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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0头车启动,车队缓缓始离使馆。轰起的尘埃渐渐回落,淡淡烟雾中只留下袁朗和齐桓两个人略显孤单的身影。
齐桓一边盯着屏幕上闪烁的亮点,一边问道:“守多长时间?”
“2小时。”袁朗斜眼道:“有问题吗?”
“没有。”齐桓:“只是就几个偷东西的毛贼,真的要开枪?”
“开。”袁朗坚决地说:“动静越大越好。”
齐桓扭头看了他一眼没吭声,袁朗突然贴到他向后说:“朝着脚印开。”
“嘁。”齐桓鄙夷地瞅了他一眼,“削南瓜时你也这样说。”
“呃”袁朗搓搓鼻子,“那怎么啦?”
齐桓撇嘴道:“小猫干了两年,才搞明白原来开枪的比当靶子的还难。”
“可你们的枪法明明提高得很快。”袁朗露出一脸理在我这边的得瑟模样,“事实证明这方法很管用。”
齐桓无语,转而继续监测目标。
袁朗无聊着按着手中的开关,这个无线遥控装置是吴哲和骆研下午赶工制作出来的,能够在有效距离内控制使馆楼里部分屋内的电灯。这样即使使馆内已经人去楼空,袁朗仍可以制造出电灯时开时灭的有人假象。
“只要咱们离开这里超过800米,这东西就不管用了。”齐桓:“你这招坚持不了多久。”
“我只是想迷惑他们。”袁朗:“要知道使馆里的人还在不在,有太多的先进手段。”
黑暗中十几个人正向这边跑来,“这倒是。”齐桓:“你就是一添乱的。”他不慌不忙拎起枪跑到墙角蹲踞,顺手将塑—5塑性炸药捏成小块,粘贴在使馆的外墙上。
“不能浪费啊。”袁朗:“给我节约点儿。”
齐桓比划了个‘OK’的手势,低头嘀咕了一句:“也不说到底谁,总被大队骂败家来的?”头盔被不明物体击中,齐桓腾出一只手,将不明物体接住,“饼干?”他把袁朗扔来的饼干放进嘴里嚼着,“嗯,味道还不错。”
“是馒头的。”袁朗:“再来一块?”
“靠!”齐桓掐了掐自己的脖子,可惜饼干早就咽进肚里了。
袁朗猫腰跑到另一边,架好枪道:“开玩笑的,放心吃吧。”
齐桓:“究竟打哪儿来的?”
“使馆厨房。”袁朗:“我看过保质期,好像没过。”
齐桓额角青筋直跳,“好像”
“嗯,沈飞跃先吃的,你看他活蹦乱跳的肯定没事。”袁朗紧盯着夜视镜,偷东西的小毛贼越走越近,有几个似乎是看中了使馆外废弃警卫室里的监视器,其中一个人掏出工具开始撬门。
“倒霉的孩子。”齐桓低声念叨着,手指轻动,‘砰’子弹破空而出。
故布疑阵
夜深人未静,偶有阵阵凉风袭来,暂时给这个笼罩在战火之下的国家降了降温。
齐桓射出的子弹不偏不倚正好击中打头探路者刚刚踏出的脚印,吓得那人发出了一声如同杀猪般的嚎叫,这声叫喊在深夜中显得分外的刺耳,袁朗呲了下牙,手指触动扳机,子弹飞一般旋出,正中探路者退回时踩出的脚印,不出意外又惹出一声尖叫。
土壤中含有的沙子,使得此地的土质比较松软,脚踩在上面会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迹,这个印迹就成了齐桓与袁朗的靶子,两人配合得极为默契,来者进前一步,齐桓射出的子弹就追在他刚踩出的脚印上,来者后退一步,袁朗射出的子弹就钉在他刚离开的脚印上。两个人两把枪,却把十几名盗贼给吓得够呛,他们胆战心惊地四处张望,除了使馆楼内偶尔闪烁的灯光外,一个警卫也没有发现,难道是活见鬼了?
黑暗中,袁朗向齐桓勾了勾手指,齐桓轻手轻脚从墙边撤了回来,躲进楼道入口处。
这帮不信邪的盗贼见里面没了动静,就又壮起了胆子,留了几人在外面守着,其余的则爬过使馆的铸铁门翻进墙内。
齐桓:“他们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啊!”
袁朗从弹匣中退出实弹放入空包弹,“放着一座这么大的仓库不抢,他们会觉得自己是缺心眼。”
齐桓默默换了子弹,枪口再次将目标套牢。
冲进使馆院内的盗贼没能高兴太久,子弹如长了眼睛般紧随而至,子弹交叉如梭打得盗贼们屁滚尿流,嗞哇乱叫如同鬼哭狼嚎一般。他们并不知道,把他们整得如此狼狈的,不过是两个躲在楼角暗处的人。
又打了一阵,袁朗才示意齐桓停止射击。可就刚才那阵式,已经把小毛贼们给吓个半死了。敢情这使馆中竟是藏龙卧虎,他们本意是想趁火打劫,在治安混乱的时候抢点东西来赚些小钱,可并不想把自个儿的性命交待在这里。
于是,在一阵哭喊吼叫声中,这些盗贼扔下手中的武器仓皇逃跑,可能是因为受惊过度,从铁门外翻出时竟摔下去两个。
“唉”齐桓单手捂脸,实在看不下去了。忽见身旁的袁朗换了弹药跑向围墙,齐桓连忙也换了子弹,跑向另一侧。
盗贼们的哭嚎声时断时续,保证在2公里内都能听到。
“啧啧,这回动静可够大的了。”齐桓扭头看了眼袁朗,“行了吗?”
“再来一下。”袁朗咬了咬下嘴唇,“放个小礼花。”
齐桓:“你这可是破坏公物。”
袁朗的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亮,他笃定道:“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
齐桓哼了一声,看了眼安装好的炸药,“走。”
分别蹲踞在围墙两侧的两人,几乎同时起身飞速奔跑。在撤离的同时,袁朗按下控制器,开启了封闭的铁门,并顺手拾起了盗匪们丢下的机枪。
在相对隐蔽的矮墙后一辆预先停放在那里的吉普车,齐桓跳上驾驶位并顺便按下手中的引爆器,轰一声闷响,他们刚刚倚靠过的围墙瞬间塌落,碎砖断瓦堆了一地。
齐桓:“接下来怎么办?”
袁朗:“追。”他话声刚落,齐桓狠踩一脚油门,吉普车‘噌’地蹿了出去。
齐桓打吉普车的前大灯,虚张声势地追逐落荒而逃的盗贼,而袁朗则坐在后排座上,假模假式地架起了机枪。
周末清晨(时差约六小时)
中国老A基地大队办公室
棋盘上黑白相聚,交战正酣。
铁路左手夹着烟圈,右手捏着一枚白色棋子迟迟不肯落下。
“诶,我说老铁,你倒是落不落子啊?”李队医抱怨道:“你要是想不好,干脆明天再下吧,我还等着看足球比赛呢。”
“你催什么?”铁路:“二十二个人抢一个球,有什么好看的,老实坐这儿陪我下棋。”
“哎早知道就应该叫老何来的。”李队医怀抱茶缸子,不满道:“上贼船啰!”
“谁让何政委每次都把大队杀得片甲不留?”张超推门进来,直奔桌上摆的茶叶桶。“真正合大队下棋标准的就数老三了,棋风、棋路诶,大队,您这茶叶桶里装的啥玩意儿啊?”
“咖啡。”铁路决定落子了,棋子将要触及棋盘时又突然停住。
“咖啡?”张超:“不是,您啥时候换口味了?”
“小狼崽子的,他临走前磨了一大堆,怕时间久了搁坏了。”铁路终于落下一子,“让我帮着打扫呢。”
张超懊恼地看着自己的空茶杯,“那您就不进货了?”
“恩,要不你也试试,我喝着还不错。”铁路:“唐萧呢?今天怎么没听他折腾啊?”
“没老三跟着起哄,老二耍起来也没劲。”张超看着黑乎乎的咖啡粉有些犹豫,“趁周末没事他给自己老婆洗澡呢。”
李队医在旁感慨道:“难怪老魏念叨,少了袁朗的日子,还真有些冷清。”
“嗯。”铁路:“看来你们都有点闲啊?”
“不闲啊,我们忙着呢。”张超向李队医递眼色,后者连忙跟着点头称是。
‘啪’,一子落定,铁路眯眼笑道:“你输了。”
李队医慌忙扫视棋盘,“诶!不对啊不行,不行刚一打岔我下错了。”
“落子不悔。”铁路咂了口咖啡道:“明天一、二队混合演练,医疗队和炊事班协同参加。”
闻听此言,李队医和张超唯有仰天长叹。
X国
四辆改装车在黑灯瞎火的路上颠簸前行,起先,昏暗的车厢里还偶有交谈之声,等到紧张和新鲜劲儿过了,车内也安静下来,不时传出阵阵鼾声。而做为守护者,窝在车内的‘利刃’队员们,则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越是在看似安稳的时候,就越要倍加的小心,这是他们到X国以后最深的体会。
自从上了车,宣言就一直在打游戏,除了身体随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