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撕开所谓的情爱面纱,不过是冷酷的现实和丑陋的真相。
你不会为了我舍弃江山,我亦不会为了你现在的眼泪而回头。
既然我们都做不到对方心中的样子,何苦还要这样纠缠。
我缓缓地道:“我倦了,想休息了!”
他霍地起身,一字一句地道:“纵然今日你知道解药,但是没有朕,你也解不了浩的毒。朕不会让你走的!”
我不再作声,室内弥漫着血腥味和沉香味,一时间让人作呕。
澹台谨大步出去,砰一声关上房门,立刻有人奉命守在门外。
我心如死灰,只是如木偶一般躺着,只是在想,我的浩要怎么办,怎么办?
送来的吃的,我全部摔在地上,不吃不喝,只是这样等死。
既然救不了浩,黄泉路上,我便陪他一起喝下孟婆汤罢。
“又没吃?”澹台谨微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是……奴婢该死!”外面跪了一地的人。
我闭上眼,不想看到他的脸。
不料身子一轻,却被他抱着来到桌边,将我放到椅子上,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鲜嫩多汁的肉,放到我唇边,和颜悦色的说道:“尝尝看!〃
我厌恶的向头偏开,冷冷道:“澹台谨,你用不着假惺惺!〃
澹台谨冷着脸,将筷子重重放下,隐忍道:“不要惹我生气!〃
我冷睨着他,嘴含讥笑:“你可以一直囚禁我,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我的,不过,那仅仅是一俱腐烂的尸体。”
“你在威胁我?”澹台谨眸中盘踞着蚀心的痛楚,一瞬不瞬的看着我,凶狠的眼神,仿佛想将我拆吃入腹。
我眸子微眯,冷然一笑,“你大可一试!〃
澹台谨呼吸一窒,心宛如凌迟,血管中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脸色极其难看:“你就这么讨厌我?你这是在折磨自己!〃
我嘴角带着森冷的笑,寒声道:“这是你逼我的!〃
让他一步步险入痛苦的深渊,而我,只是伫立在一侧冷眼旁观,他想毁了我,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两个的目光死死相对,良久,澹台谨败下阵来:“在想什么呢,盯着我出神!”
“想浩。”我掉转视线,瞧着不知名的某处,缓缓地说出打击他的字眼,然后神情骤然柔和了起来,哑声道:“想我,还要多久,才能去见他。”
皇帝抱着我的手臂骤然一紧,瞬间捏起我的下巴,咬牙道:“休想!朕不允!你是朕的,就算是死,朕也会将你葬入皇陵,永生永世陪在朕的身旁,明白了么?”
我冷冷地觑了他一眼,舔了舔嘴唇,弱声道:“陛下,你管天管地,还想管人死后去处,不觉得自己,太多事了么?”
他凑近我的脸,呼吸出的热气喷到我脸上,一字一句地道:“妤是,朕知道你心里怨朕。可你要想一死了之,那可真就大错特错。且不说幽冥之事,玄之又玄,便是死后有知,你又怎知道,你能和浩在一起?”
我冷漠地看着前方,半响,吐出两句话:“笑话,民不惧死,奈何以死惧之。”
澹台谨神色一顿,百味交集地看着怀里人精致却冷淡疏离的侧脸,道:“你真要逼朕么?”
我冷冷一笑,道:“我一个将死之人,如何能逼得了金銮殿上的皇帝?”
澹台谨吁出长气,缓缓道:“朕本不欲再拿何事何人为难逼迫于你,是你逼朕不得不行此下策。妤是,你知道和你情同姐妹的丫环小蝶,现在在哪里么?”
我疲惫地闭上双眼,微弱地道:“你就只剩这等手段了?”
“只要能把你留住,这等手段算什么?”澹台谨长长地叹了口气,拿下巴摩挲着我的发顶。
我只觉得一阵气闷,努力地想要挣开他的怀抱。朝窗户望去,只见满宫的宫墙柳,被漫天白雪遮盖住,琼枝玉树,瑶池冰川,就连屋顶上的琉璃瓦,都垂下几挂透亮的冰棱,刹那的光华,几乎迷了我的眼。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我还记得,在自己最灰暗,几乎身心疲惫的生涯中,浩每次适时的出现,给予了我多大的精神支持。
那时候,我们相知相惜,为彼此的相识而庆幸欢喜;那时候,我们对望的眼中,明明有那么多的柔情、欢乐、希望和未来;
那时候,浩强大如神祗,每每有难,必由他出手解救,以至于我心底,有那样的错觉:有浩在,自己便不会受伤,不会流血,不会死。
怎么一转眼,一切都面目全非?怎么一转眼,那个惜己如命的澹台谨,真的因为自己,处在生死挣扎的边缘?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我面容惨淡,视线几乎不敢停留那明黄中夹杂皑皑白雪的屋顶。呼吸之间,仿佛每一下,均有利刃插入心扉,痛到极致,反倒生了阵阵空泛的麻木来。
往事一幕幕如黑白无声电影般缓慢而疏离地在眼前晃过。我的脑海中,此刻忽然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笑,带着宠溺,带着眷恋和温柔,道:
“妤是,跟我一起走吧。”
我恍惚地微笑了起来,好,我在心里应承着,不会太久了,若我得以跟随你,若你愿再见我,我便是日日侍奉你又何妨?
“妤是,你怎么了?看到什么?怎么哭了?”耳边传来澹台谨的询问,语气中带着不解和压抑的怒气,片刻之后,我被转了个个,正面对视他炙热的眸子:
“朕不许你哭!听到没有,不许你对着其他东西哭!”
有人在猛烈摇我的肩膀,哪里来的男人一脸霸气和怒气?我微微蹙眉,定睛看那男人的眉眼,慢慢辨认出属于澹台谨的剑眉星目。此刻,愤怒扭曲了澹台谨原本不失英俊的五官,他咬牙切齿地拉近我,道:“你只准想着朕一个,明不明白?你只能是朕一个人的!”
我笑了,笑得如此之美,在刹那间迷了皇帝的心魂,半响之后,我微启嘴唇,淡淡地道:“皇上,你看错了,我哪里有哭,我只是在流泪罢了。”
澹台谨一愣,随即捧起我的脸,贪婪而疯狂地吻去我的泪水,滑入我的唇,狠狠地长驱直入,辗转缠绵,良久之后,才放开被自己蹂躏得红肿的唇,哑声道:“不要落泪,你一落泪,朕的心都疼了。”
“放心,再不会了。”我移开视线,平板无波地答道:“再也不会了,因为,值得我落泪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妤是,妤是,你说这些,是存心要怄朕么?”澹台谨一阵心疼,将我搂入怀中,一寸寸抚摩着我,柔声道:“朕再也舍不得让你受苦了。放心,从今往后,你便一步也不要离开朕。你看,这屋子是不是比你先前住的还好?朕可从没操心过谁的住处,唯独单单为了你破例,妤是,朕宠你还来不及,又怎会让你再受委屈?”
我木然地看着那满屋华贵奢侈的摆设,这房间里的每一件东西,无不精巧到极致,也奢华到极致,内务府显然摸透了圣意,知道皇贵妃的屋子,小到一件镇纸,一张雪花签,都是最好。
整个朝廷,从上至下,无人不知皇帝恨不得将皇宫里头的奇珍异宝都堆到皇贵妃跟前,却无人知道,也无人关心,我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看这堆死物。
帝王的思维只能如此,习惯用物质来体现恩宠,习惯用赏赐来表达弥补之意,在这里,我从来只是一个臣子,一个妃子,一个帝王私人收藏的“皇贵妃”,唯独不是一个人。
在这样的等级秩序下,他不可能会明白,有些错和伤害,超出了作为人的承受范围,有些事情,一旦迈出那一步便永远回不了头,一回头已百年身。
这就是整个皇宫荒谬的地方,最荒谬的事情莫过于,制造这一切的那个男人,却对自己的荒谬而不自知。我被这个男人强势地拥在怀里,没有挣扎,也无力挣扎。
想到小蝶,对我愿意付出生命的小蝶,我便只有示弱。
我顺势靠上那人的肩膀,微微颤抖,似在含羞带怯,又似幽怨重重地问:“皇上,如此说来,您是喜欢妤是的了?”
澹台谨脸色一喜,这几日首次看我软了一些,忙道:“妤是,只可惜你身子未愈,不然朕一定让你好好揣摩朕的圣意,让你知道朕到底有多喜欢你。”
他低头吻在我苍白的唇上,我的目光冰凉而灰暗,他却不知,吻逐渐转为炙热,沿着我的衣襟往下,看着我里衣内精致的锁骨,滑嫩的肌肤,早已有些失控。
我任他一路亲下去,待到腰际,方推了推他,淡淡地道:“想我死,你就继续。”
澹台谨停了下来,抬起头,眼神浓烈,里头燃烧着暗黑的火焰,哑声道:“小妖精,存心撩拨朕,朕想要你都想疯了。”
我淡淡一笑,道:“三宫六院,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