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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秋日早晨的清爽之气走近了。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靠近,靠近,近在眼前,可以看见他眸里的星辉,却没来由地又想起醒来之前做过的那个梦,心蓦地抽搐了一下。
糟糕!我的眼睛发涩,似有东西正要涌出眼眶。不可以。我哪来这么多的伤感?
“早啊,拾伊!”他淡定地问候我,仿佛这个时空一切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更不会改变,只是岁月在明暗交替中渐行渐远。
我依旧无法说话,眼见着他眼底不经意泻出的那抹寂寥,犹如秋风乍起湖面上的一圈涟漪,慢慢荡开,又渐渐恢复平静。
我们静默着,像两尊雕像。
还是他先打破了无声世界:“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吗?左看右看的。”他假意嗔道,皱了皱眉头。
我张开嘴,似笑非笑,还是说不出话来。我的舌坏了吗?至少发个声啊。“我。。。。。以为你会下午来。”我脱口而出。
他一怔,“我来早了?”摸摸自己的脑袋,做窘迫状。
“不不不,不是!”我慌乱地说道,暗自恼火怎么突然变傻了。
“川进这个家伙早该起床了,怎么没见着他,又出去了吗?”他勾着脖子朝院子里四下望了望。
“算了,反正也不是来看他的。”又看向我,“你打算让我一直站着,不请我进去坐?”
我回过神来,连忙邀请他进客厅。
他从随身袋内掏出六个红纸袋放到桌上。“铭锐和淼玲说这就当作发喜糖了。他们差点忘了准备,后来想想不妥,既然对外说是旅行结婚了哪能不准备喜糖呢,所以临时买了些来。给你的这份特意加了话梅,开胃的。”他说着,将红纸袋推到我面前。“最近胃口开了吗?”我木讷地点点头。
他又问:“孕吐是不是减轻些了?”
我再次点点头,感觉他是来当大夫了。
沉默了一阵子,依旧是他先开口说话:“最近外头又发生了不少事。我电话里听川进提到这里也不平静,好在孩子没事。”他用轻松的口吻说着,竟一点不提及我和他的事情,难道龙须川进没跟他说?不可能啊。
心口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涌动,似要撕开一个豁口跳出来叫嚣一番。
“春树,”我开口道,可喉咙发紧,声音显得喑哑,赶紧润了一下嗓子,“你过来时,淼玲她没带什么话吗?”
那个死妮子气性够大的,真打算永远不理我了?
池春树颇感意外。“她昨天一早就说一定要抽空来看望你。怎么?她昨天没来?”
我摇摇头。可能她临时变卦了吧。
“昨晚我住在医院里,所以不知道她的情况。我想她今天一定会来。她的性子你知道,刀子嘴那类的。”
我微微点头,踯躅了片刻,见他低着头,便说道:“春树,陈医生说我的情况挺好,我想再过几天,就可以随意走动了……旅行……也不成问题,你……没有什么建议么?”
他一脸的淡然:“孩子现在是最重要的,还是稳妥些为好。”如水的眸里涌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却又掩藏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痛。
他什么意思?不愿意?他这么久不见我,难道打定主意不跟我一道离开了?他……放弃我了?
但我没忘记他说过的话:“我不愿做你的大哥,一点儿也不愿意……”这不过是二十天前的话啊。
他似乎正在等着我说话,却不知我早已心慌意乱。
“你没注意夜里下过雨吧。”我转移了话题。“这会儿一点看不出来,很好的天气。”
“知道,时间不长,但下得挺大。”他说着,目光看向花坛那里清幽的石板地,凹处有一汪积水,反射出天空的湛蓝。
这么说来,他一定也没睡踏实了。我清楚地记得那场雨是后半夜下起来的——大家熟睡的时间。
“一场秋雨一场寒。少熬夜,什么也不比身体要紧。总是缺少睡眠怎么行?”我心疼起他来。他白皙的面孔看上去没有血色。
他温和地一笑:“你也一样。”
这种淡淡的默契令人感动,无需点破即了然于胸。
我瞬间有种触动——他,一直以来就是我的知己,我怎么忍心放弃他?
“春树,”我将茶盅递到他手中,“茶已经不烫了,喝吧。”他接过去,手指触到我的手,像被烫了般,立即缩回去。
我呆了呆,立即低下头假装没注意。必须逼他开口,我对自己说。片刻后,我将手轻轻抚上腹部。“虽然不知道这孩子是男是女,但是我很想让他日后跟你学医,将来也当个医生。你,愿意吗?”
“就怕孩子到时候有自己的想法。”他笑笑,“不过,我不反对收个弟子。”
我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笑道:“你恐怕没那么轻松,因为我还要请
270、失落 。。。
你当他的钢琴老师,天天练习,不可以偷懒。”
我这是在递话给他啊。他难道不知道我心中所想,如果还这样,就是真的不打算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心又是一阵慌乱。
他眨眼做挺伤脑筋的样子:“那样的话,我收费可是很高的。我也需要养家糊口啊。”
我对他那句养家糊口颇为顺意。至少说明他不会死脑筋。可是,他为何要跟我收费?
“春树!”我突然站了起来,“你——你什么意思?”脸上热热的,我在发怒吗?意识到这点,我急忙又坐下来,带着委屈,连着焦躁,一声不吭地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心里有个小人在讥笑:“他不要你了!他不要你了!”
“拾伊,我希望你慎重考虑。”他开口道,声音轻柔。“很多事,不是想割舍就能割舍得了的。”一双手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抚在我的手背上。
“你不要我了。我知道,因为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我忍了忍快涌上来的眼泪,推开他的手。“好吧,我去兴福镇,一个人去,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然后……离开那里。”
然后去哪里,我还没想好,但是我要让他知道,我不会留在那里等尔忠国。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柔声说道。
“那你什么意思?”我怒吼起来,“你继续发扬风格好了!你干脆去当和尚好了!”我倏地站起来,看也不看他,往外走。
身体被一双臂膀兜住,一个结实的胸膛贴上来。“拾伊,你又乱发脾气……就会让我担心。”
“你就会惹我生气!”我撇了撇嘴,连连哼哼数声,唯一进步的是我没让自己掉下眼泪。老娘我什么苦难没)经)历(网)过,如今已经是要当妈的人了,再哭鼻子就是乌龟王八。
他的声音萦绕在脑后:“那天,你一直叫着他的名字,足有五、六十遍。你心里一直有他,能和他在一起,才是你最大的幸福啊。”
我吃惊不已,立即反驳:“不可能!你不要骗我,骗我也没用!他不可能带给我幸福。”
“我没有骗你,是川进骗了你,也骗了我。他的护卫闲聊时说起那晚的事情,我才知道川进说了谎。那晚你发癔症时,一直叫着的人是‘国哥哥’,你在叫他。”
“你骗人!你不想要我了就拿这个话搪塞我。”我使劲掰他的双手,但他没让我成功,大概怕我不听他说完就跑开。
“乖点,不要乱用力,对孩子不好,听我把话说完。我跟他谈过,问过他如果棘手的事情都处理完,而你也愿意等他,他是否愿意带你一起走。他说他愿意。”
“你撒谎,这不是他的真心话,他可以牺牲一切,牺牲所有也在所不惜。”
“他爱你,相信我,拾伊,他真的很爱你,也愿意为你牺牲一切,只是,他跟我们不同,你要再给他一点时间。”
“可是我想好好爱的人是你,我不想失去你。为什么在我终于做出一次对的选择时,你却要放弃我?为什么?”我努力转过身,逼视着他,却发现他的言不由衷。他正惊慌地垂睫。
“如果你敢放弃我,我发誓……我发誓……”拳头对着他,“……咬死你!”
他猛地抬头看我,那表情似乎在说:“怎么这么凶?”
我抱住他,眼睛里流出一点湿湿的东西。“真的会……咬死你!”捧着他的脸,我将自己的唇送上去。“就当我霸王你好了,就当我死赖上你好了。你敢逃,我就……咬死你!”
他不自然地笑道:“拾伊,冷静点。”
我松开他,“你到底要不要我?是个男人就利索点回答我,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你只有一次机会。”
池春树无奈地笑:“我喜欢温柔的女人。”
我一咬牙:“送客。”
他没动。
“宫野先生听不懂中国话吗?送客!”
他嘴角一弯,笑了起来:“女人真是可怕。这样吧,拾伊,我们以半个月为限,他如果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