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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急如焚地唱歌,无视声音是否会跑调,我的目光已经无法从他那里撤走。紫海棠凑在他耳畔,又在说悄悄话。他正在点头。
紫海棠!拜托你离他远一点儿!求你,离他远一点儿!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上帝,她终于离开他返回舞池了——没钓着——好啊。
我松了一口气,同时不淡定地想他会是为了等我才故意找舞女搭讪的吗?
一定是了,我安慰自己,一定是这样。
这支歌怎么这么长?早该结束了,为何没完没了?我真想停下来,但又怕太过突兀反而不易靠近他。
终于,这支冗长的歌进入了尾声。我可以去找他了。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嘴角正在上翘。
可是,等等,他为什么站起身向后转?难道他改变主意、不打算见我了?
我急急忙忙走下舞台,几乎小跑着追过去。
然而,他还是离开了,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舞厅。
真想冲过去一把揪住他。他怎么可以来了不见我又走了呢?他究竟想怎么样?
我感到心在下坠,惊慌地一路追出去。可是当我冲出舞厅大门,却再也寻不到他的踪迹,眼睁睁地看着他像风一样从我面前刮过,然后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好容易挨到舞厅关门,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出去,池春树已经默默守候在那里。邹淼玲今天休息,没人跟我结伴而行。我想一定是她通知他过来接我。
“拾伊,你看上去很累。”他说。
“心累。”我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这么忙,不必过来接我,我回去很方便,叫一辆人力车就行了。”
“我不放心你,这么晚了。”他说,向等候在一旁的马车招手。
“我又不是小孩,还怕我走丢了?”我摇摇头,上了车。尽管嘴上这么说,但有他陪着,心里踏实了许多。真若让我一个人回去,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大概知道我懒得说话,池春树一直未开口,一路就这么默默无语着,直到送我回到住处跟我道别。
“自己也要当心啊,”我加了一句,“尤其回宿舍那段路。”
“嗯。”他点了一下头,回马车上。
“春树!”我叫住他。
他转过头来。“拜托你从明天起不要来舞厅接我了,我会和淼玲搭伴走。再说,舞厅的保镖也可以送我一程。”说完这句话,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有多冷漠。
他没说话,但我感觉他的心情更加黯淡了。他微微点头,招呼车夫离开。
最近的心情糟透了,盼望着见的人始终不愿意见我,跟我玩捉迷藏游戏。而池春树不幸地成为我的出气筒。我冷着脸对他说的那些话一定让他难过半天吧。
我躺上床还在想着心事——尔忠国为何不愿意见我呢?想不通。他好像是在乎我的,否则那天不会出手相救。但他总是躲避我是何道理?嫌弃我的身份?嫌弃我跟日本人掺和在一起吗?有可能,以他的心胸未必不这么想。可是,至少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啊?他以为我是贪生怕死的软骨头吗?
带着无尽的思念和哀怨我总算睡着了。
一大早被敲门声惊醒,邹淼玲来了,给我带来一大包面粉。“我一个人哪里吃得了这么多?”我睁着惺忪的睡眼说道。“美得你!”她揪了一下我的头发,“我们大家都爱吃你烙的饼,你多做些我带走跟铭锐一道品尝。”她说着帮我打水洗脸。“赶快清醒一下,打起精神来!”
我伸了一个懒腰,感觉实在提不起精神,一睁开眼就想起那个人。只要一想起那个人对我的不理不睬,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吸饱水的海绵怎么也畅快不起来。
“拾伊,我以为你会留春树过夜。你呀,也太冷漠了吧?”她一边帮我/炫/书/网/整理铺面,一边数落我。
“看你说的,我有这个义务吗?”我一边梳头一边回答她。
“你怎么就是忘不了那个家伙呢?他根本配不上你!”
183、忽隐忽现 。。。
邹淼玲气嘟嘟地看着我,一脸的无法理解。
“也许吧,可是我也无能为力。就算他是个最配不上我的人,我也认了。”我苦笑了一声。
“那春树怎么办?”邹淼玲瞪起了眼睛。“你还是现实点儿吧?我们不可以改变历史的。”她严肃地说。
我不解地看着她,怎么牵扯到这么严重的问题上去。
“拾伊,你听着啊,”邹淼玲坐到我对面,开始上教育课,“我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吧?我们有责任维护历史的真实性,对吧?你有没有想过你执意跟这个年代的人好上,万一改变了历史怎么办?那人原本不属于你,你偏要跟他搅合在一起,也许他本该有的后代因为你的插足一个个都消失了,你说是不是有这种风险?那不是太缺德了吗?幸亏他死了,这个问题嘛也就不成为问题了。所以,你该往正确的道路上走,对这个时代出产的男人根本不要予以考虑,欣赏一下也就可以了,屏保知道吧,或者就把他当成网络上下载来的一张桌面背景。眼下你最完美的人生方向就是接受春树的爱。”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点我倒是从来没有想过。有可能吗?万一历史上的尔忠国娶的是另一个女人,会因为我的介入导致他的后代消失了吗?这个问题仔细想想是挺严重。可是,尔忠国到目前为止并未有任何迹象证明他会娶哪个女人为妻。他的结发妻子不就是我吗?如果真像邹淼玲所说会造成历史改变,那么自从尔忠国跟我成亲那天起就已经改变了。既然一切都已无法挽回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别发愣了,我只是想让你理智一点。你若放弃春树,就是天下最傻、最傻、最傻的傻女人!”邹淼玲很认真地说道,“我用了三个‘最’哦!希望引起你最大的重视。”
我怏怏地叹道:“我是傻,要不怎么进图书馆当管理员了呢?周围人都为我可惜,我知道他们其实都认为我傻。”
“好了好了,越说你还越当真了。小姑奶奶,我要是你妈一定被你急死,怎么跟撞了邪似的?赶紧烙饼吧,我打算拿它当午餐了。这年头,要吃没吃、要穿没穿、要用没用的,想啥缺啥,快憋屈死我了。”邹淼玲叹道。
烙好了一大堆饼,邹淼玲只给我留了一块,其余的一并带走,并说一定要送给池春树四个,而且会告诉他是我特意为他烙的。临出门,邹淼玲又叮嘱我剩下的面不许独吞,一定等她在场的时候再做饼。我哭笑不得。
午后去往舞厅的路上,却遇到意想不到的险情。
刚拐入一个巷口,枪声迎面而来,拉我的黄包车夫惊叫着,连忙掉头。一颗子弹呼啸着打穿了靠背,几乎擦着我的肩膀飞出去,嵌进墙里。四、五个穿着伪警察制服的人飞快地朝我们奔跑过来,还不时地回头射击。更远处,一群日伪宪兵们举枪追赶他们,大喊大叫着,距离他们不过百米之遥。
黄包车夫没来得及将车拉正便中弹倒下了。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极其危险,正好在火力线上。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车夫,我大脑里只剩下一个念想:完了。
枪弹交错的声音以及射击冒出的烟尘像一张死亡的网彻底困住了我。极端的紧张之中,我一动不动地缩在车座上,听着流弹在身旁乱窜,等待死神敲响我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童鞋快疯了,大家送点花花安慰吧。
先送到某蓝这里。咳咳,,那个,再转交。。
184
184、魂归故里 。。。
头顶传来某种物体“吱吱吱”破空而去的声音,紧接着,远处传来手榴弹爆炸的轰响。在枪声戛然而止的瞬间,我的身体如旱地拔葱般被人捞起,离开座位,随即腾空而起。
待我反应过来,才明白自己遇救了,此刻正被拥在一个结实的怀中。
抬眸看去,是他!尽管蒙着面,但我一眼认出他来。他的眼睛我永远不会认错,当然,还有他的气息,令我着迷的气息。
“尔大哥……”我颤抖着嗓音叫他,如此卑微的声音。然而他置若罔闻,目不斜视。
脚底探到坚实的地面——我又被他安放进一条小巷内,枪声被阻断在围墙另一侧。
那张蒙面的脸一闪之际,竟又离我数米之外。只见他一点地,飞身上墙。灰色的身影像一道灰色的闪电,瞬间闪到另一墙头,同时一枚手榴弹飞出他的手心,翻滚着奔向远处,“轰”地一声,日伪宪兵那个方向不再听到枪声,只看到爆炸造成的硝烟窜出墙头,弥漫在空气里。
我顺着墙根追赶那个疾驰的灰色身影。然而,他比我快多了,三窜两窜再次不见了影踪。
墙的另一边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想必是没被炸死的日伪宪兵们。
警笛声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