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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的言论。
从奥运会说到世博会,从神六飞天说到波及世界的金融危机,从核能说到笔记本电脑,又从索马里海盗说到外星人,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这个可怜的男人委实是个忠实的好听众,对他婆娘不厌其烦的话采取了最大程度的容忍——不厌其烦地听她从天说到地,又从东说到西,唯一表现不佳的就是听着听着,他会情不自禁地凑上来吻她那个眉飞色舞的婆娘,那副痴迷、宠溺的眼神足以令所有人意乱情迷,当然也意乱情迷了他那婆娘,一时竟忘了说到哪里……
最后,他们又交缠在一起,进行最原始的活塞运动……
一夜无眠,当天空泛白时,尔忠国打了一个哈欠,“我的女王陛下,饶了小人吧!你不如保佑我明日还有命回来听你继续说故事。”
故事?我愣了一下,难道他仅仅把我的话当故事在听?他以为我在说一千零一夜》?
那天清晨离开后,尔忠国好几天没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担心得要命,同时懊恼不该耗费他宝贵的休息时间。他那天一定太疲惫了,一想到此,我深深不安。
他没来看我,是遇到麻烦了呢?还是受伤了?或是被捕了?还仅仅是害怕听我唠叨清静一阵子?
在局促不安中,在邹淼玲和池春树无视我的存在、拿我当透明人的情况下,我生生忍受了八天八夜被完全孤立的寂寞和无奈。
第九天的夜晚,零点刚过,尔忠国终于出现了。
我已经睡到床上、正胡思乱想着,听到敲门声,正是他跟我约定好的暗号。
听出是他,我急速奔出房间,打开门的瞬间便跳进他怀里像藤蔓一样缠住他。
尔忠国迅速掩好房门,透过门缝警惕地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后,这才搂紧我一阵狂吻,然后迫不及待地摁倒我,霸道而疯狂地将我压在身体下面……
在释放完山洪暴发般的巨大能量后,他告诉我他们内部又有人叛变投敌,过半的弟兄都被日本人抓住,死的死,伤的伤。他因为身手敏捷才侥幸逃脱,之后一直东躲西藏,怕连累我一直没敢冒然过来。
“我厌倦了。”他丧气地说,“生在一个必须打仗的年代,却不能痛痛快快地跟敌人厮杀,机会全耗在自己人之间的相互倾轧、倒戈上。今天还是同你肩并肩战斗的弟兄,第二天也许就是取你项上人头的死敌。我不怕死,但是怕自己还没被杀死,已经憋屈死了。拾伊,我一直在想你,想你跟我说的话,也许你是对的。”
“也许?应该说一定。”我纠正他的话,“如果你运气很好,又足够长寿,完全可以逐一验证我所说过的每一件事情,会发现我所说的一切都奇迹般地发生了。而对我而言,如果活得足够久,不仅能见证30年国庆,还会第二次见证40年国庆,第二次见证50年甚至还能赶得上见证60年国庆。嗯,60年国庆可能心太贪了,我能活到94岁吗?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只要我不短命,说不定就能以一个老长辈的身份看到我母亲从童年一点一点长大,看到她出落成一个大姑娘,跟我父亲是如何恋爱、结婚的,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我父亲抛弃我们母子的?也许我能从另一个视角找到原因。”我说到这里突然发现自己又跑题了。为什么跟他提起这些事情呢?
“你父亲他……为什么……他不会是因为其他女人才抛弃你们母子的吧。就像……陈世美。”忠国提到一个遗臭万年的名字。
他是我的亲密爱人,跟他谈起哽堵我心里多年的家事未必是件坏事。我打开了话匣子。“我们那个年代,男人女人平起平坐,公平竞争,不仅男人可以主动追求女人,女人也可以追求男人,崇尚自我完善和个性发展。我母亲年轻时是出了名的校花,上大学时追求她的人很多,但我母亲一个也没瞧上,直到我父亲出现,她觉得我父亲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我母亲是学医的,在妇幼保健医院工作——类似于这个年代的产婆,不过我母亲是最棒的产婆。她经常加班到深夜就为了迎接无数个新生命的诞生。我父亲起初也的确对我母亲非常非常好,风雨无阻、时常给我母亲送夜宵、送衣物,嘘寒问暖。基本上从吃的到穿的再到家庭琐碎家务都是我父亲在操持,他倒像是当太太的最佳人选。他们曾经是令所有人羡慕的一对模范夫妻。但是我十岁那年,他们开始争吵,有时夜深了还彼此责备对方,只是那时候他们还没提出离婚的事情。等我上了中学后不久,父亲突然提出要分手,我母亲起初坚决不同意,但随着吵架级别的上升,最终还是离了,那年我刚十四岁。父亲把国内的不动产都留给了母亲和我,自己去国外定居了,从此杳无音信。我母亲自离婚后像变了一个人,沉默寡言,喜欢跟自己过不去,拼了命地工作,生病了也撑着不休息。我曾经劝我母亲乘着还不算老再找一个好男人一起生活吧,省得孤苦无依的,但她就是不答应,嘴上虽然一提及我父亲就恨得咬牙切齿,但我知道她心里始终忘不了他。我离开她的这些日子,估计她更加寂寞伤心了。”说到此,我的眼睛里又有东西要流出来。
尔忠国轻柔地搂住我,亲吻着我的发丝。“想不到你爹娘还有这样令人扼腕的事。”他深深地看着我,眸中星光流转。“拾伊,你跟池春树相处了那么久,一直没答应嫁给他,是否受你爹娘之事影响?”
“不知道,我说不清。但我对感情的事情一点信心也没有,很害怕结婚。我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若不是因为情势所逼,你断不会嫁给我的,你算是我硬抢来的媳妇,否则凭我尔忠国一介武夫,何德何能娶到你这样的好姑娘?”尔忠国十分认真地说道。
“是命运,也是缘分。”我拨弄着他小扇子般的眼帘,“我把灵魂和身体一并交给了你,你不会辜负我吧?”我傻傻地问他,突然生起气来——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不就是个辛凤娇先入为主嘛!
尔忠国不会辜负我,绝不会,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能摘掉我手镯的、预言中期许的那个人。我还有什么值得害怕或怀疑的?
“不会!”尔忠国极认真地告诉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
他的话虽霸道但很明确,我的心中立即激荡起幸福和甜蜜的美妙感觉。
但我太喜欢听动听的话,于是奢求更多的保证。
“很多男人爱着一个女人的时候会拿‘永远’当爱情的承诺,可是一旦女人老去,青春不再,男人便始乱终弃了。请告诉我你承诺的永远究竟有多远?”
尔忠国并没有立即回答我的话,迟疑着,似乎在脑海里丈量着永远的长度。
“一生一世。”他认真地答复我,柔情溢满迷人的双眸,几乎将我融化进去。
我倍感温暖、幸福,还以一个长长的吻,与他紧紧相拥,沉睡进夜的黑暗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发文迟了,让亲们久等啦。
先鞠躬,再表示感谢!
觉得某蓝写的文尚值得一看,请推荐给朋友们看哦。
再鞠躬。
200
200、前清格格 。。。
以为这次见面后又会有一阵子见不到他,但他清晨并未离去,帮我盘发时告诉我打算在这里留两天避风头。
关于他的那些行动具体出了什么状况,他不愿提及,我也不便细问,但感觉他心事重重。
值得高兴的是,他盘发的技术进步挺快,这次绾好的发不再摇摇欲坠。
当晚,我特意早早从舞厅回来准备让他吃一顿像样的晚餐。
轻手轻脚地进了院,潜入房间,正打算给他一个惊喜,却见他缩着脖子在后窗前站着,嘴里叼了一根香烟,正在吞云吐雾。
缓缓扩散的烟雾将刺鼻的烟味带到房间各个角落。我讨厌烟味,更讨厌他吸烟的样子。仿佛跟那烟有愁,狠狠地吸,整个脸都笼罩在一层白雾后,活脱脱一个瘾君子的模样——惹恼了我。
我踮起脚尖,屏住呼吸,轻轻走到他身后,他好像正在想事情,完全没注意我的靠近。
轻咳了一声,同时拍他的左肩,趁他向左转头之际,我的另一只手从右侧绕过他的脖子,夺下他口中的烟。
“拾伊,还给我,干我们这行的得靠它提神,拿来啊。”他哄我道。
我摇摇头,“我不喜欢闻烟味,更不喜欢我在乎的人吸烟。”
尔忠国脸一沉,做恼怒状。“拿来,不然我可要动手抢了啊?”
“你敢!”我炫耀地将香烟在手里抖了抖。
“小心烫着手。”他放弃了硬抢的念头,摊开手心,等着我将烟还给他。我向后退,手背到身后,将还剩一大半的香烟抵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