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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设有流云美人榻,窗台上放着小盆的宝珍玉簪花,白蜡似的花瓣上还残着莹透水珠,香气极淡,却是带着甜润润的气息沁人心脾。我随手抽了一本翻阅,一页一页翻着,倒是渐渐心静下来。
书房内幽静无声,时光悠然溜走。我看了半日书,因觉脖颈间十分酸乏,便抬头看了看天色,遂朝外扬声道:“来人。”
“来了。”那边有人脆生生答应,一阵脚步声,兰芷伶俐跑了过来,“娘娘,可是看乏了?方才,含香殿的吴才人过来请安,怕扰娘娘看书,不让我们通报,现在还坐在偏殿厢房等着呢。”
我因没有心思招呼莺莺燕燕,故而一直没有见过。只约模知道这位吴才人是新选秀女中的一人,仿佛其父是二品官。
本欲拒人,但想到她已经等了半日,反倒不好,只好吩咐道:“去罢,请她过书房来说话。”
“嫔妾吴氏,给醉妃娘娘请安。”兰芷上前打起珠帘,一名素蓝宫装女子欠身走进来谦恭敬地道。
我仔细打量着她,吴才人发式亦是最简单不过的螺髻,饰一枚镶暗红玛瑙的平花银钗以及零星的银箔珠花,越发显得瘦弱似风中摇摆的柔柳,弱不禁风。
她的形容颇有刘碧巧的风姿,只是更为风流柔弱。
我因想彼此间非亲非故,如此殷勤客套,自然是冲着澹台谨而来,想必已经把自己当着新宠,正盼着替她美言几句。
想到于此,淡淡笑道:“自家姐妹,不必拘礼请坐吧。”
吴才人欣喜道:“谢娘娘。”
我瞧着她也不说话,微微皱眉道:“吴才人来有什么事?”
吴才人忙拿出新绣的一个荷包,恭敬地递上道:“嫔妾常日无事,便绣了一只龙凤荷包,特来献给娘娘,望娘娘与皇上鸾凤和鸣,美满如意。”
我拈了荷包,果然是好绣法,不仅颜色鲜明,活灵活现,更是双面绣成的精巧玩意,难为她这般费心了。
我笑道:“的确不错的,你的手艺不错,怎么不给皇上绣一个?”
她面色赤红,若海棠含春,良久才嚅嚅地道:“皇上自从分了我们五人的名份,便没有临幸过……”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要来这里,原来是想让我替她说情。
我微微一晒,弯起一抹凉薄的笑意道:“哦,本宫收了妹妹的礼物,自然明白妹妹的意思,放心回去吧,自然会有佳音。”我懒怠再应酬,遂吩咐兰芷道:“时辰不早,你送吴才人出去。
“是,嫔妾先行告退。”陆才人反应极快,起身退出。
我将荷包放在一边,朝刚进门的小蝶笑道:“你瞧瞧,有人还巴着他宠幸呢。”
小蝶看了看荷包道:“她们才进宫,哪里知道那人的薄凉,再说宫中只有这一个男人,不巴着见才怪呢。不过日子还长常着呢,早晚她们会死了心的。”
我悠悠地道:“皇上今天有没有说要来?”
小蝶皱眉道:“最近边疆扰乱,在上书房议事的,只怕来的时候要晚些时候了。”
我起身复回到书房,铺开澄心堂纸,命小蝶研墨,屏除了其它心思,在纸上一笔一画地勾勒浩的模样。
眼眉唇刚画完,突然帘子一响,有人进来,捂住了我的眼。
“在画什么呢?”澹台谨在我耳间吹气笑问。
我猛地一僵,一颗心砰砰地跳了起来,完了完了,如果被他知道我画浩,这下什么都全毁了!
我故意用手掩住纸,急忙去撕:“哎呀,皇上来了也不说一声,臣妾陋画,不能见人的。”
谁知道澹台谨极机灵,手一扬,夺过了画,展开细看。
我咬唇,心砰砰直跳,看小蝶也急得直眨眼,我忙从背后作个手势,命她赶紧出去。
“原来你画得朕,只是,怎么觉得哪里不像呢?”谨自言自语地道。
我急忙道:“臣妾早说了这张不像嘛,要多画几张才像!”
我随手将画像撕了,铺开宣纸,重新作画,要谨坐在一边当模特。
秋阳暧暧地流淌一室,我却内心慌乱,执笔之时却滴下一大滴墨,晕花了整张纸。
一时间怔然,我和他之间,不也像这张纸,已经落了墨,没办法再干净如昔了!
“皇上,我方才给娘娘找镇纸的时候,在公主的锦盒中翻出来一张画像,皇上看看公主画得是不是你?”小蝶捧着一卷画进来急急地说道。
我也凑了过来,只见画卷展开,澹台谨的模样惟妙惟肖地出现在画像之中。
画中的他头戴金冠,面容含笑,温暖而感人。
画上题着一道诗: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我亦感动道:“原来她对皇上如此情深义重,怪不得我虽长得与她相似,却能得到皇上的宠爱……”
澹台谨凝视着那副画,轻声道:“若不是相思入骨,又怎能画得如此相似……”
他又抬头看看我,握着我的手道:“朕知道对不起她,但逝去的事情就算悔也没有用,朕只想珍惜眼前的人。”
我依在他的怀里,拿出吴才人的荷包道:“皇上虽然对臣妾很好,但臣妾听闻皇上没有去过新选的几位妹妹的宫殿,妹妹们常日无聊只能作绣打法时间,这样臣妾于心何安?”
他将头呢在我的颈间道:“与妤是相处只觉得时间太短,朕又怎么有空去其它嫔妃的宫中呢?”
我笑着推开他道:“但皇上是九五之尊,是要雨露均分的。”
澹台谨感叹道:“从前,她也这样劝朕……”
两人一时无语,唯任时光悄然流逝。
待澹台谨离开后,颜炽才上来道:“主子,我已经和步大人夜去探过太医院重要的禁房,里面的解药都在,但唯独缺了“上天入之地求之遍”这种解毒!”
我心中一凉,急声道:“没有,怎么回事?是谁把解药拿走了?”
步轻尘皱眉道:“我曾寻了相熟的问过,说是这种解药前几天还在,是突然消失不见的。”
我因为用力,将护甲咯地一声咯断,不断地踱步道:“解药找不到,怎么救浩?我们这些付出也白费了!”
轻尘思索道:“依我的判断,解药消失的时候正是娘娘进宫的时候,看来皇上对你还是有防备,所以找人把解药藏起来了。”
我只觉得心中烦闷,一股暗火郁郁燃烧,砰地一声,怒拍了一下桌子,恨声道:“好狡猾的澹台谨。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也要取到解药!”
颜炽忙劝道:“主子稍安勿躁,离一年之期还有九个月,凭我们三人的力量,就算把皇宫翻过来,也一定能找到解药的。”
我郁闷稍解,无可奈何地道:“只能这样了。”
我因心情不好便推说身子不爽,不去侍寝。
有人反倒因此事得宜,第二日吴贵嫔便送来了不少礼物,还说自己院中的秋海棠开了,约我去赏。
反正闲来无事,我便和小蝶一起去赏秋海赏。
两人行到广寒宫后墙附近,只见一抹白衣一晃而过,因这里多植萝荔之物,又有高大的梧桐掩映,因此看得不太真切。
我抬脚跟了上去,想去证实我心中的想法。
因这里是广寒殿的后院,因此十分僻静,倒是少有人至。
转了几个回廊才看到那抹白衣正立在花荫之下,仿佛在等人。
我心中一动,这人怎么好像崔惜朝的模样,他来这里做什么?
稍等片刻才看到燕妃袅娜而来,她一挥手命近身的侍婢下去,才笑着走到崔惜朝身边。
“崔大人果然准时守信得很。”燕妃妖媚地道。
崔惜朝却良久才道:“娘娘托人送信给在下,在下是来求证信上所说的事是真还是假?”
燕妃上前,飞了一个媚眼,接近他道:“你说呢?”
崔惜朝似乎怒道:“此事事关重大,娘娘岂可儿戏。”
燕妃上前轻抚了一下他的下巴道:“大人放心,只要大人为我办事,我自然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案。对了,凤仪宫那边有什么动静?”
崔惜朝道:“那人跟醉妃如此相似,难怪你和皇后会害怕了?不过若不是你们做那么多恶事,又何须害怕呢?”
燕妃一怒道:“宫中的事,你少管,本宫只问你,皇后最近有什么动静,我可不会傻的等死。”
崔惜朝叹道:“皇后的心机岂是你对应付的?就说上次你们合计陷害醉妃一事,你可知皇后预先在栏杆上做了手脚,她不但要陷害苏妤是,还要你死啊!”
燕妃猛然一惊,不敢相信地道:“你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崔惜朝冷笑道:“我自己上去检查过栏杆,那断裂的地方还是新的,当然是被人做了手脚,可怜你为他人做嫁裳,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