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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琴音又起,低缓,凄怆,哀伤,抑郁。。。。。。转而似狂风急浪,铿锵之音铮铮作响,突然一个破音唐突而起,似琴弦断了,四周顿时陷入寂静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谁能猜出泉溪是这么回事?
297
297、阴曹地府(三) 。。。
须臾,琴音又起,低缓,凄怆,哀伤,抑郁。。。。。。转而似狂风急浪,铿锵之音铮铮作响,突然一个破音,似琴弦断了,四周顿时寂静一片。
我心中的愤懑却在静寂中越积越厚。“泉溪,装什么装,别跟我玩软硬兼施这一套,有种打开笼子再迫我做两百年苦力!我会等着,等着看你遭天谴,被雷劈,化成碎渣!来啊,泉溪……”
他出现在我面前,哀伤地看着我,眸子流出清澈的泪水,那些泪一旦沾地立即化为枯萎的绒花,很快在我面前铺了一层残红。“凤娇,对不起,我不是他。”
“你不是?”我愣了愣,看着他揪心的眼神,我的信任感莫名的又起,跟夜晚时的感觉分明不同。
“那你和他……究竟谁是谁?”我打算弄清楚再说,别冤枉了他。
“他……是溪泉,我是泉溪。”长叹一声后,他缓缓说道,眸光忽闪两下,“昨日未能来得及告诉你,今日一并说清楚了罢。我跟他,本是同根生出来的两棵合欢树,两千年前,已是五百岁的我们渡天劫时被从天界打落,按理在天界活了五百岁,仅凭灵气就能化为人形,不知何故,我们兄弟直到坠落在这个阴阳交界处时才开启了神智,有了思想,却因受了重伤仍不得人形,只能以原形扎根在此,一日日死不得也活不得,饱受煎熬,伤势痊愈后总算可以化作人形四处走动,但无法离原形太远。两千年来,我只有白天才能获得自由,一旦黑夜来临,元神便会被封进原形内处于昏睡状态无法作为,直到第二天光明来临。溪泉与我恰恰相反,但在功力上,他比我强许多,加上喜欢胡作非为,结党营私,好端端的紫金殿被弄得乌烟瘴气。一直以来我借助日光修炼堪堪与之抗衡一二,否则他早就把整个冥界据为已有、为所欲为了。”
“竟是这样!”我】恍【书】然【网】大悟,立即向他道歉。
泉溪继续说道:“溪泉虽然脾性顽劣,举止乖张,动辄搅动冥界上下不宁,但在你出现之前,他从未干涉过冥、凡二界关乎生死的大事,因此二千年来我们只遭过一次天雷劫,如今他做出此等逆天之举,近期便有天劫降临。”
听了泉溪这番话我格外吃惊,溪泉与我纠缠的景象重现眼前,“你知道他为何跟我过不去?”我急于知道答案,因为记得溪泉曾说两千年间来来回回的绝色女鬼不计其数,他却未曾动过心,为何单单对我动心?这里面似乎另有玄机。
泉溪仰天叹息,在我的囚笼前走来走去,神情颇为纠结。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方便说?”我实在按捺不住又问他。
“怕你不信,但此事千真万确。”他缓缓说道。
“我相信你,快点告诉我!”连忙催促他。
“他和我都很想脱离冥界回原来所在,因此闲暇时忙着四处打听天机。但凡地府有犯错的卜算仙人送来转世都要去试试运气,可他们为免遭更多惩罚,个个守口如瓶。有一次我和一个尚未转世的卜算仙人拼酒力,他喝醉了无意中透露了天机,这才知道如何能离开这里。”泉溪说至此又迟疑起来。
“如何能离开?你不要停下,赶紧说啊。”虽然这么问,但心里有所感觉——总是跟我有关。
“……是一个能让我花茎震颤的人,也就是……心生爱慕之人,愿意为我留下才有机会。”泉溪的声音越说越小。。
“这人是我?”我震惊地看着泉溪,他慌张地别过脸去,耳朵根红了一大半。
我后退了一步,脚底发软,总算明白溪泉为何劝我放弃转世,又为何执意纠缠却不敢对我动粗,是生怕错过这大好时机啊。
这么说来,只要我不答应,他拿我一点没辙。
感觉舒坦了些,却很快又被愤懑替代——这不就意味着我会被溪泉无休止地纠缠下去吗?
国哥哥,我们何时才有出头之日?
“泉溪,你一定要帮我!”我在笼中朝他下跪。“只有你可以帮我了。”
“你这是……起来,快起来。”他在笼外无措地甩动衣袖,额上渗出一层汗来。
我长跪不起,苦苦哀求。
“我连你这牢笼都打不开,如何帮得了你?唉!”他重重地叹息。
“你去砍了他的原形!”我脱口而出,冷静、果断到血腥,“趁他元神还封在原形内,你帮我去砍他,他一旦受了伤,法力消失自然不能阻止我离开,我去判官那里告状,一直告到他们还与我公道为止。”
泉溪眸子暗了暗,不语。
我突然感到沮丧,他和溪泉是孪生兄弟,伤他兄弟自然心有不忍,如果可以,他早就趁白天将溪泉的原形连根拔了,再毁损他的元神,何须忍受溪泉两千年?
想起他昨天为救我被女鬼捆走的情形,更加确定溪泉对他也存着同样的情感。本是同根生,相煎不得。
“我知道这样做令你很为难,但他逆天而行迟早会遭天谴,而且是很厉害的那种。”我又想起了我那可怜的国哥哥,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泉溪眉心紧蹙,神情怆然,隔着围栏伸进手来抚摸我的头。“莫哭,莫哭。”但没办法,只好陪着我一起掉眼泪,很快又落了一地的枯败绒花。
我猛然抬起泪眼对他说:“我不要你陪,你走吧,看见你我便会想起溪泉,想起他做的恶。”
抚摸在我头上的手骤然一僵,缓缓拿开。
湖面起了大风,穿过清冷的大殿,将他乌黑的发丝拂起,凌乱地飞舞,和着他惨淡的容颜,竟凄美到极致,令人心颤。
“泉溪,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也是没办法。”我伸出手去学他刚才那样摸摸他的头,“莫哭”。
他捂脸飞出殿外,似在逃避,但衣袂飘飘,仙姿妖娆,转眼,一头扎进湖里。
我大惊,他不会因为愧疚便投湖轻生了吧。我说的话哪里不对,哪里不对了,竟让他无颜再见我?
“泉溪,泉溪!”我急得大喊,“你不要犯傻,赶紧上来!我没有怪你,千万不要轻生!”
该死的莲花型囚笼任我怎么用力摇,纹丝不动。
远远的,湖底传来泉溪的声音。“我在修炼。”
原来如此。是我忘了他不是凡人的事实,还以为……
不知过了多久,泉溪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给我带来了莲藕和莲子。“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跟阳间一样的味道。”他将篮子递进来,莲子一粒粒早已剥好放在碗内,莲藕也切成薄片整齐地码在盘子里。跟我在辛家时一模一样,连餐具的花纹都相同。
“泉溪……”我看着他跟溪泉一模一样的脸,泪水缓缓滑下眼眶,“若他像你这般善良多好。”
泉溪无语,抿了抿唇,泪奔,瞬间消失在湖面上。
他飞过的地上,一路洒下无数枯败的绒花。
日光渐淡时,泉溪再一次来到我的囚笼前,带来冥界的果蔬。
鬼魂是不知道饿的,但对阳间的依恋使得众多鬼魂依旧带着阳间的饮食习惯,爱吃辣的会寻找辣味的冥椒,爱吃酸的会寻找酸味的冥梅……只要不是生前业障重的鬼魂都有机会品尝生前的口味,直到下一次转世来临。
我谢过他,未去碰那些果蔬,那些东西跟酒一样,借酒消愁愁更愁。
“你休息一会儿吧,若再不休息,鬼气会加重,我这里有解郁安神药,对心神不安,忧郁失眠
很有效。”他递进来一粒粉色药丸,我闻到了绒花的香气。
“重就重吧,反正已经做不了人了。”我将头倚在围栏上,死气沉沉地说道。
“不想我帮你了?”他问,湖水般明净的眼眸看着我。
我微微摇头,陡然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是说我要帮你,但我不能直接告诉你,必须在你的梦里说出来才安全,否则溪泉会知道。”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忙将粉色药丸吞下。不出几秒,眼皮沉沉,咕咚便陷入沉睡中。
沉寂黑暗的虚无中闪起紫色光芒,朦胧中,出现泉溪白色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
“目前你唯有摆脱溪泉的束缚才能重返阳间,你需要做的便是趁他不备损伤他的元神,将他的原形绒花树烧毁。我刚刚算过三日后便又是一次天雷劫来临,他无力躲开一定会魂飞魄散,从此你不必再害怕他纠缠,亦可以与你的国哥哥重逢,但是……你无法再成为辛凤娇,回去阳间只有一条道可选。”
“是什么?”泉溪的一番话让我感觉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