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后拉长了脸,忧心不已:“这件事,若是传出宫去,岂非真是要有损皇上的圣明了。本宫想着,无论刺客为何行刺,都必须处以极刑,株连九族,才能消了咱们这口怨气。不知如贵人意下如何?”
如玥睨了一眼默默不语的淳嫔,才不慌不忙道:“皇后娘娘这样说也必然是在理的。可是如今连刺客的身份也未能公开,行刺的动机也尚不明确,就这样草草的将刺客处死,岂不是弄不清楚真相了。何况此事,到底不是如玥能决定的,皇后娘娘何以要问臣妾呢?”
诚妃轻柔一笑,揶揄道:“如贵人这样拼命的护驾,性命也险些丢在那刺客手,以如贵人想来的杀伐决断,想来无论刺客是谁,都该处置吧。不来问你,难道要问旁人么?倒是若是你心里不满,又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了!后宫就当真没有一日安宁了。”
信贵人了诚妃一眼,嘴角的笑意敛藏了许多:“臣妾想着,皇后娘娘的话才是正经。总不是什么好事儿,及早处置便不用悬在心上了,也未尝不是个好法子。”
沉默的李贵人,忽然笑道:“臣妾这么着,诚妃与信贵人倒是极为投契的。姐妹之间,里当有这种亲密,真让人羡慕。”
听了这话,诚妃心里别提多别扭了。她与这个填入宫来,有年轻貌美的同族妹妹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毕竟自己入府那会儿,这个妹妹还未出生呢。更何况经历了之前的种种,诚妃也不信有什么骨肉亲情,凡事为了自己的利益,旁的什么情分都荡然无存。
心里不舒服,诚妃的声音便生硬了几分:“李贵人怎么把话题扯远了,咱们这会儿说的正是刺客的事儿。”
皇后微微颔首,不觉道:“说的正是呢!如贵人既然问起,本宫要说的,便是这个刺客的身份。”像是头疼一般,皇后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重,眼角也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这刺客倒不是宫外的人,而是……咱们宫里的御厨。”
“御厨?”妃嫔因这两个字,骚乱起来。众人皆是疑惑不解,好端端的,他一个厨子行刺皇上做什么?
如玥却没有说话,只轻柔的闭上眼睛,心想,若我是淳嫔,怎么会想到收买一名御厨来行刺呢?且还是很会选的,正好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究竟有什么蹊跷?如玥想得入神,猛然睁开眼睛却正瞧见淳嫔投来闪烁不定的目光。与如玥的目光相遇,淳嫔慌乱的垂下头去,隐藏了自己的视线,将头埋得很低很低。
懂了!如玥忽然想到了圆明园的那一日,皇后与宫嫔因吃了人参汽锅鸡而引发毒,心登时恍然大悟。
“臣妾懂了。”如玥这一声响亮而有力,震得众人均是一惊,随后便收了声。“若是臣妾没有猜错,这名御厨一定与圆明园的某一位御厨沾亲,这回行刺,必然是为了泄愤,替自己的亲人复仇。皇后娘娘,如玥猜的可对?”
皇后一凛,神情有一瞬间的凝滞,随后才恢复了正常:“如贵人果然聪慧,这样便能猜透。”
也是这一会儿了,如玥才明白皇后为何头疼。只是不待她开口,吉嫔便蹙眉道:“皇后娘娘纲纪严明,发落了圆明园伺候的所有御厨。流放的流放,砍头的砍头,就连洗菜切菜的内侍也一并驱逐,当真是干净利落。只是竟然没有料到,这宫里还有这样不怕死的狗奴才,竟敢将怒意宣泄到宫里来,令皇上犯险,当真是棋差一招哇!”
“吉嫔!”皇后严厉的喝了一声,似竭尽全力才忍住心的愤恨:“本宫自然不会料到有这样的事儿发生,何况奴才做错事当罚则罚,却也不见得人人都会这样不知死活的前来复仇。这不过是巧合罢了!怎么听你说来,倒像是本宫刻意为之的呢?”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怨怼使然,皇后的目光如短剑一般,锋利的划过淳嫔的脸庞。索性如玥正好捕捉到这一细节,笑意便在心里慢慢的腾升起来。
“皇后娘娘何必动怒呢,臣妾不过是一时嘴快罢了。”吉嫔的声音不温不火,好似极其云淡风轻的一件事儿。
可偏是她越不在乎,皇后便越是生气。
如玥趁势穷追,少不了问上一句:“皇后娘娘,恕臣妾多嘴。既然那刺客是为自己的亲人复仇,才意欲行刺皇上,而他的亲人又是皇后娘娘您发落的,为何当日顺贞门内,他竟没有一丝怨怼于您?反而险些要扭断臣妾的脖子呢?”
第二百一十六章:大内遇刺(八)
“如贵人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皇后气的脸色煞白,有些坐不稳:“难道说是本宫发落了他的亲弟,就要本宫填命才对么?还是如贵人觉得,那名叫陈德的御厨,非得扭断本宫的脖子才是正经?”
“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啊!”如玥故意装作急恼的样子,连连辩解:“臣妾不过是奇怪,既然是有目的的寻仇,怎的刺客偏是朝着皇上去的呢?”
“是呀,冤有头债有主,这样来也不合情理。”吉嫔端起茶盏,轻轻划了划盖子,嗅了嗅便又搁下了。“若真是真心寻仇,总要朝着自己的仇家去才最稳妥,难道先伤害了无干之人,待到旁人来捉拿他时,再拼死朝怨恨之人扑上去,同归于尽么?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吉嫔说完话,猛然捂上自己的嘴,以极其无辜的眼神朝皇后歉意一笑:“皇后娘娘见谅,臣妾有多嘴了。可臣妾心底完全没有恶意,还望皇后娘娘宽恕。”
如玥没有忍住,忍着脖颈的伤痛,轻微侧过头去朝吉嫔微微一笑。
皇后正愁无处宣泄,见如玥这样轻蔑的笑自己,顿时恼意丛生:“性此皇上,本就是天理难饶大罪,且还是在内宫的范围。这样严肃的且有损皇家颜面的事儿,如贵人觉得可有什么好笑?”
如玥沉下脸来,委屈不已:“皇后这样问,倒像是臣妾幸灾乐祸了。臣妾可真真是冤枉啊,您瞧,臣妾的脖颈伤痛未消,又岂会觉得这是好玩的事儿。若非皇上骁勇打掉了陈德的匕首,臣妾可能已经丧命了,还怎么笑得出来。”
“既然你知晓就好。”皇后压住怒气,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圆明园毕竟离皇后有些距离,也许那名刺客根本不知晓处置了他亲弟的人是皇后娘娘,还当是皇上的意思也未可知。这样,他才会将满心的怨怼发泄于皇上一身,险些犯下弥天大罪。”淳嫔总算是开腔了,听起来是在为皇后娘娘开脱,实则,却是不想令皇后怀疑、怨恨自己而已。
李贵人“啧啧”了两声,不禁道:“淳嫔娘娘说的极为有理,这样一来,就解释通了如贵人方才心的疑虑。这么说来,刺客根本不知晓究竟,不过是心急着复仇罢了。”
“那皇上岂不是代人受过?”吉嫔捂着胸口道:“哎呀,这可怎么是好。多亏皇上吉人自有天相!”
如玥深吸了口气,附和道:“吉嫔娘娘说的正是,索性皇上平安无事,这便是最好的了。”
“不对!”吉嫔摇了摇头,鬓边的珍珠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噼里啪啦的作响,只得皇后眼花缭乱。“若非如贵人拼死护驾,皇上也不可能安然无恙。若是皇上有什么闪失,皇后娘娘您的罪过可就大了。照这么来,最得上天庇护的应该是皇后您了。否则,您要怎么谢罪呀!”
“你!”皇后气的险些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尤其是今日这个吉嫔还穿了一件金橙色的旗装,金边的并蒂莲花格外耀眼,刺得皇后双目微痛。
吉嫔忙起身告罪:“臣妾闻听皇上遇刺,受了惊吓,昨夜未眠,这才导致今日头重脚轻,言语冒失,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冷哼了一声,不悦道:“平日里,你爱玩笑几句,本宫从未计较。旁人也是能包容则包容,可是这会儿,吉嫔你未免也太不知深浅了吧!皇上遇刺这种事儿是能够随意玩笑的是非么?你眼里可还有皇上,可还有本宫,可还有宫规么?如今你已经是嫔位,太重的话本宫亦不想于你多说,可你自己心得有数,别失了自己的身份。”
吉嫔顿了顿,好不容易抑制住情绪,凄然的跪倒在皇后座下:“臣妾冒失了,请皇后娘娘恕罪。”说是这么说的,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吉嫔分明不是想哭的样子。
倒也罢了,可如玥怎么偏觉得她是想笑呢!
“皇后娘娘!”如玥思忖着开口:“无论刺客究竟为何行刺,总归要问过他本人才知晓。若非如此,咱们在这里妄加揣测也实在无用。如今刺客身在慎刑司,想来必然能够有令他招供的法子,只待皇上亲自审核,再作议处不迟。”
“皇上伤着了,却坚持着上朝处理朝廷大事。本宫还要令皇上操心这等糟心之事么?”皇后为难不已,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