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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淼玲跳起来:“喂喂喂,他可不在这个范围内啊。”
“那他该算到哪个范围内?”池春树咬定她的破绽不放。“我可是一直崇拜着我哥,他都不算英雄,我更算不上了。这英雄本色嘛,还是不要彰显了。”
高铭锐哈哈大笑,戏谑地刮了一下邹淼玲羞恼的脸,突然收敛了笑容,严肃地对池春树说道:“别信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我们都被逗乐,笑在一起。恍惚间,这个时空已经改变,我们又回到了七十年后——没有野兽出没,没有嗜血狂魔。
那一夜,梦特别多。起床后,回想起那些再熟悉不过的梦境,犹觉心惊。血染战袍的童天龙,追杀的魅影,模样模糊的古代少年……实在匪夷所思。
这些梦究竟意味着什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造访我?
但令我惊醒的那个梦却是崭新的,也是最最可怕的。
我见到了浑身是血的尔忠国。
他似乎想对我说什么,可周围尽是喧嚣声,既像是风声,又像是枪弹声,我一句也听不见。
但通过他的唇形,我觉得有三个字不会错,那就是:我,爱,你。
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心灵感应的效果,没有答案。我只知道这个梦带来最深刻的思念,同时带来最深刻的痛。
他在哪里?是否还活着?谁能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支持春树筒子的亲们冒个泡嘛
他好郁闷的~~~~~~
那些曾经忿忿不平的亲们都弃坑了?
春树君,某蓝说你可以退场了。
春树抱树,龇目:“打死我也不退!玲玲就很支持我!”
话音未落,脑袋被高铭锐砸两个大包,晕倒,手仍死死抱树干不放。。。
121
121、临时抱佛脚 。。。
春节的微弱气氛转眼即被沦陷区的压抑气氛侵蚀殆尽——汉口突然戒严三天。
干起记者老本行的高铭锐透露了内幕,原来是一股抗日武装力量袭击了日伪设在武汉外围的军事据点,城内顿时高度警戒,防止被袭。
好在元宵节到来时,已经解禁,我们依照原先计划一大清早赶往古德寺拜佛。
路上,邹淼玲跟我一辆马车,虔诚地说为了这次拜佛,她已经八天未近“男色”,而且昨晚特地
沐浴更衣来着。我知道她的心思,这次拜佛只有一个目的:求子。
“医生说我不容易怀上。”她说到这里神色有些黯然。“要是你妈妈在就好了。什么疑难杂症都能解决。”
“淼玲,不会有问题的,你一定能怀上孩子。”我安慰她道。
“我没说现在想要孩子啊。”她装作无所谓。“我只是希望别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想不想生和能不能生是两回事。就算我一辈子不想要一个孩子可我还是希望自己有生育能力。”
“淼玲。”我听出她话里的惆怅,“你一定可以的。”
“菩萨会帮我。”她莞尔一笑,“菩萨无所不能。你也要祈愿哦,听说那里的香火很旺,菩萨很灵验。”
我拉住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冰,而且微颤。我知道她心里其实很紧张这件事。她曾经跟我说过想为高铭锐生个孩子,但因为之前流产过两次,我们那个时代的医生就告诫过她因为她的子宫壁薄不能再刮宫了,一旦再怀上孩子势必要留下。然而,邹淼玲一直没再怀上孩子。
踏着积雪,我们四人每人捧了一大捆香进殿拜佛。
高铭锐不信佛,说自己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也从不拜佛,但最近异常膜拜佛祖,因为我非常希望尔忠国平安归来。虽然每天都在祈祷,但我想亲自上门烧香祈愿才能更显诚意。
香火弥漫的佛祖面前,我跪在蒲团上虔诚地祈祷,为邹淼玲祈祷,也为自己祈祷,求佛祖别让我的希望落空。
佛祖是最慈悲为怀的。我仰望着佛殿之上俯视芸芸众生的菩萨,感觉我的祈祷已经被接受了。
“拾伊,你许了什么愿?”邹淼玲跪到我边上轻声问道。
“保佑你今年就生个白胖胖的娃娃。”
“没诚意。”她捣了我一下。
“绝对诚心诚意,佛祖听见了。”
“成心气我啊?”她又捣了我一下,“求子应该拜观音,死丫头,不要不懂装懂好不好?”
我顿时满头黑线:“好好,我再焚一炷香去送子观音那里拜。”
“带着春树一道去,顺便也替你自己求一个。”她朝我抛个媚眼。
“淼玲,收敛妖气啊,不然这么多天的准备白费了。”我警告她。
“切!”她朝我翻白眼,“铭锐,过来跪下!”玉手朝站在大殿门口东张西望的高铭锐一指。
我找到送子观音,跪下地虔诚地祈祷。池春树跟在我身后不远处无所事事。
“施主,渡缘大师有请。”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我看过去,是个三十岁上下的和尚双手合十正在对池春树说话。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池春树向他微微鞠躬行礼。
“无妨,各位施主可以一道前去。”
我从蒲团上站起来,诧异地走过去。“这位师父,可知道是为什么事找他?”
和尚摇摇头,“贫僧不知细节,只管传话。”他平静地看着我,目光并未停留在我的脸上,而是穿过我不知看向了哪里。
我想这便是四大皆空的眼睛。
“拾伊,什么事,准备吃斋饭吗?一道去,我可是空腹来的。”邹淼玲拉着高铭的手踏进殿来。
“四位施主都齐了,请随我来。”和尚说道。
我暗自惊诧,他如何知道我们是四个人一道来的。神乎!
跟随和尚来到一座挂着“闲人莫入”木牌的清幽小院门前,和尚俯首道:“请进,渡缘大师已守候在此。”说罢,离去。
我们带着问号往里走,另一个约摸二十岁上下的小和尚恭候在一间禅房门口,朝我们施礼。
“老和尚是不是知道我们不是当地人。”邹淼玲悄悄对我说。
“也许吧。”我想佛门有很多事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是没法明白的。但听刚才引我们过来的那个和
尚的语气好像只请了池春树一个人,我们三个不过是陪同。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在敲木鱼,我们进去后他也不停下,仿佛我们不存在。
我们几个随便找了地方静静地坐着,不敢打扰。
足足五分钟之后,老和尚才停下,捻须,朝我们一一看过去,目光落在池春树身上。“施主
可是从东方退至此地?”
池春树微微一怔,点头。
我琢磨着老和尚的话,东方,不就是日本吗?退回来,我们的确是倒退过来的,足足倒退了七十年啊。
老和尚面露微笑:“你们曾在此地却又并非此地。”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觉得这个老和尚很不一般。
“大师,您找我们什么事啊?”邹淼玲急于知道原因。
“为他而来。”老和尚的目光仍停留在池春树身上。
“什么意思?”邹淼玲的语气带着警惕和敌意。
“老衲觉得三位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妥,慧明可以带你们去吃斋饭。”
“我们几个一道来的,要吃一起去吃,要留一起留下。”邹淼玲直肠子,想说什么立即说出来。
老和尚笑了笑。“我来为这位女施主测一卦如何?”
“收钱的那种吗?”邹淼玲问道。
老和尚摇摇头,“测不准不要任何香火钱,但测得准请三位施主暂避片刻即可。”
“呀?”邹淼玲顿时来兴趣了。
“测什么?”
“女施主来此的目的。”
“这很简单啦,来此的人全是拜佛的嘛。”她哧了一下。
“女施主可是为子嗣之事而来?”
邹淼玲转了转眼珠:“你看我们一对对拜观音,当然知道我们是为子嗣而来了,这个卦不算准,有眼睛就能知道。”
老和尚也不生气,呵呵一笑,又说道:“这位女施主与身边之人并非夫妻却胜似夫妻。”
邹淼玲坐不住了,微微起身,面露惊讶之色。“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老和尚并不解释,却问道:“既然准,可否给老衲几分钟与这位施主一叙?”
邹淼玲看着我,似在犹豫。“大师都这么说了,我们先走吧,填肚子去。”高铭锐拉起她的手说道。
我看了看池春树,跟随他俩一道离开。
“他打算跟春树说什么,神秘兮兮的?”邹淼玲蹙眉看我。
“我早上吃过饭,不跟你们一道吃了。”我对她说,“我想偷听谈话内容。”
“对对对,你耳朵好使,赶紧听听他对春树说什么?”
我走下台阶,绕过门廊转到那个和尚禅房后面,距离他们约十米,凝神细听,还真让我听见了。
“……云游至此,施主跟我佛门颇有机缘,老衲有意收你为徒,不知施主可愿入我佛门?
我听到池春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