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阵焦灼。
忽而我又想起了尔忠国。他怎么不来救我?如果他在,一定可以摆平这一切。而且他是军统的人,不会任这帮人欺负我不闻不问。那么,这些人应该不是军统特工,极有可能是是中统的人。或者,跟重庆方面不沾边,只是一帮跟日本人斗的土匪?
我不敢想下去,只觉得恐惧袭来,身上越发寒凉阵阵。
有人进来了,我赶紧闭上眼睛,佯装不省人事。
绑缚身体的绳索被人解开,随即两只胳膊被人拎起、拖拽着带到了另一处地方。
“啪!啪!”有人左右开弓扇我的脸,火辣辣地痛,想装死也装不起来了。睁开眼,只见五、六个体型健壮的家伙——个个穿着黑色衣服,脸上遮着黑色三角巾,头戴黑礼帽。屋内光线暗淡,令这些人如一个个鬼影般可怖。
“臭婊。子,小鬼子给了你什么好处跟他们混?知道汉奸的下场吗?”一个声音嘶哑、听上去是中年人的黑衣人朝我发话。
我点点头。一些小报上偶有汉奸、亲日派遭袭、毙命的的报导,当然知道下场如何。
“当汉奸的一律惩毙,再卸成七、八段,头砍下来挂在电线杆上示众,你怕不怕?”
浑身发软的我点点头,一个劲冒冷汗,不敢想象那极为恐怖的画面。
“小鬼子利用你干什么勾当?快说!不然一枪毙了你!”
“我没有!”我辩驳道,“我是冤枉的,我从没有干过一件坏事,那个被你们抓来的人也是无辜的。他从没伤害过任何人。相反,作为一名医生,他的职责就是救人,而非杀人。你们不该抓我们来,我们都是无辜的。”
“哼,被我们杀死的家伙个个临死前都说自己是清白无辜的。鬼子军医救人什么目的?不就是治好他们杀更多的中国人吗?小婊。子,还敢狡辩?”一个身形劲瘦的中等个儿黑衣人上前来踩住我的手指;使劲碾压,钻心地疼。我失声惨叫起来。
“放开她!”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黑暗处传来,声调不高却极有威慑力。
踩着我手指的脚立即抬开。
“跟一个没脑子的娘们较什么劲儿?她留着还有用!”那个黑影从黑暗里走出来,推开那个对我施虐的黑衣人。
我隐隐觉得他的声音既觉陌生但又似曾熟悉。此人佝偻着背,背部有些畸形,看上去很像个罗锅。而且他拄着一根拐棍,无法辨认出是老人还是青年。
“大队长!”门口蹿进来一个高个子,冲着背部佝偻的男人喊道。“第四、第五行动组的人集合完毕,现在等候指令。其它小组在伏击地点等候信号。”
“好!通知第四、第五小组前往增援第二小组行动,动作要快,千万注意隐蔽,不得失手。汇合时间、地点不变。去吧!”
高个子立即转身跑着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里屋冒出一个黑影,低声冲这里说道:“这两个鬼子很顽固,一个死了,另一个也差不多了。还继续用刑吗?”
“打,往死里打,直到服软!”声音嘶哑的中年男人狠狠说道。
我的心陡然一沉。这人说一个已经死了,另一个也差不多了。是谁死了?春树吗?不——!
突然隔壁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我浑身抖颤,那是春树的惨叫声。他们又对他用刑了,这些可
恶的匪徒,他们在对他施暴!
我从跪着的地上倏地站起来,向发出惨叫的地方奔过去,“春树!”惊叫的同时心一阵收紧。是我连累了他,终于因我连累了他!
没迈出两步,头发便被人揪住,硬扯回原地,左脸颊又被恶狠狠地扇了一记大耳光,扇得我眼冒金星,一股咸腥的液体顺着嘴角滑下。“臭婊。子,给我老实点!”一个粗暴的声音钻入耳孔。
顾不上疼痛,我扑通跪下地,眼泪簌簌地落下。“他不是日本人,他是中国人啊!求求你们放了他!他是医生,从没干过坏事。你们不可以这样折磨他!”隔壁房间一声声的惨叫如皮鞭抽在我心里。
“你当我们是三岁屁孩儿好蒙哪?”抽我耳光的黑衣人扬起手臂又要扇我,被一旁被称作“大队长”的罗锅拦住。
“够了!”他低声喝道。“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忘了吗?非把个女人拖进来,谁的主意?”
“大队长,您听我说,”被称作“头儿”的沙哑嗓子中年人凑近大队长耳边,嘀咕了一番。大队长不住点头。
“带她过去!”沙哑嗓子黑衣人一挥手,另外两个黑衣人立即一左一右夹住我拖到隔壁房间。
眼前血腥可怖的一幕令我肝肠寸断。
池春树赤。裸着上身被绑在柱子上,脸上,身上全是血污,被打成了一个血葫芦。半边脸和嘴唇肿得很高,如发起的血红馒头。可一个黑衣人仍拿着棒子对他敲敲打打。他身旁的柱子上还拴着一个□着上身的男人,腹部、胸部各插着一把匕首,已经断了气。
我发疯似地扑上去护住池春树的身体。一根木棍重重地杵在我后背上,感觉骨头快裂开了。“你们太残暴了,怎么跟日本鬼子一样狠毒啊!”我哭着喊道,发现春树再次晕死过去。
“这娘们怎么说话呢?他就是日本鬼子,他整咱们中国人就是这样,现在算是以牙还牙!”两个打手之一的黑衣人说着话,举起棍子便要来砸我。
“慢!你们先歇歇手。这女人没准能让这鬼子软下来!”沙哑嗓音的黑衣人阻止了打手,命令道:“泼醒他!”
两个黑衣人硬拉开我。另有人抬上来的一水缸水从头到脚将池春树淋了个透。他的身体剧烈颤抖了几下,低垂着的头晃动着,慢悠悠地抬起,睁开了肿成两道细缝的眼睛。我几乎认不出他来。
“春树,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我挣扎着摆脱两个钳制我的黑衣人,扑到春树面前,跪下来乞求他的原谅。
他嘴角滴着的鲜血溅在我的手背上。
他认出了我,惨然一笑。“拾伊……田中已经死了,我也快死了,活着……太累。我死了不是更好。” 他绝望而凄苦的笑容如针深扎在我心上。
“千万别这么说,春树……该死的是我,不是你!”我泪如泉涌。
“至少我死了,能在你心里投下一片阴影,你就不会再怨恨我的身份了。”
“我没有恨你,真的没有!我怎么可能恨你?春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悲恸让我几欲晕厥。除了这些话,不知如何表达心里深深的触痛。深深的悔意如巨大的浪头袭来,将我抛上空中再席卷入最黑暗处。
“有完没完?恩爱缠绵成这样,真他妈肉麻!”沙哑嗓子黑衣人讥讽道,差人拽开我,将我摁倒在地不算,还在我后背上踏了一只大脚。
“放开她!你们要对付的人是我,要杀要剐冲我来!”池春树嘶哑着喉咙吼道。
“心疼了是吗?那就好办。”沙哑嗓子上前来托起池春树的脑袋。“这娘们我们先替你保管着,你答应了我们的条件,我们自然会放她。如果你照死不配合,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你们想……把她怎么样?”他呻吟着,虚弱地问道。
“废话!这么多弟兄很久没开荤了,能对她怎么样?你们小鬼子刚进汉口糟蹋咱们中国女人的那手我们也会现场演给你看。你如果是个男人,就别让这小娘们活生生被一帮男人操。死。大爷我说得够明白吗?”
“日本人这么对待中国妇女,你们竟然也欺辱自己的同胞,是人吗?”池春树怒道,一大口血痰吐向面前的黑衣人。
“他妈的,你以为会说几句中国话就可以教训老子了?你他妈就是狗。日的日本猪!”黑衣人恼火地一抬脚,膝盖顶向他的下腹部。池春树惨叫一声,身体剧烈地抽搐。
“他不是日本人!你们眼睛都瞎了吗?他本来就不是日本人!”我上肢撑着地面欲爬起,又被另一只大脚踩住。现在两只大脚踏着我的脊背,我丝毫动弹不得。
“是也罢,不是也罢,他既然落到咱们手里就不冤枉。再说了,他如果真是中国人,为什么不肯答应帮我们对付日本鬼子?当汉奸更可恨,更该杀!”沙哑嗓子黑衣人冷笑着说道。“小婊。子,还是替自己找条后路吧。”
“你们折磨一个医生算什么英雄好汉?”我愤怒地叫道,什么后路?统统见鬼去!大不了一死。
“骚娘们挺会疼人嘛,可惜这鬼子死倔,他可不会心疼你!”沙哑嗓子黑衣人寒森森地说道,
“来人!”声音骤然抬高。几个黑衣人冲进来一字排开。“让咱们爷几个好好疼疼你!4号,7号你们两个先来!”
两个体格高大魁梧的黑衣人立即出列,如狼似虎地拖住我的脚踝将我翻转过来,手上来拉扯我的裙底。我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