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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模样让七嫂无比气闷,伸手就拧了把她的手臂,重重地道:“十太太,你真是个不管事的,十爷这一大摊子,你将来可是难得管住的。到时候失了老太太的欢心,可别怪我们这些做嫂嫂的没提醒你。”
虽然气闷,但七嫂的戏还是演得很好滴,于青陌笑笑去看于敏君,却见她这姐姐正挂着泪痕在那楚楚可怜委屈无比地默默掉着珠子,看着多可怜多招人疼啊!不得不承认,小白花是一种境界,伪更是一种大境界,而于敏君无疑是到了这大境界的彪悍人。
打断三雌大战伪白花的是朱槿,她捧着肖晋荣拿来的各式各样账本文书之类的东西,急匆匆地递到了于青陌这里:“太太,肖管家请你赶忙看看,如果没错就开始估价儿了。”
“估价?估的什么价!”于青陌看着放在石桌上的那些本本册册,一下子脑袋就大了,难道她要看这些东西,为什么?
朱槿见她疑惑,就从桌上拈出一本来递给于青陌道:“太太,不是您说要把新风馆盘出去吗,肖管家说如果这里都没错,他就和账房一起估价,好盘成了银钱给您。只是太太,肖管家说眼下新风馆正是火热时候,能不出手就尽量别出手,毕竟您也不缺那几个银钱。”
“新风馆要盘出去,十太太你这是做什么?”三嫂不明就里地问了一句。
听三嫂这么问,于青陌只能望天一摊手,心说我还想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呢!看了眼手上的册子,她疑惑地看了朱槿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要把新风馆盘出去了,肖管家这风是从哪里来的,弄得跟真的一样。”
“太太,您别是自己都忘了吧,要不然肖管家怎么会把这些拿来。”朱槿这下也糊涂了,瞧着于青陌似乎真不知道的样子,摸着后脑勺有点糊涂了。
“十太太,这银钱虽然不多,可又不用多管,能进一项是一项,怎么盘出去呢?”五嫂的娘家就在江平,眼下娘家用的是新风馆的厨房管事,用得极是顺手,所以也更清楚新风馆是有前途的生意,这猛一听要盘出去,还真有些不大相信。
“我真没说过,我一不急着银钱用,二也不可能把月月收益的新风馆盘出去,难道我真傻啊。朱槿,你去把肖晋荣找过来,我倒要问问我什么时候说了把新风馆盘出去的话。”除非她梦游了,要不然绝对不可能把新风馆卖了,那可是她的靠山呢。
“是,太太,奴婢这就去请肖管家来。”朱槿领命离去,几个嫂嫂并着于敏君都炮轰她,她无辜至极地望天长叹,心想:难道这事儿我真做过,可是为什么没有半点印象?
好在还有肖晋荣在,待会儿问问他就是了,不是她梦游这,就肯定是肖晋荣梦游了,竟然敢卖她的新风馆。
招来了丫头把帘子搭好,扶着几位嫂嫂和于敏君坐进了帘子里,才坐下不久,就见肖晋荣进来了。一一给请了安,就垂首立在一旁等着问话。
“肖管家,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要把新风馆盘出去,新风馆月月盈利,转手的事我想都没想过!”
这话才说完,肖晋荣就抬起头来看向帘子,惊讶问道:“太太,这。。。。。。不是您的意思吗?”
明媒正娶 第六十九章 张景融,我吃了你
当肖晋荣的话落下,几位嫂嫂并着于敏君齐齐看向她,她就只好支着下颌望天,然后看着肖晋荣很坚定地摇头:“肖管家,我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连这样的念头都没起过。再说如果我真的想盘出去,就不会跟你商量在各地开分号,更不会对新风馆的事务这么上心。肖管家,不论从按方面来讲,我都不会再这时候把新风馆盘出去。”
她这话说得有条有理,肖晋荣也傻了,几位嫂嫂这下就把目光投向了肖晋荣,一个个都子啊等着肖晋荣的回复。
场中垂首站立着的肖晋荣满脸震惊,半晌地猜从嘴里说出了一句:“爷早上吩咐的,下游便当是太太的意思,这……莫不是下头的人领会错了?”
这话说完。于青陌愣了,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张景融吩咐的,几位嫂嫂见势头不对,赶紧托由头走了。内院事务,清官都断不清楚,何况是做嫂嫂的。也只剩下个不避嫌的于敏君还在那儿坐着,脸上也不知是震惊还是幸灾乐祸,总之表情是顶精彩的。
“小青,说不定只是他们领会错了,景融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你还是去问问景融,别再这里瞎想。”于敏君撺掇着,对于这事儿,于敏君当然是乐见其成的,甚至希望借此事,让这粘粘乎乎的两个人生些嫌隙。
其实于青陌都不用撺掇,脑子里已经是顶顶地愤怒了,她是谁啊,21世纪“愤青”这个词形容其中一员,头脑一热的时候,经常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当即就一推账册,冲朱槿和肖晋荣说:“走,去找张景融。”
话虽简短,可一听就能听出山雨欲为的味道,肖晋荣缩了缩脖子,愣是觉得今天会是自己的苦难日:“太太,要不还是小的先去问问,指不定是下头领会错了,误解了爷的意思。这些个不开眼的,也不知怎么听话的,竟然听岔了。”
岔什么岔,没这么不明白的人,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自己走。“小愤青的小宇宙开始燃烧了,可小愤青毕竟在这个时代里磨砺了一段时间,等上了马车出了府门时,脑子就清醒了一些。
“首先,张景融不是个会擅自做主的人,这厮做事必有原因,而且这么急,问都不问她的意思,肯定是另有深意。其次,就算张景融这么做了,那也是关起门来夫妻闹腾的事,要真是到官署里去,那不但是丢了张家的脸面,张景融的名声,连带着还把自己抹黑了。最后,所有的文书上都是我的名字,我不签字不首肯,谁能把新风馆怎么着。”靠在马车里,她终于以为自己想透了,可也没阻止马车前行。她以为自己想到的是事实真相,可事实却给了她迎头痛击。
三月初春的阳光之下,一骑马车驶进了副都督的官署里。才刚进门就有人去报了张景融,不多会就见张景融迎了出来,但是张景融旁边却站着叶雪沉的哥哥。如果不是官署里的人叫了一声叶大公子,恐怕她也不知道,更不会所有的心理建设都瞬间崩塌。
叶雪沉的兄长拜了拜,就离开了,而张景融这时也走到了她身边:“青陌怎么来了,进里间坐,外头风大。”
听张景融这么说话,于青陌是气不打一处来,心想我要再不来,估摸着你都能把我给卖了。这么一想当人没给张景融好脸色,毕竟是小愤青,不懂得藏情绪,一眼就能让人看出喜怒哀乐来。
进了屋里,张景融小心翼翼地坐在旁边,有差役奉了茶上来,他就端给于青陌,并一道奉上了个大大的笑脸:“青陌生气了,生谁气了告诉我,我替你去教训他。”
“竟然,都说傻人有傻福,不知道我有没有这福气。”于青陌第一回这么严肃地看着张景融,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想要把张景融看穿。面对这一场穿越,以及这一段婚姻,在一层层美丽的外壳被剥离后,她突然间明白了一个事实,她没有看戏的资本,如果再不转变想法,极有可能在这个你不吃人,人就吃你的时代里变成炮灰。
听着于青陌的话,张景融皱了皱眉道:“青陌这是说什么话,你又不是傻姑娘哪需要什么傻福……”
她听着就打断了张景融,端正了自己的心态后,她不再愿意把自己的幸福与快乐交诸在任何人手上,尤其是眼前总是温文尔雅的张景融:“张景融,我以前以为有些事,只要不去打听、不知道,就不会变成现实。但是很显然,这些我不打听、不知道的事,最后都不一件件一桩桩地成了事实。我压根就没有这个傻人傻福的资格,却傻过后才发现,原来所见一切都不是福而是祸根。“
“青陌,你在说什么?”张景融越听越心惊,甚至有种眼前的人要离他而去的感觉。
“新风馆,我一点一滴费尽心思,它也不负我所有的努力,一直以来都那么顺利,我以为这是我的福气,可是正在这蒸蒸日上的时候,却要撒手让给别人,所以新风馆不是福是祸因。那么张景融,不该不该感谢你,让我丢了这祸头子?”在她心里,新风馆才是她最后的靠山,张景融这样的举动无疑让她再了没有任何安全感。
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女人,是会发疯的,于青陌现在已经在疯的边缘上了,所需要的只是轻轻地再吹上一口气,她就会瞬间入风入魔……
这一番话下来,也让张景融明白,是新风馆的事被于青陌知道了,所以她才这么严肃而失望地说出这么些话来。张景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