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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琰比她惨,整个人都像在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额上沁着一层密密的汗珠,人是睡熟了,手脚却也软了。
他的衣缘敞开,露出了漂亮的锁骨,玉白的一片,十分养眼。
卫嫤鬼鬼祟祟地凑上去,揭开他的衣裳看了一会儿,看拉了拉自己的衣领,无聊地耸了耸肩膀。真羡慕那玉板似的平坦胸肌,唉!
卫嫤乱七八糟的将衣裳裹回去,翻身下床,独自一人摇摇晃晃地出了大门。
守在大树下的中青老壮们看见她出现,便像一群苍蝇闻见了腊肉,呼啦啦围拢上来。
“姑娘,这是我方才制好的新衣,是照着姑娘身形做的。姑娘体格高佻,加上这桃色的束腰一定美艳绝伦。”“姑娘,你饿不饿,我煲了老火汤,劳动过后,是要好好补补的,来,我给你吹凉了。”“姑娘姑娘,这花是今天下午才摘下来的,还新鲜着呢。要不要试着戴戴?”“嘁,花有什么好,如比得上我这只金钗。足足用了三两金子和一两黄铜,你看这色泽,这款式……”“四两重的钗也还能叫钗,那是吃饭用的叉子罢!”
……
卫嫤微笑地看着他们,然后微笑着摇了摇头。
她不是不想洗个澡换上那件漂亮衣裳。也不是不想坐下来喝喝汤,鲜花金钗虽然是可有可无,但人家的一番心意,她也是不忍心拒绝的,但是想起箫琰,想起那粘乎乎的床板。她就不得不果断摇头。
令箫琰不高兴的事,她可以不做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突然就有了这样的觉悟。
箫琰有些时候真的很像女孩子,有话不直说出来,让人去猜。要猜人心,就得住进那个人心里,卫嫤觉得有点累。可是想想,却又是心甘情愿。
周围依旧喧闹着。她却已经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衣衫像云彩在面前那么飘来飘去,映在她干净的眼仁里,光华四溢。他们好像在争执些什么,又好像要打起来了,可是她却微笑着,站在人群里一动也不动。
他们吵着吵着突然停下来,男村民们相互看看,忽然异口同声地提出了一个要求。
“姑娘,请你留、留下来,为我们生个孩子吧!”
“啊?”卫嫤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有些失常,她像看疯子一般看着面前的村民,脑子里千回百转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许是吓呆了吓懵了,就连有人高声唤她,她也没听见。
“嫤儿!”
人群忽然被人从中间分开,一人白衣翩翩从中间行来,很快就走到了她跟前。一切如雾似幻。
她还沉浸在刚才突如其来的震惊之中,久久未能自拔。
揉了揉眼睛,没看清,再揉,不敢相信,继续揉……下一刻,手腕就被来人捉住了。
她挣脱了,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他的脸,当触着那温暖的轮廓,她终于惊叫起来。
“予聆,你不是要去打战了么?为什么到了这里?我爹呢?京里怎么样了?”这真不是梦!
“……又不是马上就要上战场,我不能出来找你么?”他扒下了她的手,张开五指,将她的手指一节节卡进去,十指相扣,她突然转头望向别处,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探视的眼神。
她想甩开那只手,于是她真的就照做了。
他有些失神地望向她,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他……在里边?”他,自然指的就是箫琰。
他费了许多功夫打探,得出来的结论却令人吃惊,卫相果然是精打细算之人,知道皇帝要打女儿的主意,便巴巴地将女儿送出去,而候选的这么人里,他选择了最不起眼的箫琰带卫嫤潜出扶城,不是梅氏,也不是王佐。
“我听到爆炸声,也看到了碧水坞的标记,还看到满地残骸,我以为你从地下迷宫里走了,追到这附近,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进了村子,真没想到……总之,你没事就好。”
他站在卫嫤对面,两人相隔不过数尺,可是却像是隔阻了千山万水,他不过从她身边离开了几日,她看过来的眼睛已经全然不同。他的卓桦终于不在了,在她身上,一点昔日的影子也没有了。那些留恋的苦果,最后竟化成了蚀骨的心酸。
他的心里边像堵了一块顽石,吐不出又吞不下。
“别光站在这儿,我们进屋里去说。”她想主动拉拉他的手,但想起箫琰,手指又缩回来。
予聆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底又是一阵刺痛。
他无声地点点头,跟在她身后。
从村口到客房的距离不远,可是卫嫤却觉得像是要上断头台似的,她很怕箫琰生气,却又更怕予聆转头就跑了。没想到才问过的问题,就应验在了自己的身上,难不成,她真要在箫琰与予聆之间二选一?可是,她两个都喜欢啊?
卫嫤第十次回头的时候,予聆上前两步,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肩膀,就像很早很早以前,在军营的时候一样。
“后面又没有鬼追着,你那么紧张做什么?”他终于回归了素日的活泼,驱散了眼底的阴霾。
“你还记得我怕鬼?”卫嫤心间一暖。
“嗯。”予聆笑得轻飘飘的,那清爽的笑意,就落在了她眼底眉尖,每一处都像看不够似的。
PS:
我擦,这几天天气太怪了,头痛到爆啊。更了文去睡会儿,本来就不聪明,现在更痛得傻掉了。
第151章 交底
村民们刚才还在讨论中原女子如何如何,一转眼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卫嫤和予聆两人勾肩搭背地分开人群,说说笑笑的往住处去。
“谁说中原女子只能有一个相公的?说到底还不是你长得不够好看……”
一人絮絮地出声,说得那满脸痘痘的少年一肚子不满。
他利落地拍了拍手里的柴刀,推开了左右围聚的村人,慢吞吞地走出来。
“喂。”他冲着予聆的背影喊。
予聆身形一顿,仍旧圈着卫嫤的肩,低声问道:“你朋友?”
卫嫤摇摇头:“不是。”
予聆额首:“那好。”
少年不知道“那好”是什么意思,他只是不满,心中非常地不满,没有与任何女子接触的经历,使得他在这方面笨绌难看得很,他看箫琰还好,毕竟箫美人够温柔又像女人,但遇上冷冰冰硬梆梆的予聆,他那态度就做不到那么友善了。
他一甩刀刃,指着予聆挺直的背脊,恶声道:“你,过来,有本事和我决斗。”
决半?卫嫤听了想笑。
予聆摸了摸她额前的乱发,在众人面前故意表现出一副也她亲密无间的模样,就连笑都好似掺了蜂蜜的桃花水,他衣上的兰香还是那样清浅好闻,走得近了,就忍不住让人再靠近一点。
那分莫明其妙的温柔镶嵌在满目肃杀之中,特别地诡异。
他倏然拔剑,出招,空气当中只听“叮”地一声清吟,就像铁铺里清早传来的打铁声。
少年的手臂都未曾感明显的震动,但手里的柴刀却断了。
“咣铛!”他握着一截刀柄,站在风中发丝凌乱。脸色也跟着灰败起来。
没有看见予聆是怎么出招的,卫嫤的眉桃上却已挂上了笑意。
“小子,再去练十年,看够不够得我一招。”
予聆头也不回地搂紧了卫嫤,举手投足洋溢着那份许久未见的嚣张,卫嫤在他怀里,终于抑止不住地大笑起来。白衣少年舒展开精致的眼目,趁机将手从她肩头拿下,顺着她的手臂,一直摸到了她的手指。
两人手心一热。慢慢牵在了一起。
而予聆的另一只手轻松一抖,还剑入鞘,顺面就将剑塞进了她怀里。
“怕你用别的不顺手。特地拿给你的。”
“是卓琪哥哥的佩剑,师母她同意你拿出来了?”卫嫤摸着那剑身上的字迹,心中亦是震惊,而看向他的眸子,又不禁多了几分复杂。
她从小就喜欢夏侯卓琪这把剑。其实也不为别的,就是像普通孩子一样,越是得不到的,她就越是想要,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一种执念。
夏侯卓琪不会像大哥卓渊那样温和,更不会像予聆那样无条件无理由地惯着她。亦绝不会有半分怜香惜玉之心,他把她当成兄弟,当成军营中各部众的一员。在他心目中,卓桦了不起就是个长得单小一点的弟弟……
哥哥对弟弟怎么教育?就是打!
卫嫤不是没偷偷拿过那把剑,夏侯卓琪也不是没打过她,但是越偷就越打,越打就越偷。简直就成了恶性循环。
再后来……卓琪阵亡,卫嫤便再也没碰过这把剑。
“……是师母让我拿来给你的。”予聆说得轻描淡写。可卫嫤却明白远不止他说的那样简单。她心里深藏的希冀在那一瞬间点燃,好像拿着这把剑,就一定可以回到夏侯府,回到军营里,回到兄弟们身边一样。那一瞬间,她的笑就凝在了眼中。
房门“吱呀”一声,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