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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见那一张大床上,奉珠并李姬阳相对而坐。
奉珠神色委屈,李姬阳歉然。
“因何不早点告诉我?”奉珠揪扯着薄衾道。
“此时也不晚。”他对着奉珠一笑,伸手去握奉珠的手。
“别碰我。”奉珠缩回手道。
李姬阳抿了抿唇,少顷,不由奉珠反抗的,把奉珠拉进怀里,亲了亲道:“我很快回来。别担心。”
奉珠咬了咬唇,睨着他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最快一个月,拖延一些,最多也就两个月。”李姬阳见奉珠还算理智,略略放心。便搂了奉珠躺下,盖上薄衾。
“危险吗?你是大将军还是统帅?”奉珠扭着身子趴在凉枕上,看向他道。
“都不是,我只是给李老将军牵马的。”李姬阳自我解嘲逗奉珠开心,捏着奉珠的耳垂道:“你看,我一不冲锋陷阵,二不拦截敌人,垫后厮杀,所以,我是没有危险的。你想想啊,无论如何我都是皇亲宗室,圣上不会让我送死的,对不对?”他吻着奉珠的发,笑道。
奉珠只是盯着李姬阳的眼睛看,咬着唇并不说话。
“在看什么?”李姬阳让奉珠看的不自在,揉弄奉珠艳色的红唇,调弄道。
“看你的眼睛。”奉珠伸手抚上李姬阳狭长的眼睛,道:“你太会骗人了,我不相信你,我只能看你的眼睛。可你的眼睛也会骗人,任我如何看,里面都晶晶亮亮的,含着笑意,让我看了只觉得安心。”
“我从没骗过你。”李姬阳无奈道。
“你有,你就有。”奉珠吵嚷道。
“好,我有。”李姬阳紧紧搂着奉珠道。
红烛滴泪,兽炉香断。
听着外头的蝉鸣声,奉珠心中难安,少顷,便又道:“你没骗我。你只是说一半留一半罢了。算了,睡吧,不是明早上要走吗。”
奉珠翻过身背对着李姬阳,闭上眼。
李姬阳抬了抬头,看了奉珠一眼,便挨着奉珠的后背,胳膊搭在她的腰上,闭了眼,也打算睡去。
“听说吐谷浑人茹毛饮血,能征善战?”奉珠睡不安寝,想到此又问道。
“居庐帐,擅涉猎,食肉酪,茹毛饮血不过是坊间传闻,没那么可怕,放心。”李姬阳拍拍奉珠的手,安慰她。
“回长安之前,你只是一个商人,是不是?”奉珠摩挲着身下凉蕈,咬唇道。
“在海上漂泊的日子多些。我告诉你我在海上的趣闻可想听吗?”他知道奉珠睡不着,他也没有睡意,便想着给她海上风光。
奉珠越想越害怕,猛然坐起身,拿起凉枕就摔在李姬阳身上,二话不说,便穿衣穿鞋下床。
“你要去哪里?”李姬阳弄不清楚她要干什么,忙跟着也穿衣下床。
“你别管。你去哪里也从不和我商议,现在,你管我去哪里,你自睡你的。”奉珠头发也不梳,就这般披头散发的往外跑。
睡在罩房里值夜的绿琴听到动静,一激灵爬起来,漆黑的大厅里,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人从她身边跑过,绿琴吓得大叫一声。
“珠娘,你站住!”李姬阳身披一件单袍从卧房里追出来,听到绿琴也醒了便呵斥道:“还不快去把你们夫人追回来。”
“哦,哦。”绿琴这才知道跑出去的是奉珠,忙披上外衫,赤着脚就往外跑。
“来人!来人!掌灯!”李姬阳恼恨非(。。org:)常。
“阿郎,出了何事。”锦画本是睡在后罩房的,听到动静,忙穿衣爬起来,掌了灯来问。
“掌灯。”李姬阳往大厅榻上坐了,淡淡道。
“是。”锦画闻听男主子不乐,便闭嘴不言。手脚麻利的把大厅里的灯笼、烛台全部点燃。
一会儿的功夫,大厅里便灯火通明。
锦画转身一看李姬阳,便见男主子只披了一件薄衫,胸膛坦露,惊的立时便垂下头,立在一旁不敢言语。
“把外头廊庑上的灯笼也都点亮,尤其是通往房府的那条路。”李姬阳道。
“奴婢这就去。”知男主子衣衫不整,锦画早就想出去了。这回听到命令,她真是谢天谢地了。
“出了何事?”青书并彩棋从外头进来,便问道。
“不知。”锦画摇头道。
“今儿个值夜的可是绿琴姐?难道是?”青书猜测道。
“闭嘴。绿琴不是那种人。更何况她早已是订婚了的。”锦画轻声呵斥道。
“随着我去掌灯。”锦画瞪了青书一眼。
“上茶。”李姬阳烦躁的道。
“锦画姐,我跟你掌灯去。”彩棋看到男主子这般模样,脸色微红,忙避开道。
“那我就去煮茶吧。”青书转身去了茶水间。
奉珠也不知怎么了,心里恁的不舒爽,从房里跑出来,被凉风一吹,眼睛便不知不觉的流下泪来。
从他嘴里既然探不到什么,那我便去问阿爹,阿爹肯定知道的。
“娘子,你等等我。”绿琴还以为夫妻吵架,娘子被打了,她顾不上脚疼,拼命的跑,终是在这石乌龟角门上,见着了奉珠。
“你过来做什么,快回去吧,我只是去找阿爹。”角门往两边打开,奉珠心里着急,转身就跑进房府。
绿琴一听,这三更半夜的找国公爷,可不就是娘子吃亏了吗?忙问道:“娘子,你伤到哪里了。”
“伤到心了。”奉珠没好气道。
留在风华楼值夜的婆子见是大娘子回来了,忙狠拍自己的脸,醒盹,刚要给奉珠行礼,便见奉珠一阵风似的从身前跑过。
婆子大惊,可了不得了,这深更半夜的不在被窝里黏糊,大娘子如何就跑回娘家了呢?定是和郎子吵架,被郎子打了,可了不得了,这婆子连忙追在奉珠身后,边跑边喊:“大娘子伤了,伤了。”
夜深人静,本是入睡的好时候,冷不丁被这一声破锣嗓子一喊,那值夜的立时便醒了盹,听着有人喊“大娘子殇了,殇了”,先是惊愣,手忙角落,不知要干什么,后头直接就跟着喊上了,“大娘子殇了,殇了。”
府上有打更值夜的,手里有铜锣,听着这话,便立时敲锣,哭喊道:“大娘子殇了——”
顿时,房府里都沸腾了。
下人房里相继亮起灯,穿衣出门,而后便是主子房里,卢氏的主院,卢氏觉得跟做梦似的,一机灵从床上坐起来,竖着耳朵听“大娘子殇了,殇了”,立时吓的脸色灰白,推着身畔的房公道:“我的儿,殇了,殇了。”
清清的眼泪立时便下来了,卢氏从床上连滚带爬的奔下来,大叫道:“来人,掌灯!我的珠娘,我的儿啊——”
房公初初以为自己在做梦,待听见卢氏的大哭声,房公吓的也不清,忙道:“谁殇了?谁殇了?”
青叶就在外间值夜,先听到动静,便悲戚道:“奴婢听着说、说是大娘子殇了。”
“珠娘?可是珠娘?”房公惊的眼球凸出。
青叶刚要点头,便听外边奉珠喊,“阿爹、阿爹,你快起来。”
“珠娘?珠娘!”房公一惊一喜,忙大叫道:“开门去!”
卢氏还当自己是念儿心切,听着奉珠的魂儿了,忙爬起来道:“我的儿,你别走,让娘再看看你。”
奉珠心里难受,见着卢氏便呜呜哭起来,一把扑在卢氏怀里,便道:“阿娘,儿不做寡妇。呜呜,儿不做寡妇。”
卢氏扎扎实实把奉珠搂在怀里,身上虽因一路奔来有些凉意,便确确实实是肉身凡胎,卢氏心中有疑,止了哭声,便试探的叫道:“珠娘?”
“阿娘。”奉珠应着。
房公上前去摸摸奉珠的额头,牵牵奉珠的耳垂,都是温热的,知是摆了一个大乌龙,又是恼又是好笑道:“是谁喊的大娘子殇了,殇了,给我拉上来,打他十板子,三更半夜的,这是要吓死人啊。”
“怎么了吗?”奉珠擦擦泪,不解的看着卢氏并房公。
“孽障,你真真是我们的孽障,吓都被你吓死了。”卢氏气得狠捶了奉珠几下,便在榻上坐了,一拍桌子道:“三更半夜的,你这是又弄什么鬼?”
卢氏还不解气,把奉珠拉下又狠狠点了点她额头,道:“你啊你,看不到我和你阿爹减寿,你心有不甘说吧。”
“大娘子殇了,殇了。”听着外间还在喊,奉珠便恼怒道:“我伤心就伤心了,作何她们吵闹不休,敲锣打鼓的,这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做寡妇吗?”
房公听了奉珠的话,转过弯来,拍着桌子哈哈大笑道:“伤了,殇了,竟是这样。青叶,快出去跟她们说清楚,甭把左邻右舍都吵起来。”
知是虚惊一场,青叶哭笑不得,忙欠了身出去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