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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夜莲”的身子暗暗一震,眸中带着几分惊疑:“公子颜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公子颜倾一扬头,修长的手指抚上了脸颊上眼角的莲印,轻轻地抚摸着,那动作,带着三分妖娆,三分慵懒,三分讥笑,更有一份邪肆。顿时,便让所有人停住了呼吸,他,真的拥有沦陷天下的资本。
只是,公子白蓦地却被那紫色的莲印刺了一下,而公子摇落却凝视着那盛开宛如真物的莲印,拧紧了眉头。
“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果然是个脑残!”刚跟澜儿学得骂人的话,“我的意思是说,本公子根本就认识真正的公子夜莲,我这么说,你现在明白了?”公子颜倾直直盯着那个“公子夜莲”,原本绝美的眸中闪动着一股凌厉之气。
不只是“公子夜莲”,除了那几个知情人之外,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就为了那一句“我认识真正的公子夜莲”。
那个公子夜莲不可思议地看着公子颜倾,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心中却不停安慰自己,不可能,不可能的,哪有那么凑巧,公子夜莲神秘无比,来无影去无踪,这世上认识他的人没有几个,不可能的。可是,当他看到公子颜倾那双丝毫不说谎的眼睛时,心中咯噔一下,越发慌乱起来。
“你,你胡说”
公子颜倾淡淡而笑,倾国倾城:“胡说?”他走到桌前,指着那幅刚刚画好的“雨湖图”,批评得丝毫不留情面,“公子夜莲一向画风景都很出挑,你知道,天下人也知道,可是,你似乎忘了一件事,那便是公子夜莲每次的画作,都会在画上题诗一首,无一例外,那么,你的诗词呢?”
众人恍然大悟,对啊,诗呢?你的诗呢?
“公子夜莲”脸色刷的白了,嗫嚅道:“我我我一时紧张,忘了”
公子颜倾“噗嗤”一笑:“是忘了题上?还是压根就忘了准备啊?我说这位公子夜莲兄,你要扮,也扮得专业一点好不好?还有啊”说着,指着下方的那枚印章处,脸上的鄙夷更甚,“这印章,你模仿得倒是不错,可惜了,你并不知道公子夜莲的印章,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到第二块,所以你这个印章上,有个破绽,这也就是你的破绽了。”
说着,他指着那印章最下方一处凤凰一样的地方:“你一定以为这是一个金凤凰对不对?其实,天底下的人都以为这是一只凤凰,可我告诉你,公子夜莲的印鉴,这地方,根本不是凤凰,而是一朵莲花。一只盛放的业火红莲。这莲花,只有在特别的水晶之下才能现形,来人,将我的水晶拿过来。”开玩笑,这公子夜莲四个字,可不是白叫的。
婉袂安胖的丫鬟果然机灵敏捷,闻声立刻拿了一块紫色水晶进来,公子颜倾说着,便拿起那块水晶,在那印鉴上方晃了晃,递给众人道:“大家来看看,这是什么?”
“是只浴火的凤凰。”公子白看了一眼立刻断定道,只不过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已。
“胡说八道!”那个“公子夜莲”终于失去了冷静,苍白的脸上有些狰狞,“你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你凭什么说我是假的?又凭什么说公子夜莲的印章是一朵莲花而不是凤凰,我看你根本就是在信口开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公子夜莲的印章上的图案是一只凤凰,你以为凭你的三言两语就能蒙混过去?”
公子颜倾摸了摸眼角的莲印,慢慢道:“因为我,确实就认识公子夜莲。”而且,还是她的男人,“公子夜莲的印鉴,乍一看是一只在火中燃烧涅槃的凤凰,可若是放在水晶下面,就能看清,那是一朵火红色的莲花。这样复杂的印章,全天下,仅有一块。”他不着痕迹地瞥了公子恨寒一眼,成功地从他眼中看到了哀戚。
话说此时,公子恨寒的心里很痛,痛得好像心脏被拧成了一股麻绳一样纠结难开。原本,他也可以这样光明正大地站出来说他认识澜儿,甚至还可以自豪地说,他就是澜儿的男人,可是,却因为前两年的那次过错,他彻底失去了机会。
澜儿说,那次的离去是对她的背弃,可他心中觉得自己从未背弃过她,反而,他不后悔那次的离去,若不是他离去,他失去,他这一辈子恐怕都无法看清自己的心。
公子恨寒别过头,躲开了公子颜倾的示威。
“那敢问公子颜倾,真正的公子夜莲,又在哪里?”公子摇落蹙眉问道,其实,他也不知道这公子颜倾所言是真是假,可看到那“公子夜莲”那般神色,心中便也知道了一二。
“呼呼,终于好了。”雪澜忽然伸伸懒腰,抬头,成功地看到了众人那不甚满意的眼神,“咋了?”咋了,她得罪谁了?
话说,众人正兴致勃勃地等着公子颜倾解开谜底呢,某人就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硬生生把好不容易塑造起来的紧张气氛给破坏了,真是不会看脸色啊。
“公子夜莲”终于被雪澜误打误撞地解了围,大声嚷嚷道:“哈哈,你说,你说你是公子夜莲,怎么连印章都没有?是不是听到公子颜倾的话,不敢拿出来了?哈哈,本公子奉劝你一句,还是赶紧给本公子磕个头认个错吧,本公子还能放你安全离去,怎么样?”
雪澜挑起眉头,好小子,口气真大,可惜这天下能当得起本公子一跪的,除了老爹老娘,祠堂里的老祖宗,基本上都死得很惨。
杏空杏明不屑地看着那位“公子夜莲”和他身后傲慢无比的水货“毒圣”水货“医仙”,那目光就好像在看两个已经死透了的猪一样。
杏空从怀里摸出一个金黄色的锦盒,小心翼翼地拿在手里,那模样跟公子孔方捧金器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众人见到那盒子就惊呆了,世界上哪有做工如此精细漂亮的锦盒?那非金非玉的材质,泛着乌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乃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上头一朵火红色的莲花栩栩如生,仿佛有幽光万丈,正从花瓣间涌出。
“墨渊金?”公子白惊呼出声,目光直直地望着那盒子,眸中闪过不可思议的光。
“这便是墨渊金?怎么可能?”公子楚羽不敢相信地望着那盒子,虽然不敢相信,眸中却还是惊讶不已。
“是墨渊金”公子白笃定道,“墨渊金,墨渊金,只要是东陆的人都知道,墨渊乃是神莲栖息之地,墨渊所在之地,必出英才。纵观整个东陆,当今世界,恐怕最多只有两处墨渊罢了。而两处墨渊之中,能生出神莲,神莲开花,再结出墨渊金的,恐怕一处都没有”公子白望着那漂亮得难以形容的锦盒,眸中的眼神有些怪异,“我倒是有幸见过一次墨渊,只可惜”
“神莲是火之精髓。以墨渊中的隐火为生,明火为魄,全身上下都被火焰包裹着,人类根本无法靠近。何况,墨渊中都有异兽看护神莲,因此,这墨渊金一直只是东陆传说中的一个神话。”公子白看着雪澜,眸中似是深思不已。
公子摇落双眸微眯,看向雪澜的目光多了一丝探究。
头一次,他竟然会看走了眼,果然,这公子夜莲还真是深藏不露。
雪澜好似没听到公子白那篇长篇大论似的,怡然自得地接过那盒子,随意地就掀开了盒盖,拿出一枚精致的印章,“啪嗒”一声,盖在了画作之上。
眨眼之间,风雨楼中的众人,立刻赶到了气氛的变化。
微弱的夏风从大开的轩窗中吹进,荡起一身血红色的衣袍轻飞,如墨如缎的发丝缠缠绕绕,映衬着红衣似血,更显得妖异鬼魅。
雪澜转过身,对上几位公子的注视,身上仿佛带着一股特别的傲气,凌厉的眸子使她看去仿佛一个俯瞰天地的神祗,冷冷,淡淡,却又明明白白穿彻了人心,摄取了人魂一样,寒澈骨中。
公子摇落猛的一震,被那突然迸出的气息惊了一下,原来,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吧。
只一个眼神,便可威慑天下,风华绝代之间,透露出藐视众生的骄傲,谁说公子夜莲只是一介无用书生,他恐怕拥有着帷幄一切的资本。
可惜公子夜莲,你若是不能为我所用,我只有选择除掉你。
“谁说的我公子夜莲只有风景画最为出挑?我今日便是做的人物画。”
话落,“哗啦”一声,杏明将那墨迹未干的画作展开来,众人讶然,只见一幅惹人遐思的画作,豁然呈现眼前。
画上,一名红衣男子,凭林而立。
众人睁大了眼睛,想看清那人到底是谁。只觉得那似乎并不是公子夜莲,但能将红衣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