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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池,池塘的池。”池春树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回答她。
“池大哥,请受小兰一拜!”小兰说着,扑通跪下地便要拜。
“常小姐,你这是干什么?”池春树一惊,连忙去托她,小兰硬是不起。
“我娘若没有您的及时救助,恐怕越拖越危险。前条街上的一个大叔运气差,没撑过年三十便过世了,他跟我娘是同一天被小鬼子刺伤的。我娘很坚强,再疼也能忍,但我知道她经常疼得睡不着觉、吃不下东西,幸亏有您出手相救,否则我真怕……我们全家感谢您的大恩大德。无论如何,池大哥请受我一拜。”
原来小兰姑娘也挺会说话的,只是不爱说啊。
我看着池春树无措的样子,只觉好笑。人家姑娘一定是看上你了,才叫你大哥的。你还是让她拜了吧,否则她心里更觉不安。
池春树见她又要拜,依旧阻止:“别这样,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本来就是份内事。”使劲将小兰从地上拽起来。
两人这样倒挺像拜堂成亲的,就是姿势不太规范。
小兰见他执意不肯接受,只好作罢,借着他的臂膀正要起身,突然听到他抽了一口气,便连忙问道:“怎么了,池大哥,我抓疼你了吗?”说着立即松手,一脸的紧张和关切。
作者有话要说:邹淼玲叉腰:“让那些看文不留评的送礼物来!”
绿如蓝惊悚:“为毛?”
邹淼玲扬眉:“我闺蜜国庆节过生日,你比谁都清楚。”
绿如蓝搓手:“不行,用深水炸弹都炸不出来,礼物的事就莫要提了?”
邹淼玲挥拳:“我让我闺蜜跟春树小子私奔特,看他们看什么看,看空气!”
绿如蓝摆手:“别介,那是我的读者,你无权干涉内政。”
嘭!啪!
绿如蓝捂住熊猫眼:“太野蛮了。不就是国庆礼物吗?我给还不行吗?”
啪!嘭!
绿如蓝捂住后座子:“什么人啊,答应了给礼物还打人!”
邹淼玲:“我让你送了吗?我让你送了吗?”
绿如蓝泪奔:“亲们,快来帮忙呀,摆平她!打成这样,俺不码字了,十一长假俺躲债去特。”
邹淼玲举着叉棍狂追。。。。
尖叫。。。。。
116
116、自残 。。。
“没什么,我突然抽筋了。”池春树笑道。
什么嘛。被女孩子抓住胳膊就会抽筋?分明在撒谎。可令人不解的是他没必要假装被她抓疼了啊。他这一声倒抽气听来颇为蹊跷,不由引起我的注意。
池春树向来不是装腔作势的人,做任何好事都不图回报,更不懂得耍心眼,为何当着一个陌生女孩子的面如此表现呢?似有引人注意之嫌。
很久没吭声的常震山表情有些僵硬地走过来对我说道:“对不起,柳姑娘,我……刚才太无礼了。我是粗人,请你别往心里去。我们全家都感激你们!”
“没什么,能帮上忙,我们心里就特别高兴,其它的就不必说了。”我知道他对我的成见有所减轻,但想彻底扭转过来恐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古语曰:日久见人心。我倒也不急于替自己澄清什么。
常震山谢过我,进屋去看望他娘。
“孙媳妇来啦!”老太太拄着拐杖从卧房出来,颤颤巍巍地朝我微笑道,满脸欢喜之色,却又拿拐杖捣了捣地面,冲外孙和外孙女怒道:“刚才我叫你们给我拿点吃的,一个个都装聋作哑。是不是嫌我老太婆烦啦!哼,我马上就搬回小女儿家去住!”老太太耍起小孩脾气来。
“家婆!刚才大夫给娘治伤,没听见。您老先坐好,想吃什么我马上给您拿啊。”小兰连忙凑到外婆耳边大声说道。
老太太干瘪瘪的嘴翕动了几下,挥挥手,“我现在又不想吃了。”说罢眯着眼睛看向池春树,“家里怎么一下又多了个男人?”
“是给娘治病的池大夫!”小兰大声告诉她。
“啊,是你丈夫?你也成亲啦,什么时候的事儿?”老太太吃惊道。
这老太太真会打岔,太逗趣了。短短几十个小时,孙媳妇、孙女婿都被她老人家金口定下来。
我悄悄拿胳膊拐了一下池春树,带着戏谑的神情朝常小兰的方向努努嘴——看人家小兰姑娘的脸已经红了耶。
池春树对我的不怀好意立即有了反应,缩着手臂跟我保持距离。
“哎呀,家婆,您怎么又乱说话!”小兰姑娘轻轻跺脚。嘴上这么说,恐怕心里欢喜得很吧。
我抿嘴笑,更加不怀好意地看向池春树。
“拾伊!”池春树微微一瞪眼,面带愠色。
我心血来潮地更想逗他一逗,又捣了他一下:“表哥,你也老大不小的,该考虑正事啦。”我故意让小兰听见我们说话。
我想小兰听见了一定很高兴,等于告诉她这位池大哥还未婚娶哦。我正打算将玩笑开到底,却见池春树痛苦地咧了一下嘴,低声朝我喝道:“别胡闹!”我觉得不对劲,他的胳膊豆腐做的、碰不得么?我这一捣的劲儿能让他有多疼?为何又是这幅表情?
“我们走吧,真打算留在这里吃晚饭吗?”他又低声说道。
刚说完,就见房东太太从里屋穿戴整齐出来。“二位仁心仁义,晚上一定在家里吃顿便饭再走!”
“是啊,是啊!”常震山和常小兰一起说道。
“谢谢,谢谢,可我们还有事情要做,这就告辞了。”池春树说完,朝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也正打算离开,便顺势说道:“不必客气,我们住的这么近,吃饭嘛,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就算了。”
我哪好意思再蹭人家一顿饭呢?无论穷人还是富人,沦陷区的日子都不好过啊。
房东太太又说了一堆客套话,亲自送我俩出大门。
一回到我的屋内,我便指着池春树的胳膊问道:“你这里究竟怎么回事?弄伤了?”
“没什么。如果你没打算请我吃饭,那我赶紧闪人,晚了就错过开饭时间,只能喝刷锅水、吃硬锅巴了。”他若无其事地说道。
“把胳膊露出来给我看看!”我感觉他刻意隐瞒我,否则不会那么介意别人碰他的胳膊。
“说了没什么,不用看,再说天冷多不方便啊。”他拒绝给我看。
“你是不是来的路上摔跤了,让我看看磕碰到哪里了?”我抢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胳膊。
“哎,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粗鲁?我的胳膊有什么好看的。”他侧过身拿身体挡住左臂。
“池春树!你一定有事瞒着我。我只说一遍,主动把胳膊露出来!不然,我真会动粗的哦。”我做了个要对他下手的动作。他越是躲闪越让人起疑。
“好吧,让你看。不过你得答应我别大惊小怪的。”他提醒我。
我答应了他。于是,他慢慢将衣袖捋上去。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弄伤的,这么大一个口子?”看着池春树胳膊上缠着的纱布渗出一道斑驳的血杠来,我不禁惊呼起来。
“看你,还是大惊小怪的。”他摇摇头,满不在乎地说道。“不小心划的,我是医生,治这点小伤还不简单?”
我惊愕地看着那道醒目的血渍,突然一切都明白了。“你傻不傻啊,春树?为什么要这么做?早知道你会这样,我不会请你帮忙的。”
“傻丫头,这没什么,皮外伤而已。”他淡淡地说道,甩了甩手臂,装作不疼。
“春树,”我有些激动,“如果我告诉你要治疗的是枪伤,你是不是也要在自己身上先打出个窟窿眼来?”说着,我的眼泪流了出来。“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
“好了,你这一哭,我想笑也笑不出来了。我是医生嘛,救病治人是我的职责,除非我不知道,只要知道就不能不管不顾。”
我轻轻拉起他的胳膊,小心翼翼揭开纱布的一角,只看了一眼,心便猛然收缩、不忍再看。
我将他的手臂托住,用嘴吹他胳膊上的伤口。“还装没事!我知道皮肉绽开是什么感觉。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狠心,把自己的肉活生生地割开!”
“别哭了,你的眼泪会淹死人的!”他说着,拿另一只手来抹我的眼泪。“新年里只准笑,不许哭。你哭的样子好难看,快拿镜子照照,鼻子都成红蒜头了。呀,我今天才发现你这么丑。”他一个劲地调侃,我哭着又被他逗笑了。
“这些日本鬼子太可恶了,连自己人的药品都要限制,简直不是人!”我忍不住骂道。
“你一会儿说我是人,一会儿又说我不是人。我到底是不是人?”他揶揄道,温柔地看着我。
我愣了愣,陡然明白他在故意捕捉我话里的漏洞。“你是神,行了吧。”我嗔道。可一想到这是他有意转移我注意力使出的计策,我更觉难过。“你不要装作一点儿不疼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