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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慕容元正和联合三十多位大臣联名上书,请皇上将慕容嫣生下的小皇子立为太子,以保大雍江山社稷。
虽也有人反对,但无奈不过是蚍蜉撼树,一点用处也没有。
庆帝迫于压力,只得准奏。大雍庆帝十五年,立皇贵妃慕容嫣皇长子谢昭为太子,大赦天下。
慕容氏一族地位更为显贵,朝中再无人敢有反对之声。
一晃便就要到了太子满月的日子,宫中举行盛宴,庆贺满月之喜。
慕容瑶早就选了上好的衣料,派人做了锦衣华服,在屋子的铜镜前照着自己的花容月貌,她一边挑选着首饰一边问孟旭:“对了,咱们给太子的贺礼你可都准备好了?”
孟旭正坐在榻上小憩,懒懒回道:“早准备好了,是大国寺请高僧开了光的玉玦,能保佑太子福泽绵长。”
慕容嫣挑起嘴角在发髻上插了一支牡丹金玉簪子,笑道:“还要保佑咱们慕容家世代尊荣,永享富贵。”
皇宫的夜宴,流光溢彩。才出生几日就已经冠上太子头衔的小皇子今日在奶娘的怀里也是一点都不安分,蹬着小手小脚,发出哇哇的哭声,只有慕容嫣亲自抱着,这才肯止了声。
坐下慕容元正笑道:“太子虽是金玉之尊,不过也和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一般,只认亲娘啊!”
慕容嫣抱着小昭儿哄了一阵,他闹了闹就在母亲怀里静静睡去了。坐在一旁的庆帝看着这样的场景,心中一阵感慨,若他不是这高高在上的帝王,若他不用考虑这么多权衡利弊,对这个孩子的诞生,他该是多么欢喜,多么愉悦。
可是现在,他更多的却是一重又一重隐隐的担忧。
“皇上,臣等给太子准备了满月贺礼,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也算是臣等的一片心意,还望皇上和娘娘笑纳。”
庆帝淡淡笑了笑:“丞相,你言重了。”
慕容元正和安平郡主送的贺礼是一对金镶玉的长命百岁锁,恭祝太子福寿安康。慕容腾送的是金项圈一个,慕容瑶夫妇送上的是在大国寺开过光的玉玦。
一一呈到了庆帝面前过目,那装着玉玦的锦盒一打开,庆帝只觉得有一股淡淡的奇异香气,一下子便冲到了头中,说不上难闻,只是有些怪异,他心想也许是大国寺里的香火之气,不过一瞬,便也没放在心上。
晚宴之上,宫中伶人歌舞助兴,太子在慕容嫣怀中听着丝竹弦乐,看着流光飞舞,虽不懂,倒也乐呵呵地挥着两只小手笑了起来。
庆帝看着这孩子样貌可人,眉眼又极像自己,心中也不由生起了疼爱之情,便柔声向慕容嫣道:“让朕也抱抱他吧。”
这是庆帝第一次提起要抱孩子,慕容嫣怔了一怔,旋即笑着点了点头,将孩子递给了庆帝。
终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与生俱来的骨血之情是无法替代的,孩子抱在手中的那一瞬,庆帝的心里突然变得柔软起来,好像那些争斗算计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这个时候他不过是一个父亲罢了。
子嗣原本就单薄的他,昭儿是他唯一的儿子,虽然才刚满月的昭儿还不会开口叫人,但是他那乌溜溜的眼睛望着庆帝的时候没有一点的惧怕,反倒是将小手伸到他的面前,咯咯笑着。
“皇上喜得贵子,大雍朝如今又有了太子,实乃黎民百姓之福啊!”慕容元正说着,举起了酒杯,像庆帝敬贺。
庆帝面前的酒菜都是贴身宫人用银针测过毒的,确保了无碍才敢端给他吃,庆帝轻抿一口,放下了酒杯。
正在此时,太监总管过来在庆帝耳旁禀道:“皇上,边疆有捷报。”
“捷报?”这一个月,裴冲的西北军频频传来战败的消息,庆帝也是寝食难安,一听是捷报顿时便喜上眉梢,乐道,“快快呈上来。”
西北军嘉陵关一役打了整整一月,终于靠裴冲诱敌深入,关门打狗之策大破北疆匈奴,将他们赶回关内,这一仗鼓舞了全军士气,乃是至关重要的一仗。西北军胜后,休整数日,便要继续作战,一直将这群北疆蛮子赶回漠北。
孟旭微微皱了皱眉,裴冲居然打了胜仗?!看起来他这个常胜的飞鹰将军之名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拓跋其不是说了一定能斩下他的头颅,可为何……难道是拓跋其借此在提醒自己也该要快快下手了?
大雍大胜,自是该庆祝。
读了这一封捷报,庆帝脸上的愉悦更甚,举起酒杯朝着西北天阙朗声道:“安庆侯,朕祝你披荆斩棘,早日打退敌兵,凯旋还朝!”
盏中之酒,一饮而尽,他今天真是太高兴了!
这一场满月宴到了夜深时分才渐渐散了去,庆帝今晚留宿慕容嫣的凤仪宫中,慕容元正一家子也出宫回府去了。
走在宫中甬道上,慕容腾不由说道:“皇上今日倒真是高兴,大概是因为裴冲打了胜仗吧。”
慕容元正眯眼笑着反问:“难道不值得高兴吗?为父和皇上也是一般的心思,也希望裴冲能杀退这一班嚣张的北疆蛮子。”他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慕容腾,轻叹,“只是可惜我大雍的精兵良将实在太少,要抗衡那群匈奴人,也只有裴冲才行。腾儿,你可要好好争气啊!”
同为武将,可慕容腾终究不能和裴冲相提并论,整个大雍,论军事才干,就算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将,说起安庆侯也都是自叹不如。
慕容腾被父亲说了几句,心下有些不快,孟旭走在他身边安慰道:“二哥何须挂心,皇上今日的确高兴,但岂不知这世上有月盈则亏,乐极生悲的道理?”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慕容腾的肩膀,“岳父大人运筹帷幄,一切皆在掌握之中。二哥又何须和一个小小的裴冲想比,他日二哥的地位定然是会远远高于他的。”
孟旭说的玄玄乎乎,倒把慕容腾说得一头雾水,只不过如今已经册封太子,那慕容氏的权贵更甚往日倒是不言而喻的了。
是夜,回到了丞相府,慕容元正并未上床休息,而是坐在房中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慕容瑶回了府里,原想要同孟旭亲热,不过孟旭却说:“今晚不行,一会儿会有大事发生。”
她疑惑不解:“什么大事?”
孟旭神秘地摇了摇头:“等着吧。”
大约是过了一个多时辰,屋门外面晃起了耀眼的灯笼,几个家丁来到门前喘着气道:“姑爷,老爷让你赶紧过去一趟。”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孟旭朗声回道。
慕容瑶拉住他:“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一起去。”
“你不用去,你就呆在屋里。”孟旭看着她,“你现在哪儿都别去,躺到床上去睡觉。”他的眼神有一种不容抗拒的神情,慕容瑶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但一定非比寻常,这个时候她对丈夫说的话言听计从,等到孟旭出门以后,她虽心中不安,但也仍依言到床上睡觉去了。
到了慕容元正的房中,慕容腾已经到了。
慕容元正老泪纵横,涕泪俱下,而慕容腾则是吃惊得站在一旁,还没回过神来。
孟旭走进去,问道:“岳父,出什么事了?”
慕容元正还在哭着,慕容腾喃喃说道:“刚才……宫里传来消息……,皇上他,突然驾崩了!”
慕容腾含着泪的双眼中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精光,他长叹一声:“皇上正当盛年,怎么就……怎么就突然去了?孟旭,腾儿,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就进宫去看看。”
安平郡主也想一同进宫去看看女儿和外孙,慕容元正把她拦了下来,这个时候恰逢大雍朝剧变之时,他们这场戏要演下去,后面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而这个时候女人就不要再进去搀和了。
深夜的长平城中,丞相府的马车向着皇宫疾驰而去。
马车中,慕容元正止了泣声,小声道:“孟旭,你猜今夜皇上驾崩是什么缘故?”
“皇上虽当盛年,但难免身上会有些病症。有时候一时太高兴了,气血冲脑,也是常有之事。”
慕容腾起先不太明白,但看着孟旭一脸的了然,还有父亲突然之间变换的表情,顿时明白了几分,他悄声问道:“爹爹,皇上的死……”
“腾儿,孟旭说的甚是有理。”他捋了捋胡须,“皇上驾崩,这接下来可有不少功夫要去做,腾儿,要记着少问多做,慕容家的胜败荣辱,就看这一回了。”
说话之间,皇宫便到了。
夜色下的大雍皇宫,褪去了喜气,