你怎么变得这么罗嗦。”
“哼!这几句话?这几句话将毁了我一生,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不能罗嗦,海没枯,石没烂,可是你的心却烂了!”
“好好好,我心烂了,肺也烂了,我死了,你再别找我了。”
丁爱莲气得脸色苍白,她一头撞过去,把许昌辉撞到墙上动弹不得。
这时,易兰来了,她很镇定地说:“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叫警察了。”
“叫啊,你叫啊!”丁爱莲回头说。
许昌辉乘机挣脱了她,正了正衣裳走了。
丁爱莲大叫:“跑!你每一次都是在老婆的腋下窝跑走的。哼,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丁爱莲,许昌辉已是我丈夫了,你还缠着他,有什么意思呢?”
“有意思得很,让你也尝一尝,你的男人被人抢的滋味。”丁爱莲奸笑着说。
“可惜啊,你再也抢不回来了。你不是说了,”送给你,也不要“的吗?”易兰得意地笑着说。
“啊——原来你是用心良苦,用尽心机啊。让我处处上当,次次受骗啊!”丁爱莲恍然大悟。
“嗯,晓得就好。”
“没那么回事,我是不会白白地受欺受辱的。”
“那你要怎么样?”
“怎么样,赔钱啊!许昌辉值多少钱,你就给多少。”
“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找你买来的。”
“怎么不是,我跟他连觉也睡了,他没跟你讲?”丁爱莲挑逗性地讲。
易兰故作关照地“嘘”了一下说:“这话你就不要讲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怎么嫁得出去。”然后又威胁地说:“不要胡扯了,我们有本事把你招回来,我们也有本事把你退回去。昌辉的爸爸现任局长。”
“哈哈,那更好,有权的幸福啊!儿子享受了,儿媳享受,儿媳享受不完,该儿子的情人享受享受也无妨啊,嗯?关于退回去,就不要吓唬人了,我的胆子已被你们吓大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啊!我现在不当车工了,我要当质检员。”
“你?”易兰瞪着她。
“怎么样,不行吗?不行我就天天找许昌辉。”
四目相对,易兰退了一步说:“那我试试吧。可是说好,事成之后,决不许你再找昌辉了。”
又过了一个多月,易兰气急败坏地赶到江边,对丁爱莲说:“你又要怎么样?工作也跟你换了……”“我要许昌辉!”
“你搞错了没有,你怎么能要我的老公呢?”
“他本来就是我的,物归原主嘛!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爹。你说,我该不该要他。”
易兰的脑袋顿时嗡了一下,她呆呆地望着奔腾汹涌的江水,低沉地说:“我也怀了他的孩子,也快三个月了,我把他给了你,我怎么办?况且我们举行了婚礼。”
“婚礼,婚礼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也可以举行啊!”
“别捣乱了,爱莲,世界上的男人多的是,你怎么就认定了他呢?”
“我的孩子是他的,我不认定他,我认定谁?”
“你那么肯定,你敢不敢公布于世?你没有结婚就有了孩子,谁知道你的孩子是谁的。”
丁爱莲心里格顿了一下。她想起了何国海,那只有一次啊,脸上不禁火辣辣的。但她决不退缩。“用不着谁知道,我知道,许昌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