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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遥津长眉一挑:“倾宸不知道那自古以来的道理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墨倾宸伸出去要接药碗的手,哆嗦了好几下。
沉遥津VS墨倾宸,第二回合,沉遥津,再胜。
低着头装模作样搅着药碗里汤药的雪澜嘴角几抽抽,偷?还偷不着?她是这样的人嘛?
不过沉遥津这下可惨了,惹上了这么个妒夫,以后的日子难过啊难过。
墨倾宸狠狠瞪着沉遥津,脸上却依旧带着,“大度”的笑:“澜儿啊,四个月的身孕真不能太操劳,还是我来吧。”
果然,沉遥津猛地一惊:“四个月?”他昏迷了俩月,不该是五个月了吗?
墨倾宸恍然大悟的模样:“哎呀哎呀,你瞧我,说漏嘴了。”
沉遥津眸子微眯:“你到底什么意思?”
雪澜冷汗直流,这男人多了,也不是好事啊:“那个,我听说赤城又犯病了,我过去看看”说完,药碗吧嗒一下放下,吱溜溜了个没影。
墨倾宸看着雪澜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哇,澜儿的轻功又进步了。”
“我问你呢,你那话到底什么意思?”沉遥津心里堵得慌,不悦地又问了一次。
墨倾宸撩撩发丝,顿时妖娆横生,妩媚万端,任是沉遥津这个男人看了,都被他那魅惑不已的模样搅乱了一下心神。“该死的妖孽。”沉遥津低声咒骂。
“告诉你实话,你可得悠着点儿别想不开哦。其实吧”墨倾宸靠近了几分,小心隔墙有耳的模样,“澜儿确实只有四个月的身孕,当时说是你的,只是想激起你的求生欲望而已,其实吧,实话跟你说了,那孩子,是我的。”
墨倾宸得意地笑着,笑得极其欠扁,笑得沉遥津满脸青黑,若是他有力气的话,若是他可以动,绝对不要怀疑,这个绝世高手有一颗揍扁墨倾宸的心。
胸前的发丝轻轻往身后一甩,墨倾宸眉目流转:“可不要想不开气坏身体哦,毕竟澜儿是默许了你进门的,孩子嘛,早晚都会有的。”
沉遥津VS墨倾宸,第三局,墨倾宸,大胜。
腹黑又怎么样?聪明又怎么样?爷有容貌和床上功夫双重资本,你有吗你。
“看你挺精神的了,喝药应该自己动手没有问题。”扔下这句话,火红色的身影得意洋洋地飘走了。
云熙宫中,云赤城也躺在床榻之上,脸色一会儿冷白,一会儿泛着不自然的红晕,杏空正在为他把脉诊室病情,凤鸣渊,苏慕白,以及轩辕殇立在一旁。
别怪他们有亲疏远近,那个沉遥津确实让他们生不出几分好感。他昏迷的时候听到沉未央叙说的那些话,本来还挺心疼他的,他们几个本来更是打算等他好了,大家便以兄弟相称,接纳他,爱护他,无论健康疾病,贫穷富贵,都陪伴他,让他好好有一把家的感觉。
可谁知道,,那家伙从一醒来就天天缠着雪澜,吃饭要喂喝药要吹,连上个茅房都得“澜儿澜儿”地让雪澜陪着,你妹的你是脚不能动,可你那双手,天下第一等武功高手,就算用手走路也行吧?睡觉说要做噩梦,非要澜儿躺你身边陪着睡,天冷加被子你说看上了澜儿寝房的锦被,你妹的你咋不直接说要搬到澜儿的房间去睡?占了澜儿的宫殿你一点也不脸红吗?你说你腿不能动,起个身都得喘气老半天,把澜儿晚上让出来怎么了?这叫啥,这叫占着茅坑不拉屎,看不见兄弟们那嗷嗷直叫的小欲望是吧?好,那就干脆别做兄弟了。
因此,沉遥津住的那个地方,除了墨倾宸时不时过去想把澜儿弄出来外,其他人都不大愿意过去,而相反,云赤城这里,却是他们每天来报道的地方。
唉,说起来,这云赤城也是个可怜人啊。
雪澜进门来的时候,几个男人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大有饿狼扑羊的架势,雪澜吓了一跳,连忙双手环胸表示自卫:“我我只是来看看赤城的。”羊驼你妹的,你们全家都是羊驼羔子。
杏明看着主子那滑稽自卫的模样,心里狠狠地嗤笑起来,怎么样,遭报应了吧?谁让你招惹这么多生龙活虎的男人啊。
雪澜走到床榻边上,看着紧蹙着眉头一脸难受的云赤城,不禁也担忧起来:“怎么样了?”
杏空正好诊视完毕:“筋脉极度紊乱,血液流动时而逆转时而过度顺畅,这也是导致他全身忽而烧灼忽而冰冷的原因。”
雪澜望着一脸难受的云赤城,不由得伸出手握着他的,感受着上面冷热交替不停剧烈变换的温度,脸上一片忧色:“怎么会这么傻。”
杏空撇了撇嘴:“还真是傻。无意中听疯花老爷子说了一句纳兰雪山上的洁身湖水,就果真去了。也不想想,洁身湖之所以叫做洁身湖,就是因为一旦进入湖中,便要经过千年幽冥冰火的焚烧和淬炼,才可以达到洁身如玉的目的,他也太自不量力了,没死就算走了狗屎运了,居然还能够撑到正月十五见到你,被我救治,也算万幸。”
那天,一行人下船之后,沉遥津情况危急万分,命在旦夕,当所有人都在为他揪心的时候,云赤城却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苏慕白和轩辕殇似乎早有预料,两人伸手接住了他,免了他掉进大江的厄运。
从此,他,伟大的医仙大人,就成了两个少爷专属的御用医师了。
雪澜定定望着紧闭双眸的云赤城,脑海中不断闪过一幕一幕,早已尘封的爱恋,早已忘却的爱恨,早已抹去的记忆,忽然间,都如同潮水涌至,不可抵挡。
可他如今,为了她,为了救赎,做到这样一步,又是何苦呢?
云赤城仿佛感受到了雪澜温柔的眼神,微微睁开了虚弱的眼神,而就在看到她的一刹那,他笑了。
“雪儿”
“嗯”雪澜应了一声。
“我没事的”失去她的时候,那样的痛苦和绝望,进入洁身湖时,那样拆骨裂肉的痛苦,他都忍受下来了,这样的伤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雪澜紧握着他的手:“你真傻。”
只因为自己一句“我不会要被别的女人弄脏的男人”,他就毫不犹豫地去了洁身湖,可惜他却不知道,她不能忍受的,从来不是他的身体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而是他的心里,是否还存下了别的女人的影子。
云赤城依旧在笑,可却不是从前的少年模样,而是充满了沧桑和苍白:“为了你,我甘愿傻,一辈子。”
话落,再无一言一语。他静静看着她,她亦看着他,仿佛时光就这么在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面前流走,仿佛他们从来就没有移开过彼此的目光。仿佛他忽然又回到了从前,牵着她稚嫩幼白的小手,无忧无虑地走在大街上,看到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所有人都跟看魔鬼一样尖叫着逃开她,他就站在那里,宠溺地看着她,温柔地笑。事后,面对风靖的拳头,他抬起稚嫩地双肩,毫不畏惧地斥劝神武侯,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顶天立地为她扛下所有责罚。
一瞬间,仿佛那个莺飞草长,青梅竹马的美好时光,忽然又回来了。
可这样美好的一幅画面,却有人在黯然神伤。
凤鸣渊的脸上满是哀戚之色,痴痴望着那两个双手紧握的人,眼中满是羡慕和悲凉。他脚步轻移,朝着没人注意的门口走去,心中,越发坚定了一个想法。
他也爱着她。可是,却有这么多优秀的男人爱着她,他,是最弱势的一个。讲容貌,他比不上墨倾宸,讲权势地位,他比不过轩辕殇,讲武功,他比不上锋亦寒,讲才华,无法和沉遥津相提并论,讲温柔,他不及苏慕白的一半,讲过去,他根本没有云赤城和莲儿那样的经历。
可是,他不想就这样放弃。
“你给我站住。”突如其来的一声娇喝,让凤鸣渊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心也不由得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去哪儿啊?”雪澜慢悠悠踱到凤鸣渊跟前,凤鸣渊眉目低垂,不敢去看她:“我走。”他要走,因为这里根本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走?回雾国?”
“”
“你若是要回雾国,我也不阻拦,但若是你要去洁身湖,就别怪我让你有去无回了。”该死的臭男人,一个个的,没一个是省心的货。
凤鸣渊的身体蓦地僵住,宽大的衣袍下双手紧握,不去洁身湖,不去洁身湖,她永远都不会接纳他,他承认自己曾经年少风流,曾经有过很多女人,可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