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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卡尔下意识地反驳。
但他随即意识到了他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他抬头看见杰克探寻的眼神,他知道自己不得不为此解释一番。
“无意使你气恼,但如果不是罗斯,我想我们还是会成为朋友的。”卡尔从不否认他从看到这个少年的第一眼就被他吸引,甚至觉得会有谁能拒绝这样一双眼睛呢?
“你觉得她还活着吗?”杰克似乎并不想听关于卡尔对他的看法了。
“当然,她会过得很好。”卡尔有些不满地说,“她带走的海洋之心至少保证她衣食无忧。”
“那么,是什么让霍克利少爷愿意屈尊和一个落魄画家做朋友呢?”杰克享受着美食,问道。
“也许只是因为那个落魄画家是你吧。”卡尔飞快地回答,“我一直以为盖茨比先生知道你在和我往来会加以阻止。”
“至少他尝试过。”杰克用餐巾擦了擦嘴,“至少我比我自己想象的要信任你。”
卡尔再次看向他的时候,杰克正笑着注视着他。卡尔咽了口口水,顺便把一块还没有完全嚼碎的肉一起吞下去了。
真是奇妙的经历。卡尔这么想着。
“你还会觉得我的眼神很复杂吗?”临走之前卡尔问他。
杰克很认真地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对他说,“刻意去看反而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我还是有这个自信你不敢耍什么花招的。”反正出了事有盖茨比顶着。
如果盖茨比知道的话免不了又要嘲讽他两句。
“试用期结束了,杰克少爷你还满意吗?”卡尔向他鞠了一躬。
“并没有打算和你签长期合同,霍克利先生,等你把你家的烂摊子收拾好,我想我们还是可以续约的。”杰克知道这事一天不解决,盖茨比就一天不会改变对卡尔的看法。他们是一家人,他希望盖茨比能喜欢他的朋友,就像他会接受尼克成为盖茨比的朋友一样。
这一点上无论年龄差距,杰克固执的认为这应该是平等的。
到了盖茨比别墅门口,卡尔也该走了。
“一个友谊和鼓励的拥抱?”卡尔张开手臂,其实他很清楚自己有点得寸进尺了,但他就是没办法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
杰克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卡尔在他扑过来的一瞬间闻到他发间的香味,差点忘记要放开他。
盖茨比是看着杰克回来的,他是没想到杰克出去玩的居然比他还疯,这都几点了。
卡尔这天回去脸上还带着傻笑,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下属们惊奇的发现他们少爷最近真是干劲满满。
“还知道回来。”盖茨比明显有些不悦。
“我亲爱的叔叔,这只是正常的交友活动。”杰克觉得对方太大惊小怪了,偏偏又是为了自己好,这种关心他不想一味推开。
盖茨比哼了一声,“他要是能不求你帮忙自己解决了这次危机,我还可以考虑一下让你和他建立正常的友谊。”
“他已经答应我了会自己解决的。”杰克很开心盖茨比能这么说。
然而如果霍克利家的继承人真的能够做到这个地步的话,盖茨比知道自己可以暂时放心了。当卡尔向他证明自己的实力,盖茨比也就会放手。他只是担心杰克会被人利用。
“那么我先上楼了。”杰克对派对没什么兴趣了,尼克这两天都和盖茨比混在一起,他觉得自己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大不了花个时间去尼克家里拜访一下,他敢肯定如果只是尼克的话,盖茨比是不会阻拦他的。
盖茨比点点头示意他随意。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每天居然开始期待起见到尼克那个傻小子了。
尼克这天晚上也很准时地来了。他推开门的时候盖茨比正倚在沙发上听唱片。
不是很流行的音乐,但是却很衬他。
尼克也无法想象盖茨比听着流行音乐跳舞的样子。
“你来了?”他语气上扬,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欣喜。
“我今天去黛西家里了。”尼克说完,盖茨比就严肃了一些。黛西的丈夫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厌烦,那个家里的一切都令他感到窒息。
“她怎么说?”盖茨比已经不再简单地满足于每晚的幽会了,他希望对方能抽时间来这里。
“她还能怎么说?”尼克嘲讽地笑着,“她的反应你不是能猜到的吗?”
“你在生气。”盖茨比有些茫然,这事本就和尼克没什么关系,这个小忙也是举手之劳,他不知道杰克为什么会生他的气。
“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尼克坐在他身边,“盖茨比,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就打算一辈子装作不知道你的追求在黛西看来是多么可笑!”
盖茨比眉宇间瞬间蕴起了怒火,“这不是你该问的事。”他难道就愿意这样一辈子下去吗?可他能怎么办!
“我不该问?”他以前也是这么想的,这话一直到他死他都没能问出口,那和他有什么关系呢,盖茨比就是乐意这么糟践自己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你冷静下来了,你可以走了。”盖茨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你就要为了她放弃你自己。伤害所有真心待你的人。”尼克近乎低吼的声音响起,这话不是从他的喉咙里出来的,而是从心里。
“出去!”盖茨比第二次重复这句话,他不太能够控制自己的音量了。
“我不希望你后悔。”尼克拿起自己的大衣,他想说的话都说完了,这是他当年对着盖茨比的尸体,想要吼却已经没有人听了的话。“明天下午她会来,你好自为之。”
那是尼克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了。
杰克后来只是听说他们吵了一架,原本整天黏在一起的两个人分开了一段时间。
他第二天出门取材回来听仆人说那个叫黛西的女人还是来了,和盖茨比在一起度过了一个下午。
仆人们不能妄议主人家的事情,但从他们的描述中也看得出不赞同。那好歹是个有丈夫的女人。盖茨比只是玩玩没什么,但谁都知道他是认真的。
杰克这天晚上终于没忍住去找了尼克。他明明把这么重要的任务都交给这个男人了,他却给搞砸了。
他知道尼克是对事情的发展很了解的,他是知道如果任由这两人继续发展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的,可是尼克还是无所作为了。
他要去问问尼克到底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尼克从城里回到家,他今天被黛西的丈夫拉出去鬼混了,其实他一点兴趣也没有,但和盖茨比吵了那一次之后他需要发泄,最后还是同意去了。
尼克闻到自己身上还有女人的香水气味和酒味,他把大衣脱下扔在一边,意外的看见了坐在门口吊椅上的杰克。
男孩时不时用脚点地,然后使自己荡得更高。
“你怎么才回来?”杰克从椅子上跳下,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被刺鼻的气味呛得退了几步。“你喝酒了?”
尼克认为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就不用再阐述一遍了,“杰克少爷有何贵干?”
杰克看了眼他的状态,显然不是很好,“我听说今天盖茨比和黛西待了一下午,还听说你和他吵了一架,我过来看看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说让他不要再见黛西了,他把我赶出来了。”尼克扯出一个笑,看上去苍白无力。
虽然尼克一句话就说完了,但杰克知道事情不会只有这么简单,盖茨比很喜欢尼克毋庸置疑,他会这么激动可能是尼克说了太多他不想听的话。
“忠言逆耳。”杰克叹了口气,“但你知道他不会真的生你的气。”盖茨比的性格他自然还是摸得清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特别了解那个男人,这种奇妙的相通让他自己都觉得费解。
尼克没理他,径直走进房间。
“你不会就这么放弃了吧?”杰克赶快跟着走进去,“我们都清楚他再这样下去绝对只会害了自己。”
他知道尼克还是关心盖茨比的,他正是因为太过关心才会警告对方,尽管盖茨比并不领情。尽管如此尼克还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至少他是这么以为的。
“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尼克不想说这么伤人的话,但他自己也不好受,他是见到盖茨比的死亡的,他比任何人都要痛心,他希望那个男人能够摆脱这种痛苦,但是到底该怎么做?
杰克愣愣地看着他,直到他关上卧室的门,“你走吧。”
“除了你没有人会愿意帮他了。”杰克最后留下这么一句话。
拥有这么多的财富,到头来这唯一一个关心他的朋友也要放弃他了吗?杰克尽管觉得头疼,还是要去尝试让他们和好的。
尼克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