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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忠国无奈地摇摇头,戏谑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头。“鬼精。”他说道,“这叫一举多得,高效办事。”接着,他将计划源源本本告诉我。由于他们的卧底工作开展得十分不顺,接连被日本人破坏。总结经验教训后,他打了一份报告给重庆方面,申请重招人马,组建一个全新的地下网络。军统方面原本有意加强这方面建设,无奈抽调不出合适人选进入武汉,见他主动愿意承担重任,当即批准了他的计划。
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句话用于被日特和日伪势力覆灭了无数次、又无数次重生的国民党地下组织再适合不过。尔忠国提交的报告中否定了重庆方面最近的做法,即发展当地一些具有黑社会背景的人进组织以及策反投靠日本人的特工再度为重庆政府工作的模式。前几次的失败经验告诉他任用这些人只会让卧底工作更复杂,更被动。如今他要亲自选拔信得过的人,避免重蹈前几次的覆辙。重庆方面采纳了他的建议。就在此时,他义父有意返乡,他立即想到穆少冲那个二当家的,便有了尽速回镇上一趟的打算。
我问尔忠国那个土匪当初就拒绝跟他走,这次能有把握说动他吗?尔忠国自信地笑道他暗地里早就跟他有过联系。大当家的已死,如今穆少冲坐上头一把交椅,这一年来将附近一些血性方刚的抗日志士和几缕散匪都召集到他手下跟日本人对着干。这次再去谈会容易许多。
“不知道我那件时髦内衣和旅游鞋还在不在山上?有没有被他扔了?”我带着怀念的心情说道。“最好别扔了,很贵的,加起来五百块钱呢。”事隔一年,我仍对丢失那两“宝贝”的事情耿耿于怀。
“多半是扔了,穆兄弟对你可是……呵呵。”尔忠国暧昧地笑,然后摇头。
“讨厌!”我捶打他,“都是你的错!害得人家落到土匪手里,还被那帮土匪看了去……讨厌!”想起当初的情景,不禁羞恼。
“这次回去帮你重塑形象。”他忍俊不禁。
“过分!我还有什么形象?我想蒙面。”
“好,蒙面。”他宠溺地将我的脸遮住,只留下两只眼睛。“唉,还是这么勾魂。”
一番扭打中,我依旧完败,被他压在身下……
第二天尽管顶了两个熊猫眼,我还是起了个大早——购火车票要紧。
凭着“井上拾伊”的日本侨民证,我顺利地买到三张火车票,接着四处购物,为下乡做准备。没想到在大街上意外地救下一个年轻的伙计。
当时,这个年轻人推着小货车接受伪警察的检查,不巧的是被搜查出藏在毛竹内的一卷白报纸,白报纸也是禁运品,被查到不仅会被罚款,还要送进班房接受审查。
几个伪警察非常得意抓到一个胆敢私运违禁品的人,当场就定罪此人跟抗日分子的地下印刷厂有关系。我看那年轻人一脸正气,临危不惧,立即产生了救他的想法。
“小四,你这个笨蛋,怎么这点事情也办不好?”我故意用起伏拐弯的音调说话,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外国人,然后走上去给年轻人一记耳光。在他惊愣之际,我已经转向几个伪警察。
“我是井上拾伊,我是日本人。”我用日语说道,并傲气地拿出日本国侨民证给他们看。
我的日语发音是否正确已经顾不上考虑,只要听上去像日语就行。我打赌这几个伪警察听不出来。
果然,一个伪警察看了一眼证件后脸色微变,露出奴才才有的媚态。“您是……您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你的为什么抓我的苦力?”我用拐弯的中文发音问伪警察,“他的为我干活。”
“啊,是这样。”伪警察向我鞠躬。
“竹子的不怕下雨,纸的不会弄湿,你的明不明白?” 我将白报纸塞回毛竹内。“你们的笨蛋的大大的。”我假装发怒。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您用的东西,请原谅。”伪警察连连致歉。
“小四,你的也是大笨蛋,为什么不跟他们说明白,混蛋,浪费我的时间!”我又去扇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挺机灵,总算明白我在帮他,但他很谨慎,只是一个劲地点头哈腰,并不说话。
一个貌似头儿的伪警察眼珠子转了转,上来讪笑道:“请问您住在哪里,为了表示道歉,我们护送您的货物回去如何?”
知道他在试探我,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高傲地点点头。“你的良心大大的好,送我去军事管制区,就是有很多专家别墅的那个区。”
此话一出,尚对我身份表示怀疑的伪警察立即露出谄媚的笑容。“您是高贵
201、被利用的拾伊 。。。
的小姐,那里我们进不去,真对不起,只能送您到警戒区边上。”
我不耐烦且轻蔑地挥挥手。“混蛋,不要浪费我的时间。都滚开!”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花,今天没话说啦。
202
202、重返故乡 。。。
伪警察们怏怏地离去后,我朝这个年轻人厉声说道:“还不快干活?”说完,我先走人。
“这位小姐请留步。”年轻伙计说话了,听着是湖南口音。
我转身看向这个伙计:“别指望我帮你送出城去啊。对了,出城那道关卡最严,如果情况不妙,你就报华美株式会社的货物,他们不会查的。记住了吗,小伙子?”我老道地对他说。年轻伙计露出诧异的神色。
没打算多费口舌,我还惦念着购物一事。
“请问小姐贵姓?他日我们老板一定登门拜谢。”年轻伙计的声音又响起。
“你不知道我是谁?”我有些不快,自以为挺红的一人,可目前看来这种红仅限于某特定圈内——大多数老百姓根本不认识我。还是宣传不给力啊。
我瞄了瞄街边的广告。以前满大街醒目位置都张贴有我的海报,随便瞄一眼就能瞧见,如今居然一张也寻不见。算了,一个歌女不提也罢,又不是21世界的明星。“我姓柳,”我告诉他,“拜谢就免了,我没兴趣跟危险分子打交道。”说罢,我转身就走。
“慢着,姑娘!”身后约十米远的地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跟那个伙计一样也是湖南口音。
再转身看去,一愣。这个戴眼镜、模样斯文的中年男人似乎见过,但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阿布,你先走。”中年男人对那个年轻伙计说道,“别忘了这位小姐的话。”
“是,先生。”叫阿布的年轻伙计推着货车走了。
来人面带微笑,健步走过来。“如果我没认错人,我们去年应该见过一面,在长沙。”
我盯着他的脸,尤其那副黑框眼镜,记忆猛然复苏,没错,是他,那个书卷气很浓的中年男子,当时跳下人力车正要跟我说话却被尔忠国拦住,随即我被硬拖走,因此没能弄清楚这人怎么回事。
“您是——”看着他略显激动的目光,我瞬间想到了辛凤娇。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打量片刻开口说道:“能否占用柳小姐一小会儿时间?在下夏鸣秋,朝阳书店的老板。”
听他这么一说,我记起文化街是有这么个书店,没想到是他开的,那么他的身份……
第二次将他跟辛凤娇联系在一起——共。产。党?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他显然认识我却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将我错认为辛凤娇。
带着强烈的好感和满腹好奇心,我接受了他的邀请——踱进附近一家茶楼。
“柳小姐是否认识辛凤娇?”他开门见山,直奔中心,而我,早已替自己备好一个合情合理的马甲。
“她是我的孪生姐姐。”我镇定地说谎。“您怎么认识她的?”轮到我提问题了。我想这个问题尽管迟了大半年,总算能够得到答案了。
“怪不得一模一样。”他叹道,“我曾经是令姐的国文老师。她是个非常勤奋好学的孩子,不仅求知欲很强,还很有进取心。”
“是这样。”听说他当过国文老师,我对他肃然起敬,“我姐姐很多年没跟家里联络过,一直下落不明,家人为此心焦不已。不知夏先生是否有家姐的消息?”我猜他目前的身份不过是个掩护,说不定他知道辛凤娇的行踪。
夏鸣秋的眸里闪现一丝不太明显的哀痛之色,唇动了动,仿佛不忍说出口。
“先生不便说?”我感觉他知道什么,但不会是令人欣慰的消息。
“我也近十年没跟令姐联系了,但是,六年前听说她……”他显然有所顾虑,看着我的目光增添了些许复杂之色。
“请夏先生一定要如实相告,哪怕听来的也成。这些年我爹为了打听她的下落快急疯了,可眼下这种年月到哪里打听去?”
“柳小姐,”夏鸣秋稍稍/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