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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一条腿跷在桌子上,乜斜着眼睛看我。我的证件被递到胖警察手中,他翻过来、掉过去仔细看,摇摇头。“还是去报告太军吧,看不出是不是伪造的。”他朝我身后的伪警察说道。
“我是日本侨民,你们最好立即放了我,否则饶不了你们!”
“弄清楚了自然放你。”抓我来的那个伪警察转到我面前来,狡黠地笑,“如果是共。党份子,谅你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不过……”他淫。笑了一声,“没见过哪个日本女人中国话说这么顺溜的;你见过吗?”他问那个跷着腿的胖警察。
“对对对!你提醒我了。也没见过哪个日本女人长这么美的,啊?哈哈哈!”
几个伪警察一起放肆地笑起来。
我心急如焚。
又进来一个被称作“李翻译”的伪警察,拿起我的证件仔细看了一遍,蹙起眉头,低声向胖警察嘀咕了几句。我听到他说:“是真的,这张日本侨民证不会假。但是,这女人假不假就不知道了。”
胖警察脸一沉,眼睛朝我瞪起来。“小妞儿,老实说,这证件从哪儿偷来的?”将证件“啪”地往桌上一丢。
“我自己的东西,何来偷?”我面不改色地答道。
“还是交给太军处理吧,这样稳妥点。”翻译官建议道,“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一个小时后,他们说的太军到了,是个中尉,仔细将我和照片对照了一下,用日语跟我说了一堆话。我哪里听得懂?只能装哑巴。
中尉离开,不多会儿,又来了一个少佐,见到我一愣。我见到他也是一愣,看着脸熟。
“啊,ki米呆喜塔卡(啊,原来是你啊)。”他朝我微微点了一下头,神情有些傲慢。“井上小姐,好久不见了。刚才有人跟我汇报抓到一个共。党嫌疑分子,我差点以为是真的。”
当我认出他是谁后,愤怒立即填满胸膛。此人正是老狐狸的学生,蹂。躏过小优菊香的那个禽兽少佐。我漠然地瞥了他一眼看向别处。
“井上小姐不会不认识我了吧?我们一起吃过饭,在我的尊师——井上先生那里。”这个中文说得顶刮刮的禽兽开口说道。
“哦!”我装作忽然认出他的样子,“怪不得如此面熟,原来是石丸少佐啊。”
他伪善地笑起来。“没想到在这种地方遇到井上小姐,真是天大的误会啊。”说完朝呆立在一边的胖警察点了一下头,“她的没有问题。”
几个等候了半天的伪警察露出沮丧的神情。原来指望有机会邀功请赏的,没想到抓错了人,白忙乎一场。靠!我暗暗诅咒了他们一通。
“谢谢,我可以走了吗?”我问禽兽少佐。
“不急,我想请井上小姐赏脸,一起吃顿午餐如何,给你压压惊。”他慢悠悠地踱到我面前,带着一抹猜忌的神色。
“十分感谢,但是我想还是不麻烦少佐阁下了。”言毕,不经意中发现他的领章上已经不再是一颗樱星,跟龙须川进一样是两颗。
这个禽兽鬼子升职了?心里想着,我没打算纠正对他的称呼。
“难得一见,井上小姐莫非有什么急事?不知道为何急匆匆离开汉口呢?”他扫了我身上一眼。“什么行李也不带。”
“我又不是离开汉口,只是着急去烧香拜佛而已。您难道不信佛吗?”
他微笑着盯着我的眼睛,仿佛想窥探出我的思想。“井上小姐不太虔诚哦,拜佛都是要起大早的,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他显然对我的话有所怀疑。
“看来您是虔诚的佛教徒。我本想早点出门的,只是因为身体不适,起迟了,却偏偏遇到一帮不识趣的老鼠满街咬人,这不才越拖越迟的嘛。”
“啊,原来如此。”石丸边点头边注视着我的眼睛,嘴角微微撇着,那副表情显然对我有疑心。
我漠然地看着他,那双幽深的眼睛透出的是日本特务才有的怀疑一切的眼神。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好鸟儿,我对自己说,既色又毒——老狐狸的学生都是狡猾的。
“如果我坚持呢,请你吃顿午饭不是什么坏事吧。”他慢慢地说道。“我的老师如果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我失礼啊。”
“好吧。”我应道,但感觉他并不是只请我吃饭这么简单。
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被带到附近一家酒楼“压惊”。石丸东拉西扯,一会儿说武昌鱼如何美味,一会儿又闲扯到当下抗日组织如何猖獗。当他说到他刚接任不久,眼下忙于四处走动熟悉各部门状况时,门外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很快,龙须川进出现在我面前。我惊讶地看着他,知道一定是这位中佐暗暗通知了他,拉我吃饭只是缓兵之计。
事已至此,一切都完了——真是命该如此啊。
石丸站起身、亲热地同龙须川进打招呼。我一阵眩晕,突然呕吐起来。石丸面露诧异之色随即隐晦地笑,用日语跟龙须川进说了些话。我从他淫。荡的笑脸上感觉他说的话一定跟他的表情完全相符。
龙须川进走近我,俯低身体轻声问道:“胃又难受了?”我点点头,突然想起那个马车夫,不知道他怎么样了,那帮汉奸有没有为难他?
“川进,对不起,我不想给你惹麻烦的。”我看着他说道。他点点头,扶住我,“我带你回去。”说完,也不跟石丸打招呼,直接领我往外走。
来到酒馆外面,我请龙须川进帮我一个忙,去看看那个受我牵连的马车夫什么状况。
十多个伪警察正在喝酒划拳,突然见到一个日军军官带了宪兵进来,立即停止喧哗,站起身敬礼。翻译官盯了一眼龙须川进的领章和胸章,毕恭毕敬地迎上来用日语跟他打招呼。
“车夫呢?”龙须川进问。
“车夫呢?”翻译官转向抓我来此的伪警察,那人正忐忑不安地看着我。
“呃,呃,放了!”他言辞闪烁。我发现他用手悄悄捣了捣身边的一个伪警察。那人离开了桌子,看样子想偷偷溜走。
“他们没放他。”我警惕地看着那个将欲离开的人,鬼鬼祟祟的样子令人生疑。“那个马车夫是无辜的,得让他们放人。”
“站住!”龙须川进拔出了手枪指向那个已经摸到门边的伪警察。“带我见那个马车夫!”
“放了,人已经放走了。”门边的伪警察点头哈腰地说道,腿肚子有点打颤。
“骗人!”我怒道,“你们最好不要太过分!”
龙须川进命令他的宪兵把这里搜查一遍。很快,搜出了一个被打得皮开肉绽的男人。
“是他吗?”龙须川进问,我辨认一番后,确定正是那个马车夫。
看到一个无辜的人被刑讯逼供至此,我忍不住哭起来。一桌汉奸鸦雀无声,惊恐地听我一个人哭泣。
“你给我办的侨民证有什么屁用?他们不仅不相信我,还把我当共~产~党抓起来,有几个混蛋还对我动手动脚的。我身上到处是伤。”我夸张地一边哭,一边说,又是一阵剧烈的呕吐,仿佛真受了天大的委屈。
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我挽起衣袖,雪白的胳膊上留下了紫色的淤痕——铁证如山。我指着那个伪警察。“就是他抓的!另外几个也有份。”
看着伪警察苦瓜般的脸,我在心里冷笑,谁叫你们死劲儿抓我胳膊的?老娘非整死你们!
几个抓捕过我的伪警察吓坏了,一个劲儿赔不是。尤其那个领头的,脸都变白了,先前的飞扬跋扈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些混蛋太无礼了,而且有眼无珠,这样的人怎么配给太军做事?”我跺着脚说道。
龙须川进明白了我的意思。“谁动过她?”他瞪起眼睛扫过众人,又露出一个凶恶的日本鬼子的神态。但这次我没恼火他的蛮横,反而觉得他很有男子汉气概。
几个伪警察跪下地来。“误会!误会!”一边辩解,一边求饶。
“你们这么笨,怎么为皇军效力?良莠不分,真假不辨,放跑了真正的敌人看来也是家常便饭。长着眼睛有什么用?不如摘了。”我怒道。
几个伪警察神色大变。日本人的手段他们比谁都清楚,想到那些用来对付别人的手段会加在自己身上,他们如何不恐惧?
只见一帮伪警察非常自觉地开始扇自己的耳光。“我们有眼无珠!我们有眼无珠!请息怒!请息怒!”
“既然你们说自己有眼无珠,还在转动着的那两个东西是什么?”我冷酷地问道,心想你们欺压、迫害自己的同胞时可没这么卑躬屈膝过。
几个伪警察哭丧着脸,好像死了亲娘一般。
“我没打算要你们那些珠子。你们已经够丑的了,平日里就挺吓人,若是没了两颗珠子,光剩下两个黑坑,不是更要吓死人?”
“是是是!多谢您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